之后的一天又检查了一个单位。检查的过程中，机关工作组依旧让杜宇成担当很多，负责很多，也算是对他的认可了。在考核中，杜宇成突然接到季助理的电话。

“小杜，首长的那个论文你完成没有，部长过来问了。于主任又不在办公室。”

杜宇成暗暗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否则，无论是出差、陪同检查等何种理由都无法推卸责任，还显得自己极不重视。领导也是要结果，谁听你解释半天，说忙说累都只能加重他的火气，完成任务才是唯一的目标。杜宇成将文章保存在办公电脑的位置告知季助理，并请他帮忙把关看一下。季助理道：“恐怕来不及，部长让马上拿给他，他正好有事情给首长报告。再说你们都说不太懂的东西我哪里知道，先拿给首长看吧，有完成品就说明你态度端正。有没有是态度问题，好不好是能力问题，不打紧……”

之后的检查都让杜宇成心神不安，很担心首长对论文的态度。随后又抽空给季助理打电话询问情况，才知道部长将文章交给首长，回来后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论文杜宇成还是费了很多心思的，查找很多资料，看来不少参考书，还有很多实例。文章中的观点都很新，例子也很实在，即使达不到领导的要求也不会太差……

当然，这只是一种寻求内心安慰的方式。

随后电话有震动起来，杜宇成急匆匆地掏出一看，王慕泽。

“阿杜，我今天晚上就得走了，你有没有空，我约了古瑞、赵荣庆他们……”

“怎么非要今天走，那么急，我这不一定有时间，还在陪同……”

“那你忙好了，我就是跟你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告个别。”

“我看看这边的进度，如果能早点结束，我去车站送你……”

“不用了，咱们两个搞这么客气干什么？”王慕泽道。

由于工作在身，长话短说，杜宇成匆匆挂了电话。

这边单位的主官邀请领导留下吃晚饭，领导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我是有约在身。”领导指着杜宇成又道，“他们机关的XX首长请吃饭，约了好几次，我都不好意思推了。再说，我们工作组过来不少给你们添麻烦，还检查这个看那个的，你们烦都烦死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单位的主官很客气地说：“哪里会啊。我们希望你们多到部队指导工作，也是帮助我们指出问题好改进的。”

领导很打趣地说道：“不许说违心的话啊！”

两人大笑。

晚上首长安排吃饭，首长，就是分管部里工作的首长，也是安排杜宇成任务的首长。自己应该不会参加了。

单位的主官等人将领导送上车子，杜宇成立即给于主任打电话，问了下吃饭的事情。主任说都安排好了，也已经通知了司机，首长、部长都会参加。

“主任，那我送领导他们过去之后，我就先回部里……”

“你也去，部长要求的。”于主任道。

吃饭安排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设施简陋，但是首长介绍说是个很有特色的菜馆，味道好，关键是做上级机关领导喜欢的家乡菜极为拿手。领导很高兴，他与首长老相识，两人很放开地聊着。

餐馆规模不大，服务员也少，包间里的服务根本顾不上，而且人家服务员本来就忙碌，你再怎么催促也不怎么搭理你，按顺序来。杜宇成此时就主动些，不去督促服务员，自己倒茶，拆一次性餐具，做好保障。

菜上来了，杜宇成看服务方面的工作都做好了，自己也就坐下跟着吃。

首长突然道：“没有准备筷子啊？”

杜宇成紧张了一下，扫视餐桌，却没有发现谁少了筷子，迟疑了一下。

这时司机小宋立即起身，出去要了几双筷子，每个菜盘子上放一双。

这是什么意思，杜宇成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曾经在肆云组织集训会餐到领导那一桌敬酒时也看见过这样的场景。

首长拿起一盘菜上的筷子，为领导夹菜，一边道：“小杜，你看看人家小宋多灵活？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情，你怎么发起呆了？”

杜宇成一怔，才想明白领导的意思是为了卫生而准备公筷，自己竟然一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再看小宋，他倒是不好意思地瞧着杜宇成，那是在表达歉意，似乎是他的主动让杜宇成更加尴尬和被动了。

这时，部长和于主任都说话，领导却道：“小杜还是挺不错的，这几天陪着我下部队检查，情况很熟悉，而且陪同的很好，帮着我们工作组分担了很多工作，人也谦虚本分。不错啊！”

有领导帮着打掩护，杜宇成尴尬的表情稍稍舒缓。

首长不再对着杜宇成说什么，而是转向了领导。“小杜还需要锻炼，太年轻了！前阵子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写一个论文，结果我今天拿到一看，哎呀，根本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结果。文章写得很长，也举了不少例子，可惜就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杜宇成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文章看来是非常不满意，怎么会这样？应该还过得去吧，起码我也做了……

领导忙看着杜宇成，又开玩笑的口吻道：“是不是啊，小杜，是不是因为陪我们太忙了，把你的时间都占用了，你要跟首长好好解释一下情况，有困难还是要讲的，不能太死板，不吭声。”

首长不理会这句话，继续道：“我当时的思路设想是这样……”他一阵子长篇大论，把自己的构想全篇描述。不得不承认，领导还是非常有想法的，起码在很多问题上的见解很独到，提法都很新颖。此时，杜宇成也才算是理解了领导的想法，再想想自己的论文，确实达不到他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