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上架的鸭子

这段时间忙下来，杜宇成发现自己瘦了一圈儿，眼圈几乎天天是黑的，血丝那个多的跟得了红眼病似地。可是就因为担负了这个紧急任务，做好了一件算是重要的事情，看着那些方案，也很有成就感，也有很多收获。

更让他没有料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之后的某一天，于主任去部队检查去了，副部长来到办公室，问道：“小于还没有回来？”

杜宇成站起来，“马副部长，于主任去部队检查了。”

“嗯，你知道那个……啊，算了，你也不清楚。小于他回来以后，你让他查一查，XX团和XX场站有多少运输车，多少大客车，运力是多少，有个任务要布置下去。”

“XX团，运输车XX辆，大客车XX辆；XX场站，运输车XX辆，大客车XX辆。出去技术状况较差的和日常保障最小需求量，一共是XX辆运输车，XX辆大客车可以参加其他任务保障。”杜宇成几乎是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

“准确么？这可是要执行任务，不能随口说个大概，这个可半点儿马虎不得！”

杜宇成非常肯定地道：“准确。前阵子报方案做救灾行动计划的时候，我们才梳理的情况，而且去部队实地核实过，技术状况都是经过逐一检查的。他们单位也没有上报过其他变得情况，这个数据应该没有问题。”

马副部长愣了一下，然后道：“嗯，好，你跟我来一下。”

杜宇成跟着马副部长到了他的办公室。马副部长递给他一个通知，“看一下上面的人员和物资量，这两个单位的运力能不能保障。”

杜宇成心里做了一个简单的测算，然后道：“可以保障。一般至少要有2辆运输车和1辆大客车备份，算上备份的车也够了。”

马副部长很严肃地道：“你确定？”

“确定！”杜宇成道，不过他看领导这么严肃，又觉得还是谨慎些好，于是又加上了一句，“我可以打电话跟于主任请示一下。”

“我来打”马副部长拿起电话，“他去哪里了？”

“XX场站！”

“我打他们股里好了。”马副部长打总机，要了转接过去。

等值班员叫人，然后听到了于主任的声音。马副部长询问他状况，然后听于主任报的情况，点头。“……我刚才让小杜算了一下，他说可以的，又不敢很确定，我问问你……嗯，好，知道了，没别的了，你继续检查吧。”

马副部长放下电话，道：“情况掌握得很清楚啊，你小子，算得很准，就是最后一句，回答问题没底气，犹豫了。当参谋助理，就是要发挥好参谋助手的作用，要给领导提供决策的依据。依据是什么，就是准确的数据和预测方案。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你让领导怎么下决心？以后记得了，拿不准的就要去核实，搞精确才行。能拿准了，说出来要斩钉截铁，有底气，让领导一听就会相信你，毫不犹豫的。领导看你你那样没底气，准确的数字也不敢相信你啊。”

“是！谢谢马副部长教导！”

“行了，去吧！”

杜宇成离开办公室才发现，自己对各个单位的专业干部、士兵、保障装备等保障力量构成要素情况已经烂熟于心。这都是拜前一阵的高强度忙碌所赐。那些数据每天要用无数次，早就背了下来，现在真是一口清了。不仅如此，还学会了很多东西，运力测算，筹划，方案制定，组织程序，各种技能都从不会到半生不熟，到现在的基本上掌握。

要是按照寻常的进度和方法，掌握这些技能不要个小半年才怪呢。可是急难险重的任务压下来，时间紧迫，任务繁重，主任不得不信任自己，改变常规的方法来给自己压担子。这些长进，可以说都是逼出来的。

能记住这些数字，也让杜宇成觉得自从进入考研复习以来，记忆里越来越好，那么多的课文和阅读材料都能背下来。走路，吃饭，洗漱，打扫卫生的时候默默回忆，反复几次都能记住。这个记忆能力也是逼出来，练出来的。

于主任出差回来后，他让杜宇成担负的任务就突然之间成几何倍数增长。涉及部队和本级机关的各种日常业务就都由杜宇成来处理。于主任还道：“你现在对情况以及比较了解了，业务工作都交给你处理，还有些日常的材料和文件，都是你来起草，搞好了拿给我看。”业务工作杜宇成自己能处理，但是他牢记着东域堡指导员的教诲，一定要请示，请示，汇报，汇报。事情无论大小，自己都把各单位报上来的情况跟于主任讲明白，然后把自己的处理方案跟主任汇报，主任同意他才处理，主任要是觉得不妥的，就安排他怎么办，自己照着做的同时也记住这种处理情况。至于各项材料，杜宇成看过机关很多文件，原本以为写起来应该可以有个样子了。可是第一个文字材料，就发现要站在机关的高度考虑问题，还真不是那么简答的。

索福克勒斯说过：“学往往要通过做，虽然认为自己已经通晓了，却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你亲自去做。”

确实，看着于主任和苗助理搞机关材料，觉得没什么，学了看了就觉得自己会了。当自己一个人独立起草的时候，才发现需要的东西很多，需要考虑的问题很多。仔细思考，列好大纲，然后充实内容，字斟句酌。拿给主人看的成品，是杜宇成已经自己修改三次的稿子。于主任还是无情地对文字做了个大手术，再让杜宇成去改。

如此一次有一次的，才逐渐算是入了门。

就在每天忙于各种业务工作的同时，对学习也丝毫不敢放松。每天加完班，就开始看外语，复习。有时候于主任会晚上到办公室看看杜宇成。他已经习惯杜宇成在办公室看书了，所以往往是进门看一眼，说道：“没事儿，不加班你就学你的，时间自己支配。继续看你的。”然后就离开了。再后来，不加班的时候，主任也不怎么到办公室来转，大概是熟悉了杜宇成的情况，知道他不会四处乱跑去玩，所以很放心。

正常上下班的日子没过几天，又有了新任务。主任说要在所属部队和机关搞一个专业培训，要把系统专业的干部和分队长都集中起来培训业务，交流经验。这个活动需要准备很多内容。主任跟领导上过请示，在一个月后举行，地点定在了肆云场站。活动各项准备工作都要由本办负责。

从那时候起，又进入了一个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