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掌团队分离（上）
副官带着醉意跟大家说了一件事儿。二号车的司机告诉他的所谓的一些消息。
就在前不久的某一天，指导员去跟政委汇报工作，司机正好接政委家属回来，还帮着往屋里搬了些东西，但是没有进入客厅，因此从外屋断断续续听见了一些谈话内容。
政委问了连队干部的情况，指导员对副官和排长们的评价都不太好。当然，副官转述的时候只讲了大致的意思，没有说原话。首先是副官，指导员说他不安心工作，想着去机关，并且表态不同意副官去股里。并且表示没有合适的副官人选，比如宋梁海太莽撞，做事不懂得方法，容易激化矛盾；穆杰太软，管不起来；廖哲伟太新，没有威信，而且不专心工作，想法太多；特别提到杜宇成，怕吃苦，不愿意在基层工作，急功近利想去机关，经不起挫折，老是叫唤着想转业，思想比较极端。所以指导员也解释说，推荐到机关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报上去，都不合适。
原话是什么，谁也没有听到。但是副官转述的意思看，指导员对连队干部都颇有微词。可是你有你的意见和看法，借着副官的事情拿出来跟政委说，那是什么意思？不把大家都害了？这小子搞得在场的几个人一下子脸上都很难堪。杜宇成气得脸通红。穆杰不说话，低头喝了口酒，摇头叹气。宋梁海道：“怎么能在领导面前这样讲啊，我们工作没少干，出力还没有人说我们好，还竟是埋怨”。廖哲伟干脆一拍桌子，“妈了个逼的，老子踹他的门和铁皮柜真是干对了”然后他发现大家都看着他，道：“退伍那天晚上，他房间门和柜子是我踹的，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太这个人太能装了……”这一句牢骚，还搞出些鲜为人知的真相了，让陈栋国背了黑锅……
副官又道：“你们也别激动。领导看干部是全面的，不可能偏听偏信。股长对干部的评价领导也知道的，所以我才能去股里，命令过不去，后面再说。因为有老助理转业，业务工作忙不过来，领导也考虑到了。我跟你们讲这个，就是希望你们不要把希望全放在指导员身上。你们都干了很长时间排长了，本科的三年就能调正连了，你们该为自己今后的路考虑一下。到时候连队肯定要有一个人接副连长，其他人要想别的出路。都是自己兄弟，我的就把话说说给你们听。今天的话，就到此为止。你们可以作证，影响团结的话我什么也没说过。来，杯中酒，喝完回去了……”
那杯酒咽下的时候，杜宇成还想再灌一瓶下肚，因为他的心里，很憋屈，很难过。
难道是因为态度的转变，让指导员有了如此的认识？现在给领导留下了如此的印象，以后还转什么政工，还能走什么路？还想进步？那要是顺利，岂不是天方夜谭了？
那次聚会之后，大家的工作积极性都一下子下降了许多，廖哲伟干脆是玩消失，每天跑去炊事班，要么躲到其他地方。一日生活制度的几件事儿照常参加，但是正课时间想找到他比较难了。穆杰和宋梁海也就是谁值班的时候应付一下工作。指导员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把干部集中起来开个会，点拨点拨。会上大家都不讲话，听指导员教导，服从指示安排。可是事后还是消极怠工，软抵抗么，战士都会用，我们也不笨，学好了。干部如此，战士也不傻，立即察觉出气氛不对头，于是大家开始放松。除了出格违纪的事情排长们会抓，其他的磨洋工、偷懒等情况，谁也不去主动督促。如此一来，连队的秩序很快倒退了不少。毕竟，一个集体的制度缺乏执行的力度，单靠领导去管束是不行的。
开会不起作用，指导员就挨个找几个排长们谈心。他第一个找穆杰谈，谈完了让穆杰叫宋梁海。可是杜宇成和宋梁海在一起呢，穆杰一进宿舍，就把指导员谈的内容和盘托出，还跟宋梁海提意见。宋梁海去找指导员的时候，穆杰道：“还说准备下个季度推荐我去机关，赶紧把正连解决好，但是要先干好工作，工作是考量进步的标准。哎呀，没话讲了。”
两人在一起使劲儿地恶心指导员，宋梁海也回来了，自然是把谈话内容做个简介，并对杜宇成说：“找你呢，本来是找廖排，可是没看见人，他就说先叫你。你扛住啊。”
指导员跟杜宇成那个推心置腹啊，说得话句句表现出关心和诚恳。说实话，如果不是副官透露的那些情况，杜宇成还真能被他唬住，搞不好还产生重归于好的想法，踏踏实实为他再干干工作。可惜，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一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看着带着迷惑性的幻想，再天真幼稚的人也天真不起来，幼稚不起来了。对指导员的帮助和承诺杜宇成一阵感谢的话，对他提出的要求，坚决表示要做好。然后开开心心满怀阳光的离开谈话地，回到宿舍和穆杰、宋梁海分享一下内容。“找个地方洗洗耳朵吧，真是脏。”杜宇成非常损地说了一句。
谈话都谈完了，指导员以为应该看见起色了，可惜，他的那些努力，忽悠，小伎俩，如同泥牛入海，没了踪影，丝毫不起作用。那是，看过魔术揭秘再看表演，你还信么？还惊奇么？同一个道理。
指导员不起作用的时候，他就去跟连长说。连长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跟大家逐人谈心。连长把几个排长都当做兄弟对待，大哥讲话，小弟怎么又不听呢？这次还是等待着谈话的情况，穆杰第一个被叫去，回来的时候冲宿舍里在座的摇头，“我是没有办法，你们谈了就知道了。”至于谈话的内容，他是不提的。接着宋梁海回来，情况差不多。“连长对我们很好，我……算了不说了，杜排，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