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本来想露脸的，又把屁股露出来了。

大领导都没有出现，只有个副参谋长，“讲一下！”

全员立正。

“请稍息！今天是让大家体验一下现场的气氛，我们的演习将要在比这种环境更贴近实战，要在比今天的氛围更逼真。你们要先适应，情况每天都会有不同。解散以后，各单位自行回去总结，报告明天上午交外场值班室。主官还有开会，你们指挥员自行组织人员带回。”

讲话倒是简短，可别老是搞这样的，不该说的实话唧唧歪歪一堆屁话，该说的时候又这么惜字如金。好歹要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啊，这算怎么回事儿？

回到连队，值班员刚刚接到通知，让把车上的骷髅头收好了送到外场值班室，而且还要计数。“妈的，这帮孙子！”郑华栋道，“现场不要揭下来，现在要送过去，存心让丢人……”

“不对等啊，应该人人发把枪，不然也算是力量对比失衡。”田辉说着。

几个排长也没什么心思讨论，又受了打击。倒是那些战士在一起争得不可开交。还有人叫嚣着，下次进场先在座位底下放一把大活动扳手，不下车，就谁拉车门就给他一家伙。还有说去炊事班借菜刀的。

郑华栋道：“你不下车，人家直接把车炸了，你也算是阵亡。”

一句话整得他们没了声儿。

等到连长和指导员回来，自然是组织开会。听他们讲了情况才知道，果然是那早晨那只小分队干的。那是上级调来的空降特种分队。这次一样，还是个批斗会，不过被训的最惨的是警卫连。虽然这个分队是住在外场，但是进入机场的时候，警卫连的岗哨警惕性不高，人家只是说了句“搞演习的”，岗哨就放进去了。不过说起来也难怪，都是一样的军装，臂章上也是自己人，还拿出证件，所有外场片的单位都知道要搞演习，谁防备？再说了，岗哨哥们就算是不放下，对方那么多人，把他放到不就完了？虽然说人家警卫连是保障全场站安全的，可是搞个特种分队过来，开始空降兵，谁受得了？李政华在警卫那边肯定要跟着受罪了，那不还得拼命练习。

别人的事儿就先不要管了，总结自己的情况吧。指导员让大家民主，自己反省找问题。本来还想拉着主官一起抱怨两句呢，结果一看人家两个那态度，超级诚恳，定然是被上级修理过的。

郑华栋道：“我先说吧，主要是应急反应差，有爆炸声之后，第一反应是问怎么回事儿，不是想到采取哪些措施，怎么隐蔽，怎么防卫，一个个惊慌失措，自己车没碰到一起已经是万幸了……”

自我批斗开始……

问题谁都会讲，问题是怎么往下干，上级的指示肯定是关乎训练方面的。

“今天演习的总导演也来了，上级机关训练部门的新上任处长。他对今天的情况没有评价，只是说时间紧，任务重，要我们自己去想办法。我看这样安排，由于演习，保障任务会减少很多，训练任务加重，我们要把一半保障一半训练的工作方式转变一下，重点放到训练上。后期的科目很多，今天领导随便举例就让我冒冷汗了。比如机场被炸，道面受损，车辆应急通行的问题，应急抢修完成之前我们怎么做的问题，听复杂。我们现在的水平应付不来！训练，没有别的办法……”

这是连长的指示，传达的是上级的意图，说不说都不重要了，开干吧！

训练……

还是那句话，坚持，坚持……

接替聂处长位置的新任处长姓白，白处长。一脸的笑意，不骂战士，不责罚战士，但是场站的领导被他车腾的够呛，各个连队的主官经常被他批评。底层干部，尤其是排长这一级的基本上全部都能幸免于难。但是连队主官挨批小排长自然更倒霉，还不如直接挨顿处长的批评呢。

总之，在大量的适应性训练和小规模保障中，体验着挨批的滋味，一天一天度过。

杜宇成在训练中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虽然被空降兵折腾过一回，但毕竟连队还是以保障为主，防卫警戒之类的事情可是烦死警卫连了。李政华他们外抽过来的支援者更是受尽了了苦头，你本事再好，也不是人家特种兵的对手。有一次预演，李政华带人守停机坪，警戒森严。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李政华巡视的时候发现飞机机身上贴着不干胶的骷髅头，再仔细一检查，停机坪上的飞机全都有。不知不觉啊，自己和战士们已经被爆炸的飞机捎带着上天国了。

阵亡也就算了，毕竟是演练。可问题是李政华都没搞清楚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来，怎么走的。

挨顿批也就算了，不把事情的真相搞明白他誓不罢休。最后还是杜宇成提醒了一句，“后山有条路，但是好像不能通到机场啊……”

李政华立即明白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山上没有路通到机场上，很陡的，没路。”

“人家空降兵好吧，悬崖峭壁都难住了，还空降个毛啊……”

后来李政华主动请缨，去机场的山上盯着。

可是空城计是不使第二回的，盯了几次始终没有收获，每天还得早早去爬山绕路，很多战士都不愿意跟他去。可李政华的个人魅力能发挥很大作用，硬是把战士带过去了。这次去倒是没碰到空降兵，可却是抓了条更大的鱼。

李政华这个小山大王巡山之际，发现一可疑男子，在山上拿着长炮筒子相机对着机场使劲地按快门。不知道是这哥们拍得太投入，还是李政华给他来个悄无声息地抓捕，总之给按住了。那哥们还叫嚷着说是来山上旅游的，去什么洞穴探险。李政华管他那么多，第一件事儿就是把相机抢过来。虽然大家玩数码设备玩的少，那会儿更是不懂得什么存储卡之类的玩意，但是掌握罪证这一条可是真理。李政华缴获相机，根本不跟他销毁的时间，带着战士把他押下山，交给场站的保卫部门。

后来经查证，还是外籍……

证据确凿，移交国安。事后没有人跟进，演习为重了。李政华却是立了大功，场站给他报三等功。后续的演习中表现也出色，在一次模拟防卫的任务中，跟一个空降兵过招儿，深得赏识。就是因为这两个情况，演习结束后也没让他直接回连队当连长去，而是送到了空降兵某部特训去了。运气加实力早就的成功，这就是例子。还是那句话，机会总是给又准备的人。还有一句话，实在人，负责人的人才会坚守，脑子活泛的，几天不见空降兵，早就收摊撤人了，谁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