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栋见杜宇成不赌，也就故意不说，“走着瞧好了，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最后杜宇成反复与之磋商，将这个赌注定位小店的一顿零食大餐。

郑华栋才开口道：“他肯定会去想办法弄一个指导员班的名额，没几天就开班了。”

如此一点，杜宇成立即明白过来，去上指导员学习班，半年之后回来，在连队不用几天的过渡，就有可能去空出来的位置干指导员，像是连队前任那个人精级别的副指导员走到道路。即使没有空位置，也会去机关干个干事，等位置当主官。

跟着郑华栋闲聊也不是个事儿，虽然领导不安排任务，但是在大家忙碌的时候闲着也挺过意不去。

“这不是干活的命么？”郑华栋道，“闲着还想找个事儿干。”

“正课时间，又没有事情做，你让我干啥？”

“正好，你帮我带着几个跟车司机搞搞保养，明后天可能有任务，我等下还得自己开车接任。跟车司机不是太懂，你正好在么，交给你当徒弟。”

杜宇成按照郑华栋的安排，带着司机搞保养。车辆保养工作杜宇成干过很多，带着跟车司机干，自己在一旁指导，有时候也亲手做。

车场值班室的对讲机想了，是连队呼叫的。值班员拿着对讲机对着车场喊：“杜排，指导员找你，去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指导员指指电脑，“这个会搞么？”

杜宇成过去看看屏幕，是绘图软件PHOTOSHOP的界面，打开了飞机和汽车的照片。“指导员，这个软件用过，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教，但是我没有买过电脑，实践操作少，基本的知道一点儿，很多都忘记了，还需要想一想，熟悉一下，用得不熟练。”

“真实在，问你会不会，你说会，还说明不熟练。我以前当新干部的时候，老干部问个什么东西都必须说会，不会也得说会，先把活儿应承下来，后面再想办法。结果有一次接的也是个不好干的活儿，和电脑有关，死活不会干，结果印象一下子差了很多。你倒是两头都不堵死啊？”

“呵呵，吃过这方面的亏。峡山当排长的时候，吹篮球裁判发生过很多事儿，没赢得领导赏识，反而把面子丢了，为了表现，还落下一个不实在不谦虚的恶名。出力不讨好，现在还是本分谨慎为好。”

“我看你是谦虚，来，既然你用过，那也是比我这个外行强。省得把宣传那边的人请过来了，还得派车，麻烦。你过来整整。”

指导员指指界面上打开的几张图片，“拼接设计一下，做个我们连队的床头卡片，先设计一个背景，把飞机、汽车、蓝图白云和连队的车场融合到一起，作为底图，来抠元素下来。”

杜宇成按照指导员的要求进行操作，很多操作确实不熟悉，一一点击试一试，慢慢的回忆着，半生不熟地操作。抠好图形又进行一些简单的羽化虚化，让这些元素融合得好一些。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对此软件挺感兴趣，虽然到部队用处不大，但是学的时候留心过这些内容，还是记得一部分技法，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一通操作调整之后，指导员一拍手，“行，别动了，就现在这个效果。你小子可以嘛，部队里面的高才生。没有你还真麻烦了！”

“哪有啊！我们一个专科生，现在主流已经是本科了，大专生没有市场了。”

“学历就是一个证书，能力才是真本事。听过那句话么，关系是瓷饭碗，是会摔碎的，学历是铁饭碗，是会生锈的，本事是金饭碗，是会升值的。”指导员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指指屏幕上合成的图片说道。

“但是如果没有了关系……”

“关系是自己建立的，你的关系只能给你提供一个平台。没有这个平台，很多人不会崭露头角，但是如果有了这个平台，你没有本事，那要是丢起人来，比在平台下面丢人丢的更彻底。关系可以建立，但是不能总是依靠。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一直保你？领导有下台的一天，而你的本事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被认可。行了，多的不说了，继续发挥你的作用，制作床头卡。”

杜宇成将每个同志相片的电子版图片放在图片的指定位置上。指导员从抽屉里翻出一摞纸条，“都是他们的每个人写的格言名言，咱们辛苦一下，一个一个敲上去。让他们每天整理内务、收拾床铺的时候看一看，激励激励自己。”

杜宇成一边敲，一边道：“这个格言有……有用么？”

“听你这话就认为这个没有用。那我告诉你，对于有进取心的人来说，每次看到自己的人生格言，都会让自己受到洗礼，让自己更有干劲。心理暗示，懂么？”

“是么？”杜宇成道，“那我也做一个给自己床头贴上。”

“行啊，你的格言是什么？”

“不要轻易放弃一件事儿，无论谁说你做不到也不要放弃，哪怕这个人是上帝！”杜宇成念着自己的格言。

“执着的人么，不错。再照一个照片，做上去，贴在床头，也给我们连队的其他同志看一看。”指导员夸了一句。

“哎，指导员，你这个床头文化能不能加上这么一项，有人退伍了，或者调走了，把他的床头卡收集起来，专门存放展示，也是大家怀念老同志的一个表现，影像方面的资料保存。”

指导员道：“好主意啊！真不错，咱们这个文化建设肯定是最有特色的。”

连队战士比较多，照片要一张一张往上贴，姓名、军衔、职务、年龄等等信息要逐个录入，最麻烦的还是人生格言，变化调整多，杜宇成都耐心地录入。指导员坐在一旁开始填写些登记，时不时地过来看看进度，陈赞一两句。

“干活很细致，真不错。”

“这个软件你得给我教一下，我学两招，以后能自己应付简单的制作。”

午饭后指导员让杜宇成先休息，可杜宇成坚持要中午把事情做完。“最后几个，放在那里还挺不放心，还不如一次搞好。”

“那就不对了，你得学会劳逸结合。在外场保障啊，搞训练演习什么的，那是没有机会休息。有机会了，那就要好好利用时间，充分休息。下午再干，干完这个活儿，你就等着新任务好了。到时候搞演习，你可是要为连队唱这出戏的。”

演习，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演习，有炮火有硝烟么？有真枪有实弹么？

又或者想知道的是，何时才会降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