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二进宫

杜宇成在小店是没有账目的，现在看这帮人敲诈得逞之后的场面，要不是前期准备休假而预留了部分的现金，那恐怕还得在今天晚上欠下一屁股债。

被众人一通剥削之后，杜宇成又买了了次日需要的干粮饮料等补给物资，和大家一起离开小店。

肖铮手里还拿着酥饼，道：“我等下跟范飞翔和于永阳打个电话，代表你向他们伸出敲诈的黑手，算是哥几个在东域堡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到了可不要客气，可劲儿地给造，把咱们哥们的份子吃回来。”

真会借花献佛，不过能见到于永阳和范飞翔，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哪怕只是去见见朋友呢，总比在峡山好过。兴许刚刚回来，命令就到了，因为分配的一次带来的不顺利和命运的凄惨开端就会至此而终结，改变，他太期待，太憧憬，太渴望了。

与众人分别，回到连队，赵善从已经加油回来了。杜宇成将刚才购买的干粮和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放在车上，“你看看缺啥不，到时候再补充点儿。”

“排长，你这个零食准备的，明天一天不吃饭都消灭不完，我看没什么可准备的了。”

杜宇成道：“那就好好休息，明天早晨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洗漱完就出发，早餐晨镇上解决。”

次日清晨，杜宇成和赵善从出发了，除了叫醒值班员开门之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悄悄地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一路上赵善从保持着修理工规定的车速，和杜宇成聊着天儿。杜宇成起初很好奇，为什么股长老单位的战士竟然想着要到峡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想不通，于是没忍住，问了。赵善从的答案让杜宇成拍拍脑门，后悔地来了一句，“没想到，你家就是峡山镇的，怪不得。我真是没有想到。”

赵善从不太健谈，但是每当自己说起什么，他总是能接的上，并且顺着话题发挥那么一小段儿，可是发挥的量不多，总会戛然而止。两人路上的话题东扯西扯，可是因为赵善从的特点，加上杜宇成的性格，两人说过一段儿内容，就会发现没什么话可讲，说话的节奏就此中断。终端不久，等杜宇成想起什么其他话题提前，安静才被打破，继续着一段生硬地讨论。实在没有话讲，杜宇成就会从后面摸出很多吃的东西，“吃点儿这个……”“喝点儿这个……”借此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杜宇成这次发现，两个都不是很健谈的人，或者共同语言极少的人，在一起经历漫长的旅程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这两种情况同时发生的时候。健谈的人确实在社会交往中占据着很大的优势，就如同羽毛鲜亮的动物在求偶时所具备的优势一样，鲜明之极。

在路上吃过午饭，杜宇成看赵善从打了哈欠，于是突然有了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想了几分钟，杜宇成还是决定提提看，他道：“很累了吧，要不我来开一会儿？”

“不累，那个，排长，还是我开吧。”

“看你打哈欠，挺辛苦的。我在东域堡保障的时候，内场车辆都开，上路少一点儿，你要是不害怕，带带我，提升一下技术。”

“排长，不敢当。要不这样吧，等下过来这个路段，车况少一些，你试试。”赵善从答道。

杜宇成是第一次要车开，还是跟一个认识时间不长，情况不了解的人。赵善从靠边停车，和杜宇成换了位置。这种吉普车和老式的牵引车非常接近，尤其是变速箱等底盘机件都是一个系列，驾驶室操纵面板上也没用什么陌生的按钮和拉杆，杜宇成上手很快，起步，驾车行驶。赵善从开始挺紧张，杜宇成能感受的到，但是他不会大呼小叫，而是仔细观察，并时不时地问上一句：“排长以前开得多么？”

杜宇成道：“保障开得不少，上路就极少了，大学的时候有驾驶课程，跑长途开过几次的，后来都是押车了。”

车子不难开，又有些基础，车体感觉找起来也快，但是在处理一些情况的时候，表现出匆忙的感觉，处理得不尽如人意。杜宇成自己这么感觉，赵善从肯定也能看出很多。他道：“不要看得太近了，眼睛看远而顾近，反光镜随时兼顾。你有时候处理情况对后面的状况观察不细。场内驾驶的动作痕迹比较明显！”

他这么实话实说，杜宇成反倒是挺受用。“是啊，上路之后观察情况确实不到位。”

“基础动作有，基本功没有大问题，多跟跟车，多主动要求开一开，一般情况下，有人在边上，不会有大问题。多练就好，而且开得多就能练出来，单放也是时间问题。”赵善从比期初放松了很多，自己扭头过去找吃的。

杜宇成开了一会儿，赵善从引路，让他从高速下到国道。杜宇成将车子靠边，赵善从不解地问：“怎么了？”

“换人啊，上国道，车多人多，太复杂了。”

赵善从却说：“那怎么了，总要开一开的，没有把握就慢一点儿，小心一点儿就是了，如果到了复杂情况都换人，怎么能练出技术？”

这小子还挺放心，讲的也有道理，不是一味的求稳而过分紧张之人。于是杜宇成继续驾驶，只是车速放慢了些，精神高度集中。尽管如此，他还是略带着紧张。国道两旁的占道情况很多，一些路口都没有标准，摩托车、自行车、汽车在路上交叉行驶，还有行人穿梭，情况多，杜宇成时常紧张地来个急刹车，动作过于僵硬了些。

“别急，把握好，要自己感觉速度，什么时间带刹车，带多少，都要有数儿。现在没有把握可以慢一些，但是要适当，慢也不是安全的，速度合适才行。”赵善从一边指点，一边帮着观察。“排长，我发现你靠右边总是太近了，左边留出的距离太大，对车子的行驶位置，尤其是在道路上的位置，感觉不准。”

杜宇成没说话，看看反光镜里车身靠路边的距离，“我感觉还可以啊。”

赵善从道：“靠左一点儿，看看你左边留下多少距离，再靠到右边去，看左边。”

杜宇成自己找感觉，然后调整，再找再调整。

“现在你到路中间，左右都留一样多！”赵善从道。

杜宇成照做了。“你确定，好了？”赵善从问道。

杜宇成点头。

赵善从道：“我帮你把这方向，你脚放在刹车上听我指挥，看看你左边的距离，探出头去看看。”

杜宇成看了看，又半起身看了看右边，确实左右不等。“看来还得多练练。”

“你这样还得多熟悉感觉，车子的轮子压在什么位置，如果有机会，多练练过单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