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难忘的婚礼(准备篇)
情况是这样的,校磊在年初领了结婚证,老婆是老家的,可是领证之后没有举行过婚礼,更没有像样的婚姻。按理说,老家的乡下媳妇,没有那么多讲究,况且校磊他家里条件也不好,没办起来。好在女方家里也通情达理,没有太多计较。但是校磊的老婆认准“结婚是大事儿,一辈子就是一次”这个理儿,一定要有个体体面面的仪式,虽然不能风风光光,但是也必须像模像样。于是校磊来了个缓兵之计,给老婆许诺,说是到部队办个好场面,而且说了诸如“部队好兄弟多”、“领导关心”、“自己在东域堡算个人物”之类的话,蜜糖般的话语将老婆哄得开心,以“休假时间到了”为由而求脱身。一番甜言蜜语让老婆安心,然后他匆匆回到了部队。
可是最近的日子,校磊的老婆打来电话,说是要到部队看看他,住些日子。本来是好事儿,校磊新婚小聚更是搞笑才对。可是他想起了跟老婆承诺的事儿,老婆天天打电话还问起他婚礼的细节,还要和校磊商量着什么准备什么样的婚车车队、婚宴酒席等等事宜。整的校班副头疼不已。说出去的话要兑现的。
前两天他家属直接说是已经准备去买来东域堡的车票,校磊又拖延几天,说是最近忙,缓缓再说。可是就算再缓,也不能拖得太久,日子久了更容易起疑心。
就校磊的经济条件,怎么可能搞得起这一套?要是这事儿穿帮了,以他老婆认死理儿的脾气,那肯定是要出大乱子的。估计要说是闹离婚都有可能,就算大家齐心协力找家属团队给哄过去,那也是注定成为两口子一辈子的不愉快。麻烦。
所以,校磊为这个事儿犯愁,一天天头晕脑胀,没心思干好自己的事儿,整天搁那儿愁容不展还带生闷气。
问题的思想根源是挖出来了,可是杜宇成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这个问题是他解决不了的,完全是能力之外的。郑华栋也叹气,“女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可是校磊这个情况啊……”
“郑排,实在不行,兄弟们凑点钱,借几台车,镇上搞个饭店,整一场?”杜宇成挠头,说道。
“杜排,开什么玩笑,家家都要过日子,兄弟们哪有多少钱?再说车子那里找去?现在搞个婚庆弄几台婚车,那钱对咱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就咱们几个干部半年工资凑起来还勉强凑合。我倒是无所谓,连长和指导员都是工资上交啊,没有工资嫂子们可不闹翻天,事儿更大,不实际啊!”
杜宇成叹气,这个办法之外还能怎样呢?“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
“你就别抱怨人家了,你还没有媳妇呢!没有一套房子,肯嫁给你的女人你找得到?就算没房子可以接受,那要是再没有一个像样的气派风光的婚礼,她还能嫁给你?你小子当去路边捡媳妇呢?”郑华栋是过来人,自然深知其中的不易。
杜宇成听郑华栋一番教育,也自知考虑欠妥,还好刚才有一句宽心的话“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大不了离婚,我给校磊介绍一个更好的!”没讲出来,幸亏得没说,自己介绍就保证人家不要房子不要婚礼了?不实际,自己是想得太简单了。
按步就班搞搞集训,一旦步入正轨,也就让人觉得轻松许多。参加集训的战士被这种比较另类的配置搞得晕头转向,首先是一个非本场站的干部牛哄哄的、满脸无所谓的当起了他们的集训队队长,管理起来有着独特的心理优势,做起事来也没有太多顾忌。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干部,最终有一定的权限决定他们集训最终之去向。评判的依据,在这个队长口中,是那般确定,考核成绩和日常表现的综合。让人心烦的集训队长。
遇到这么一个主儿,谁都觉得自己只有通过努力才能获得认可了。
对于集训队员,杜宇成凭借一次爆发,透露出一种绝妙的心态,现在倒也处在了有利位置,而对于助教班长,校磊的家事儿,让他头疼犯难。
虽然这件事到现在,校磊只字未提,在他面前是这样的,只有和好哥们尤铮岭说过,据说还是酒后吐真言。郑排也了解情况,不过也通过骨干打探边角消息,而不是本人。校磊不喜欢说,不是因为不信任大家,而是这个困难实在是超出了很多人能够解决的范围。
杜宇成想解决这个问题,非常想,而且时间紧迫。他最近些日子都在琢磨这个事儿。起初的方案是想发动军属集团的力量,劝说校磊的家属,让其改变想法。这个想法初步形成的时候,杜宇成就将几个军属纳入了说客的行列。连长的老婆,当地的幼儿园园长,算是完成了教师向管理者的转变,思想工作也不会差;指导员的老婆,当地的小学语文老师,而且还经常给指导员上课,那觉悟和教育水平,把书记都收拾了;还有几个老士官的来队家属,你一言我一语,害怕搞不定?家属的情报收集了一大圈儿,可是突然想到了这帮子教师集团未必能齐心出马,谁来统一女同胞的思想,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队伍,搞个连续剧不成问题。何况,劝说的出发点根本站不住脚。人家要一个像样的婚礼没有什么不合理的,这个要求也不算是过分,何况校磊还是答应过的。让一个女人面对她心目中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儿,放弃显然是不可理喻的建议。杜宇成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就琢磨起郑华栋的话,自己的觉得理亏,于是该计划随即流产。
既然劝说的主意太烂了,那就想想如何实现婚礼的筹办吧。本来婚宴也不算是太大的花销,外面镇上的饭店也有些熟悉的老板。那是出去聚会的小据点,价格不高,老板和大家的关系也极好,打打折,实在不行跟连长、司务长、副连长商量好,自备食材,再想节约就把大厨拉过去,借用他的场地得了。这样一算下来,倒是花不了几个钱。后来杜宇成还专门请假外出,找饭店的老板聊过这个事情。起初老板不同意,后来杜宇成软磨硬泡,还塞了几包好烟,竟然说动了,只收场地费,几个兄弟凑一凑还能过得去。婚宴有门儿,可是婚车的重头戏却始终没有着落。那时候租车行业在小地方也没有什么拓展,何况即使有也租不起,只能通过借用的手段实现。可是跟附近有车的基本不认识。通过几个本地的战士问过,才了解了一些情况。了解归了解,要想借到车,那是比较困难的。那个时候镇上最多的是面包车和客货车,这种车子拉拉货物、家用也好凑合,搞婚庆实在拿不出手,不伦不类,掉价不说,还准得把新娘子气得吐血。有小轿车的主儿都是先富起来的类型,他们没有本着带动另外一部分人走共同富裕的道路的准则,继续想法设法扩大着贫富差距。这类人大家几乎不认识,在他们眼里互相的阶层差太多,没有什么交集,自然说不上话。
杜宇成脑子一根筋,在这种局面下竟然偷偷冒险搞定了两台小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