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成回到值班室，想给徐之恒打电话问问情况，但是想想自己的水平也确实不行，起码在集训队的时候就不好。现在想起卓干事的叮嘱，想想李政华走的时候叮嘱的话，让自己不要打裁判的主意，不要想着用这个方法突显自己，迎合领导，获得重视。当时记得牢牢地，可当自己得知水明亮去了股里，看见他那副神情，他的心理就涌出一股超越了现实情况的自信，相信自己也能赢得赏识。真正的裁判是比赛场上来锻炼成才的，不是电视房里，不是值班室里，不是在底下看规则看出来的。判断，判断，还有掌握平衡，还有把握节奏。这些在学校学习裁判时教员讲得内容又回响在耳边。但是他明白，谢雄增那句话点破了他的心思，并且堵上了他的路。这个办法没用希望。
此路不通！
总之在比赛结束后，谢雄增还在叨念着杜宇成不会吹，不能吹，不懂规则，嘴里骂骂咧咧的，还说了一句让杜宇成绝望的话，“那天政委还问新干部里面有没有能吹裁判的，选几个打比赛的时候用。我当时还想提提杜排，现在看，还好没提出了，说了的话，那丢人丢到场站去了。啥都不懂，纯粹是混混，在内场那次我就看出来他是混的，自己还不谦虚。”
何校松突然和他扯起了刚才谢雄增的精彩突破，然后捧了两句，大概是看见杜宇成心里不舒服，故意找个话题岔过去。
杜宇成回到值班室，想给徐之恒打电话问问情况，但是想想自己的水平也确实不行，起码在集训队的时候就不好。现在想起卓干事的叮嘱，想想李政华走的时候叮嘱的话，让自己不要打裁判的主意，不要想着用这个方法突显自己，迎合领导，获得重视。当时记得牢牢地，可当自己得知水明亮去了股里，看见他那副神情，他的心理就涌出一股超越了现实情况的自信，相信自己也能赢得赏识。真正的裁判是比赛场上来锻炼成才的，不是电视房里，不是值班室里，不是在底下看规则看出来的。判断，判断，还有掌握平衡，还有把握节奏。这些在学校学习裁判时教员讲得内容又回响在耳边。但是他明白，谢雄增那句话点破了他的心思，并且堵上了他的路。这个办法没用希望。
此路不通！
晚上熄灯后，魏德宁在值班室门口站岗，杜宇成被林维景、赵荣庆、林嵩等人拉着在院子里散步。三人是好心，是来开导他的。
林嵩说话最直：“他在连队都不把连长和指导员放在眼里，自以为是，而且仗着是领导身边的人，特别过分。我不懂篮球，就觉得他是针对人。”
林维景直说自己多嘴，不该提出建议，把杜宇成推出来之类。
赵荣庆说：“老杜，说实话，你吹裁判确稍微差一些，自己兄弟才跟你这样讲的，别往心里去。”
不知林维景和林嵩是不是觉得赵荣庆说这话不合适，立即打断了他，林维景道：“在内场时候我看老杜吹的挺好呢，跟卓干事配合不错。”
赵荣庆这人挺直接，也不绕，说道：“老杜，有个事情我没说，也是怕你多心，现在看来当时不说反而把你害了。其实那天打完比赛我们留下几个人收拾场地，我在那边听见卓干事和徐参谋聊到你，就是说你吹裁判的事情。徐之恒说你太犹豫，不果断，应该是练得太少了。卓干事也说你很容易被球员干扰。他们本来想选选裁判给领导推荐，但是觉得如果推荐你，你现在的情况肯定表现不好，在机关吹比赛领导一旦不满意对你反而是坏事。”
赵荣庆说出这么一段情况，杜宇成耷拉的脑袋猛地扭了过来，“真的？”赵荣庆点头，说道：“我当时是想回去第一时间和你说的，结果看到你那个比较兴奋的样子，怕给你浇冷水打击积极性，就没说。其实，我感觉你的裁判水平有待加强，还得练段时间，但是在咱们场站，每场比赛都不适合你去做练习，那是需要真刀真枪的表现，一失足成千古恨，真的。”
杜宇成知道了两位前辈的评价，傻傻地笑道：“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呢！没想到自己是个傻逼！”
林维景道：“不要这么说！其实谁都是自我感觉良好，每个人看自己，都能从自己身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就像你觉得当裁判有好处，就认为自己能吹得很好。”
和几个难兄难弟一起说说话心里好受多了。杜宇成心情好一些，他们倒是也放心，随便聊聊就回去休息了。
杜宇成回到值班室，看见魏德宁还在那里认真地站岗，道：“这几天值班，晚上还要站两个小时岗，你挺辛苦的。”
魏德宁带着憨厚地笑容道：“杜排，我不辛苦。值班就是登记车辆，也不用天天去打草、扫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说话，看看小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天的工资就到手了。其实就是干个门卫，在我们家那边，管吃管住，发衣服鞋子，还有这么高工资的看门工作，哪找去？我觉得挺好。”听着那番话，杜宇成倒是觉得自己要求高了些，心态有些偏了，淡淡一笑，能感到微风拂面的凉爽。杜宇成想起了李政华那如何“静下心来”的方法，想起了匕首，于是拿上手电去了储藏室。他在饭堂门前那开阔又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舞动匕首，练起了李政华教的匕首格斗术，一套下来，流了许多汗，酣畅淋漓。也许真能修身养性。看看天上的星星，看着远处的大山，心情好了很多很多。
杜宇成找气象台的武城借了几本书，然后每天在值班室里看起了书，到了峡山还真没有如此静下心来利用这实在是充裕得有些过分的时间。连队有劳动让他参加他就去，干活就干活，一边干一边和大家聊聊天、说说话。不管战士们态度如何，怎么看他，他都不太在乎了，总之心中有了分难得的轻松。
连队的篮球对抗赛他也去看看，和赵荣庆评评球儿。等到他们中场休息的时候，拿着篮球上去投着玩儿。晚上还能去小店，或者找找于永阳和古瑞他们聊天。过得倒是几分平淡，几分自在。
场站篮球赛打响了，如果连队的比赛，杜宇成就和魏德宁商量着谁去看，谁留下，他自己无所谓，多照顾照顾战士的想法。周末他也不跑着玩儿，倒是把魏德宁赶到连队去打打牌，看看电视，自己坐下看书。一个月的时间，球赛打完了，古瑞他们股夺冠，运输股第三，连队在淘汰赛第一轮就被古瑞他们单位灭掉了，没有名次。没了球赛这等可盼望的事情，一切又如死水一般。这一个月，杜宇成看了好几本书，还跟武城交流了几次读书心得。每天晚上耍耍匕首，早晨早起和赵荣庆去跑五公里。身体锻炼好了，心态放松了，连长指导员安排的事情都照着干了。其实工作组走后没什么工作，闲下来打打草，搞搞卫生，一切都相安无事。
随后场站又抽调了几十个战士到李政华他们那个单位，汽车连有几个司机也被选中。其实那些战士都想走，在这里实在是没事情干。有些新兵到连队几年了，写信回家都不好意思，同学朋友问单位有什么战斗机，战士们无法回答，当了几年兵了，战斗机的影子都没看见。现在有机会走，那真是开心至极。真不知道所谓栓心留人的好环境何时能够随着任务一起降临到峡山的现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