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座谈会上

主任连瞧都没瞧这个郭羽，兴许自己说过什么打击人的话都给忘记了。

政委对郭羽的印象不错，大概是通过篮球比赛发现这个小伙子球风非常硬朗。他示意郭羽坐下，然后道：“这个问题提得很有代表性，在座的同志有许多人也有类似的疑问。我看过大家的情况，有些常用的专业都有单位接收，有的保障专业在我们单位根本没有对应的建制设置，大家来了挺尴尬的。集训第一天，我也说过，很多人要转行，转行也能干好，这是在峡山必须面对的问题。我们也在研究集训之后的干部分配调整方案，没有建制连队的，去相应的业务股、机关部门；没有明确对应业务股的，暂时放在连队当排长，充实那些干部力量不足的基层单位，也可以通过锻炼提高能力素质。有没有你的专业不重要，去哪里干，干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自己有没有本事，有没有踏踏实实去干的坚持。”

后来还有人说自己的专业应该在机关，但是自己在外场连队。这个哥们的话有点不识时务，被主任顶了回去，“我们还在调整，集训结束后你就知道了，组织决定要把你放在哪里就必须去哪里，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林维景起身做完自我介绍，道：“我们汽车连周围很多草地，草丛中有多种毒虫，有一种虫子在战士脸上、身上爬过之后就会让人皮肤溃烂，有的还在脸上留疤。连队被毒虫弄伤的人很多，能不能进行一些定期的消毒杀虫。”林维景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看杜宇成，杜宇成借着被前一排的同志挡住领导视线，悄悄在底下竖个大拇指，然后指着自己已经长好的伤口，做了个强壮展示肌肉的动作。

参谋长道：“明天让卫生队组织全站范围的消毒处理，结合蛇伤应急处理搞搞教育，再检查一下各单位蛇药和医疗箱常用药物，该补充补充。”

座谈会上的有些发言说到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但是最最敏感的东西一直没有点到，只是围着许多无关痛痒的话题聊着。直道有史以来最猛的猛人出现，他（此人姓名隐去，后文还有他事情，但是不能就此透露其情况）站起来，直接说大家最关心的话题，“我想请问一下领导，是不是有一批新干部最近要调到其他单位，能不能公布一下具体名单。”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会议室里没有炸开锅，没人敢唧唧咕咕说什么，讨论什么，只是领导都都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有人以这么直接的方式提出这么敏感的话题。杜宇成一直认为没人能预测这个哥们的行动，至今都是。

政委的第一反应是看主任，而主任无暇与他对视，因为主任第一反应是看组干股长，而组干股长也无心回应主任抛来的关注，他压根没看见，因为组干股长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徐之恒。还是集训队的值班参谋徐之恒比较给面子，他坐在角落里，与组干股长对视，表情极为平静，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特无辜，特不知情的感觉。的确，他泄露消息的嫌疑最大，但不是他，因为他做事一向都小心谨慎，在领导身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处事非常严密的人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组干股长看了徐之恒的反应，心中已经明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于是回头，看见主任望着他，微微摇头。主任不再看股长，回头，发现政委瞅着他。主任知道，不管谁泄露了这个消息，他现在是必须站出来的。主任道：“目前对于干部调整，我们单位只是听从上级安排，有没有干部调整和调动是以上级命令为准的，目前我们没有接到正式的文件。在这里，我想跟我们的新干部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不要四处打探消息，不要私下议论。干部问题是比较敏感的，我们会按照上级要求，走正常程序，经过常委会的研究讨论形成决议。请大家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主任出来辟谣，却没辟清楚，只是在封堵“泄密”的渠道。

政委就这个话题想说点儿什么，于是道：“主任刚才讲过，什么事情都要按照组织程序办。我们现在有些同志看到这个情况想调到有任务的单位去，这个心情我理解。如果上级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上级对你进行调整，我们执行，命令到了会有正式文件下去，名单都会出现在文件中，还会进行公示。如果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可以谈一谈，但是，不要在底下议论，搞得人心惶惶，乌烟瘴气。我还是觉得峡山的风气比较好，人文环境和氛围是很和谐的。我不希望有人私下代替组织在那里传什么小道消息，更不想有些同志为了调动的事情动歪脑筋，把整个单位的风气搞坏了。至于刚才那个同志提到的，目前只是接到上级通知，有调整需求，让我们收集警卫、通信专业的情况上报，具体有没有调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