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盈盈的转过身看向他,一句话意有所指,“战先生是在找您太太吗?我刚看到她进去洗手间,估计一会儿出来了。”
他低眸捏了捏指尖的烟,掀眸,犹如深潭般暗沉的双眸直直的盯进她的眼睛里,“我找你。”
“找我?”
她很讶异,“战先生找我能做什么,我不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的交情能让战先生有什么事找我?”
男人菲薄的唇角掀起淡冷的笑弧,“没事不能找你吗。”
“……”
慕酒眨了眨眼睛,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他大概率三年前也是如此纠缠她的吧?
没事找她不是骚扰吗,不懂是不是。
但介于他的身份,慕酒肯定不会点破,面容多了几分冷淡的意思,客套的道:“没事的话,我要先离开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和战先生叙旧。”
慕酒转过身咬了咬唇,刚想要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地方,没想到直接被他扣住了手腕。
她脚下一顿,随即拧眉看向拽住她的男人。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娇小的身子便被男人抱着转入一旁的男士洗手间内。
接着,‘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他关。
又,‘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他了锁。
慕酒被这一连锁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有几分的蒙圈以及反应不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他抵到盥洗池前。
她的身前,是男人沉重坚硬又高大挺拔的身躯,属于男人独特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过来。
她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才猛然反应过来,捏紧了的拳刚要去推他,又捏紧了提醒自己镇定。
她低眸看了一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沉声道:“战先生,我记得你太太还在隔壁的洗手间里,你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男人两条铁臂撑在她的身侧,摁在冰凉的盥洗台,“一口一个战先生你叫的很瘾?”
慕酒试探的出声:“那……战少可以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息很沉,并且有朝她压近的趋势。
她突然有点心慌。
又是猛然抬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脸蛋泛偏冷的色调,“战少,已经三年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想再深的感情,三年也该淡了吧,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男人深深的盯着她的眸,像是饱含各种复杂深沉的情绪,嗓音阴冷的敲在她的耳际,“对于你来说,三年很短是吗?”
可对他来说,太漫长了。
或许曾经没有拥有过不觉得现在一个人有多么的孤独寂寥,她曾说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和陪伴,他又何尝不是。
习惯了有她的生活,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每天叽叽喳喳在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
以后,都不会再有。
现在才知道原本失眠根本时间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在一个个辗转反侧的夜里,还是会忆起那张梨涡浅浅的笑颜,才是最痛苦的。
慕酒眯了眯眸,看着他的眼睛,心脏的一处有微微不适的感觉蔓延,“淡忘一段感情,我想……足够了吧。”
三年对她来说其实很快,因为她每天都在忙碌,充实的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男人的下颌线绷紧,抬手捏住她的下颚骨,俊容压低,“所以现在看到我,你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了?”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因为他的话一头雾水,她需要对他有什么感觉……吗?
他身的全部浓烈的气息夹杂着些许香烟的味道,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系统,让她什么都思考不得。
她拧着眉:“我对你……”
战北霆看着她那双灵动的双眸,不像三年前离开他时那般灰尘无光,可是却给他一种特殊的感觉。
她好像认识他,又好像,从未认识过他。
慕酒还没来记得说什么,她手的手包内,手机开始震动。
想起大概是谁给她打的电话,她用了力气将男人推开,包括他扣着她下颚骨的手。
她匆匆忙忙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面的备注,再看一眼面的时间,好像是快到了。
男人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垂眸跟着看了一眼,锐利鹰隼的眸瞥到面的备注名。
——霍混蛋。
怎么说呢。
第一眼看到这个备注的时候,他觉得这里面添了几分亲昵的味道。
慕酒立刻按了接听放在耳边,听着那边的男人淡声道:“我快到了,到门口来等着我。”
她微微拧了拧眉,“你刚刚不是说半个小时?”
难得有一次能够拿捏慕酒,他自然要珍惜这个机会,淡淡然的道:“哦,车程我预想的要短一点,现在给你五分钟下来好了。”
她刚要噼里啪啦的怼去,那边却‘啪嗒’一声挂了电话,“霍……”
于是电话里只有两声嘟嘟的忙音,手机屏幕便黑屏了。
“……”
她一口气刚提来结果因为电话突然被挂断,又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这个混蛋看来最近很是欠怼,这是他第二次直接挂了她的电话连点儿回声儿都不听的。
慕酒气的差点把手机扔了,但还是腮帮气鼓鼓的将手机塞回到手包里,想要离开。
这是战北霆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张小脸重新有了生气。
已经太久太久了。
她当初离开那间病房的时候,他以为他大概不会再看到她的脸蛋看到这样生动的表情。
可现如今,这幅表情不是因为他而出现的。
慕酒刚要抬步离开,男人坚如铁壁的身躯还挡在她的面前,她气恼的抬头看向他:“战少,我有急事,麻烦你让开行吗?”
他偏偏是要挡在她的身前,唇角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如果我不让呢。”
慕酒的脾气来,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话音落下去才突然感觉到这句话似乎太欠缺考虑,之前易琛警告了她太多次,不要跟战北霆发生冲突,一点点都不可以。
他是京城巨头,在这个地儿可以说是不管谁都要给他面子,客客气气的,几乎没有人敢忤逆他。
估计目前敢在他头踩两脚的,也只有她了。
忍住。
她尽量保持心平气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他突然吐出三个字砸下来,“我有病,”
慕酒讶异的抬头。
男人沉着一张脸,俊容紧绷着,像是覆盖了一层的寒霜,嗓音极冷,“不然我在这里跟你啰嗦起来没完?”
慕酒,“……”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五分钟。
虽然没懂他为什么一见面这么生气,好像她辜负了他一样的表情,这语气,这言辞,好像是她三年前的‘绝情’深深的‘伤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