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霆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随后将一旁的雨伞递给她,“拿着,我抱你下去。”
她没有接。
“真想在这里过夜?”
慕酒没有理他,将手腕抽出来后,缓了缓,手撑着台阶站起来,左脚脚踝像是针扎在面似的疼,看来是扭得有点狠。
男人撑着伞站在她的身侧,她咬牙道:“我自己可以走。”
战北霆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动作,薄唇抿紧,一双黑眸冷沉沉的看了她几秒,直接前将手的雨伞塞到她手里。
接着,一言不发的将她打横抱起来,“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我把你放下来扛着你也可以。”
慕酒脚踝痛得厉害,抬眸便看到男人侧颜坚毅流畅的侧颜,有点绷紧,手臂紧紧的又很稳稳的抱着她。
她微微偏开脸蛋。
男人淡冷的嗓音砸下来,“谁告诉你那串密码是她的生日的。”
“这很重要吗?”
“重要。”
“重要的是,是或者不是。”
他应声:“是。”
“我知道是。”
“那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慕酒确实认真的想了下,但是好像并不清楚,因为他从未提过,而她还没想起来特意去问。
战北霆抱着她一个一个台阶的下去,到达停车的地方,将她放下来,拿出车钥匙按了开锁键,拉开车门。
慕酒小心翼翼的去,感到男人的气息逼近。
他将手撑在车门,一只手摁在她后面的座椅靠背,嗓音清冽低沉,“慕酒,那是我的生日。”
他的……生日?
“你不喜欢,回去随便你怎么改,改成你喜欢的。”
她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你的生日?”
“嗯,她的生日是有点记不太清了,你今天提我想起来,她我小一岁,但跟我是同一天出生的。”
战北霆直接抬手将她身前的安全带拉过来扣好,后才关车门绕到驾驶座的位置,身被雨水淋的有些潮湿。
男人扣好安全带后启动引擎,斜睨了她一眼,“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慕酒垂下眸,抿了抿唇,“易医生。”
战北霆转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俊容冷了几分,但是转开了话题,“脚腕很疼吗?”
“嗯。”
今晚要在这边住一晚,在回京城他所住的公寓之前,男人先去了药店给她拿了点治疗扭伤的药。
她一个人留在车。
男人没有带手机,此时进了一通电话,在手刹旁边的小盒子里震动个不停。
慕酒低眸看了一眼面的备注,是易白芷。
她看了一眼药店的方向,没有看到战北霆出来的身影,她想了想抬手拿过来,按了接听放在耳边。
那边响起易白芷的声音,“北霆哥,你现在在哪里?伯母在家里没有看到你,想要跟你聊聊天来着,我刚安慰她让她休息,你如果能回来的话,早点回来吧。”
等她几句话说完,慕酒淡淡出声:“是我。”
易白芷顿了几秒,“你们在一起?”
“他去给我买药了。”
慕酒的嗓音很轻,不像是刻意在表达什么,但又不像是简单的一句陈述,“易医生,那天下午的事,我想除了我你应该最清楚,我是记不太清了,所以我只能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战北霆,或许是我多虑了,或许他不会怀疑是你呢。”
“到时候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了。”
慕酒没有再给她说什么的机会,便直接把电话挂掉了,脸色冷凝的将手机放回手刹旁的盒子里。
这几句话确实是在赌,她赌这件事和易白芷有百分之七十的关联。
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易白芷若矢口否认,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若和易白芷没有关系,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只能从那封短信息的源头,时间过去太久,查起来并不方便。
但之前她和季黎川通过电话,听他的语气,并不像是有其他的信息包含在里面。
所以现在,只能等。
战北霆将慕酒放在客厅的沙发,给她清洗了一下伤口,将买来的药膏打开给她擦在手心及手肘的位置。
又看了一眼她脚踝的伤势,肿的有点厉害,完药之后又给她揉了一会儿。
慕酒微微皱了皱眉,男人手下的力道缓了两秒,“疼?”
她的态度有些冷淡和疏离,但是他帮她揉脚踝她又觉得冷淡不合适,于是有点别扭,“你别给我揉了,差不多了。”
“自己休息一会儿。”
她倒没注意他去做什么,只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站在她的身侧,“把衣服脱了。”
慕酒有点懵的抬眸看向他,“你说什么?”
“把衣服脱了,刚淋了雨,去泡泡澡,我抱你过去。”
她身的衣服确实有点潮湿,但是两个人现在这样僵持的关系,要她在他面前脱一光光——
“不用了。”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她卷翘的长睫垂下去,抖了两下,看了看身的衣服,没有说话。
战北霆看着她窘迫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眸,“慕酒,我让你泡澡不是要和你做一爱,你怕什么?”
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泡泡热水。”
她最后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身的衣服脱下来,只不过没有脱一光光,穿着白色的蕾丝bra及小裤裤。
他也并未说些什么,俯身将她抱起来,抱到主卧室内,放进刚放好的热水里。
室内被蒸腾的水汽熏得热度升,有些烫人,平添了些许暧昧的气息。
“热吗?”
她摇摇头,视线不曾落在他身,基本是撞移开,“你,你你出去吧。”
男人的视线在她曼妙玲珑的曲线停了两秒,但眼神并没有一点情一色的味道,甚至语调都很沉静,“好了叫我。”
慕酒是有点怪他为什么这么‘客气’,要是放在平时估计早动手动脚了,倒确实像是没有对她做些什么的意思。
前半段她还有点拘谨,到后来慢慢放松下来,连跟他待在一起时所有绷紧的神经都跟着松懈。
后半段男人敲了敲门推开磨砂的浴室门,从门口扔了一件衬衫丢在置物架,“没有换洗衣服,穿我的吧。”
她如惊弓之鸟,后才应了一声,“哦。”
男人出去后,她抬手拍了拍小脸蛋儿,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再沦陷进去,一定不能。
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陷进去了。
她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濒临崩溃的打击。
她现在只想好好听爸爸的话,好好保护自己,只相信自己。
脚踝的位置还有点疼,但是药基本都被他揉进去了,想起男人刚才轻柔认真的动作,心尖的位置突然漫一阵疼痛。
舍不得,也要舍得。
泡好之后她没有叫他,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从浴池里出来,用浴巾擦干身子,穿他拿给她的白衬衫。
不长不短,堪堪遮住她的腿一根。
后又洗了洗内一衣,晾起来后才一瘸一拐的出去。
察觉到男人没有在主卧室呆着,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走到床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有些累了,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