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抬手揉了揉还是不舒服的太阳穴，还是勉强跟男人的脚步，低着小脑袋，“我下次会克制一点的。”
只不过从未像昨天那样崩溃过，她不知道该如何缓解那样难过又痛不欲生的情绪。
现在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好似还未复苏，还是她已经痛的麻木了呢。
男人打开驾驶座的门，看向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还有下次？”
她的小脑袋低的更低，抬手放在发顶，赶忙拉开后车座的门钻进去。
一路车厢内弥漫着薄薄的低气压。
慕酒在后座躺了一会儿，便爬起来，抱住驾驶座的后背，凑到男人的耳边去，“你别吊着我胃口……我都跟你说什么了？”
男人没理她。
“或者说其实我什么也没说，你故意的？”
男人转动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况，嗓音很淡，“我故意吊着你做什么。”
她想了想，以这个男人的性子倒是做不出这么对他而言看起来看无趣的事。
慕酒凑的更近了些，在他耳边嘟哝了一句，“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女孩儿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轻轻呼出的气息洒在男人的耳。
战北霆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因为要等红灯所以踩了刹车，抬手摁在她的额头将她推回去，嗓音冷了几分，“坐好，别乱动。”
慕酒撇撇嘴巴坐回去，抬起双手，掌心的位置摁在太阳穴，轻轻揉了好久。
回到陌尚公馆，两个人一起进入电梯。
她低头侧首看了一眼男人温沉的面容，心里像是放了根刺一样，不疼不痒但是不舒服。
于是她自己开口解释了一句，“我昨晚喝醉了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的……我那时候脑子不清醒。”
战北霆听着她拐弯抹角还是想知道昨晚到底说了什么，从一九八的时候一直絮絮叨叨，到现在还不死心。
最终还是被她缠的没了耐心。
男人的嗓音像是沁了凉意，“昨晚你不过是哭的惨兮兮一边紧紧抱着我叫爸爸，一边要我不要抛弃你，而已。”
“……”
她的脑海已经脑补出那个混乱的画面，她居然还羞耻的抱着他叫爸爸。
但是，她眨了眨眼睛，“这样？”
所以她没有伤心难过到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都和盘托出一滴不剩，所以他还不知道。
男人垂眸看向她，眉梢微微动了动，“你以为还有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她立刻摆摆手出去，“没什么，没什么。”
战北霆踏出电梯，手机进了一通电话。
男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眉间拧了拧，然后摁了接听。
“老大，我查到昨天慕大小姐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了……”
虽然傅荆特别不想说。
这大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买醉，在剧组没有发生什么事的话，估计是碰到什么惹她不开心的人了。
男人的嗓音冷淡无温，“谁。”
“季黎川。”
这个男人，用阴魂不散来形容都不足够了。
男人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一双狭长的黑眸微微眯了眯，看向那边摁着密码开门的小姑娘，眸色深了三四分。
慕酒进门换了鞋准备回房间好好再睡一觉，脑袋晕晕的有些不舒服。
放下手的东西还没走几步，身后男人‘砰’的一声带门，沉沉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慕酒。”
她捏了捏手的包，侧身，“怎么了？”
“告诉我你昨天为什么去一九八买醉？”
“我说了心情不好……”
他眉间拧紧了几分，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为什么心情不好？”
男人的黑眸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神色，直直的盯着她，让她觉得压力倍增，周边的冷气压朝她一股脑的压过来。
“心情不好也需要解释为什么？”
战北霆在她的面前站定，“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吗？”
她突然觉得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也不再跟他绕弯子，咬了咬下唇，“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看着她眉眼生动的小脸，男人的胸腔突然翻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有点闷，却无从解释。
男人的眸里漫一层森冷的暗色，唇角弯出一丝淡薄的笑弧，语调毫无起伏的陈述：“因为季黎川，是吗。”
她抿唇，咬了咬下唇又松开，眉间皱紧。
“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跟你发脾气，”男人的嗓音沉沉的，面色凝重，又离她近了几分，“但你应该知道我多不喜欢看到你们有过多的接触。”
“我……他昨天来找我，只是跟我说点事而已。”
战北霆抬手，手指突然点在她心脏的位置，“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更不喜欢的，是你现在还能因为他跑去喝得烂醉，差点把自己的胃给搭进去。所以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他说：“他为你挡了丨硫丨酸，你还是心软了，是吗。”
客厅内的气氛低迷的可怕，男人周身还裹着浓重的低气压，原本空间内极具压迫感。
慕酒望着男人的眸，看着男人脸的表情，绯红的唇勾出深深的弧度。
而两个人之间冷鸷的气氛也因为她这一笑破开。
战北霆眉间蹙了蹙，看着她唇角弯出的笑弧，狭长的眸颜色深了几分，“你笑什么？”
虽然慕酒有的时候对于他这样凌厉的质问多数是招架不住的。
但是此时她没控制住心间微微掀起的波澜。
“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问我，行么。”她的眼睛亮如星子，眨了眨，“总感觉像是我老公质问我……是不是心里依旧惦记着前男友的时候吃醋的妒夫。”
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他像是在吃醋似的。
但又感觉是错觉，转瞬即逝。
当然她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当然不敢真的当他是在吃醋。
结果这男人突然说——
男人的俊容没有什么波澜，一双眸也是依旧平静的，只是语出惊人，“那你当我是在吃醋，回答我的问题。”
“……”
她不知道怎么的，脸蛋儿漾出淡淡的红色，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
“我养你这么久，你还这么没良心的惦记着前男友，甚至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喝的醉醺醺的要跟我离婚，”
他逼着她一步一步后退，“我好歹是你名义的老公，你不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慕酒撞在冰凉坚硬的墙壁，讪讪的解释，“你也知道我喝多了六亲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