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她才合适了。
“把姜茶喝了,”男人撇开俊容,“不然你病了,没人照顾你。”
慕酒呼出一口气,闻到那股味道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服,“不想喝,我睡一觉好了。”
战北霆抬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拖回来,摁到沙发,“泡个热水澡管个什么鬼用,明天起来不是照样难受?乖一点把姜茶喝了,然后去睡觉。”
慕酒一下子恼了,抿着小嘴巴,“那你出去,看着你我喝不下去。”
“……”
喝不下去,他是多么倒她的胃口。
“慕酒,”他沉沉的叫她一声,发现似乎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你确定不是我出去之后你偷偷把它给倒了。”
“我不会偷偷把它给倒了。”
男人轻笑一声,“光明正大的倒是么。”
她不是跟他第一次玩这种字游戏。
慕酒,“……”
几秒后,她低低的道:“我不会。”
房间内恢复一片静谧,慕酒盯着茶几的那杯冒着热气的姜茶看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没有喝,直接将自己扔进床里,陷入睡眠。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仍旧不见消停。
慕酒翌日没有起床,一直到下午也是仍旧没什么动静。
战北霆在她的房门前站了许久,吸了一根烟,最后门都没敲直接开门进去。
那杯姜茶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摆放位置,她是真的没有倒掉,是动都没有动。
走近床边便看到小小的一团缩在床,巴掌大的白皙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唇瓣干涸,秀气的眉拧在一起,大概是难受坏了。
战北霆弯身坐在床边,抬手覆在她的额头,意料之的滚烫。
她似乎还有点意识,抬手抓住他的手,贴在她的脸颊,嘟嘟哝哝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慕酒?”
他从她的床站起来,她还在紧紧抓着他的手,“别,别动。”
他的嗓音沉了几分,“慕酒。”
“嗯……”
“难受?”
她迷迷糊糊的,“难受。”
战北霆微微皱了皱眉,一张俊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想到昨晚她一副要跟他杠到底的小模样,把手抽了出来。
男人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烧成这样,万一烧坏了脑子。
到底还是找到感冒药冲剂冲好,端到她的床边将她弄起来,要把手的感冒药给她喂下去。
战北霆坐在她的床边,将她捞起来靠在他的肩头,把碗沿递到她的唇边,嗓音还算温和,“慕酒,喝药。”
她眉头一皱,闻到那股味道,小身子一转朝他的怀里扑过去抱住他。
战北霆因为她突然的动作将手的瓷碗抬高,低头看了一眼缩在他怀里的小东西,闭了闭眼睛,想要将她弄醒。
她却好像很委屈,好像烧的云里雾里,“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好难受。”
男人沉着一张脸,总感觉像是在哄一个娇气的小女孩,俊容有点僵,淡声道:“喝完药给你抱。”
她枕在他的肩,澄灵的眸睁开,大约看清楚男人的脸部轮廓,倏尔松开他,“战北霆?”
他唇角染了点嘲弄的味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昨天的气还郁结在胸口,她一个转身躺在床,背对着他,嗓音沙沙的,“你总这样随便进出一个单身女生的房间,你觉得好吗?”
男人牵了牵唇,“起来吃药,我出去。”
她手撑在床坐起来,发丝有点凌乱,小脸带着病态,“战北霆,你如果不能一直对我好,不要对我好。”
偌大的卧室安静了几秒,响起男人轻轻的嗤笑。
他说:“你觉得我对你好?”
“也对,你不好,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好。”她烧的有点不舒服,口干舌燥的,侧眸睨向他,“那你还管我?”
男人的俊容染着凛然的凉意,嗓音依旧温淡,干净的低沉:“如果你脑子烧坏了,我得管你一辈子。”
她抿唇,“你脑子才坏了。”
他起身,将手的瓷碗递到她面前,“把药喝了。”
她并不是想故意和他作对,大概是身体难受所以一个字也不想再说。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的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战北霆在她的床边坐下,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带着点儿威胁性的嗓音砸下来,“你是想让我喂你是不是?”
她默默的拽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的小脑袋蒙起来,不听不听。
男人伸手将她蒙在面的被子拽下来,听到她哼唧了一声,“我会吃药的,我一会儿自己吃。”
战北霆将她的小身子掰过来,“你觉得我会信?”
昨天她也是这么说的,到最后还不是一点儿都没动,结果今天烧成这个鬼样子,怪谁。
她身的睡衣因为他的动作滑了下来些,露出一小节白净的香肩,颈下突出的锁骨精致漂亮,枕着浓密如海藻般的青丝,透着别致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唇瓣干涩所以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她想要抬起脚丫踹他一脚,“我不吃你的,你出去。”
她拧着眉头,“我生病了难受不吃药,我傻?”
男人一张俊美的容颜绷紧几分,喉结下滚动了下,漆黑的双眸染了点儿旖旎的颜色,接着强制性的转开视线。
他轻轻笑了声:“有现成的药不吃,你这也快离烧傻不远了。”
“……”
慕酒艰难的坐起来,觉得浑身无力,最终还是朝他伸出手,“给我。”
战北霆将手的药递给她。
她低头喝了两口,突然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眯了眯漆黑发亮的眸,“你是怕我病了之后身体不好瘦了,见到我爸的时候不好交代?”
男人眉宇间蓦然漫一层淡漠的颜色,“喝你的药。”
“是不是?”
战北霆抿了抿唇,对她的眸的时候视线晃了一下,“是。”
她失落的低下头,心间蔓延过各种各样的感觉,看着碗里的药,怔了两秒之后全部喝光。
将手的碗递给他,然后躺回枕头里,闭眼睛。
战北霆捏着手的瓷碗,还带着淡淡的温度。
看着她小小的一抹身影,男人眉间皱了皱,站了至少有十几秒。
然后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入夜,暴雨倾盆,笼罩着整个桐城。
慕酒这一次生病有点严重,寒冷的凉气钻入体内,高烧不退,饭也不吃。
吵着闹着一碗粥都没喝下去,且浑身依旧滚烫,最后靠在他的怀里再一次睡着。
战北霆捞出手机给易白芷打了一通电话,跟她描述了一下慕酒的状况,让她过来给她做一下物理治疗。
易白芷看着外面的雨势,半开玩笑的语气,“大少爷,外面雨这么大,你找我帮忙,不准备来接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