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他在这儿会扰乱她的心神让她进入不了状态,但是他走了之后,她还是不在状态。
对,都怪他。
ng了好多次好不容易过了一条,她基本已经不敢去看导演那张黑的不行的脸。
吃过饭后坐在一旁看视频里下载的经典电影,认真的研究老戏骨的演技及眼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很有礼貌的道:“慕小姐,我们路太太想跟您聊一聊,您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太太的车停在那边。”
慕酒眯了眯眸,路太太,那个路编剧的妻子?
她想了想,有些事解释清楚较好,将平板收起来,“好,你带我过去吧。”
西装男带着她朝着停在那边的黑色捷豹走过去。
知道慕酒今天会在附近拍戏,季黎川特意过来了一趟,刚到片场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抬了抬鼻梁的墨镜,看到她跟着一个男人离开,拧了拧眉。
季黎川转开脚步,直接跟去。
慕酒站在车旁,看着那位路太太从车下来,穿着米色的大衣,围了一条格纹羊绒长流苏围巾,戴着墨镜和口罩,很低调。
她开门见山的道:“路太太,之前的事我想你对我有所误会,我和路编剧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次剧组饭局一起吃个饭而已,请你不要多想。”
“小三都是这么说,”路太太将面的口罩摘下来,面目阴冷,“但你想替代我的位置,是痴心妄想。”
慕酒拧眉,这女人是脑回路有问题还是理解力有问题?
“路……”
她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女人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抬手要朝她泼过来。
慕酒警惕性还是有的,下意识的往后躲。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闪了过来先将她抱进怀里,大手一挥将女人手的瓶子打落,带着她转了一圈。
男人类似痛苦至极的低哼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低低的,“嗯……”
慕酒有几秒钟的懵,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抬手抓住自己被伤到的那只手,及露出来的一小节手臂。
慕酒瞠目,是丨硫丨酸。
那液体溅出来些许洒到他的手,有些洒在地冒出白色的烟雾,确是丨硫丨酸无疑。
当时场面混乱至极,剧组里有些人及保安纷纷过来,保安迅速将几近发了疯的路太太拖到一边去。
“水……”
慕酒下意识的转身去找水,先给他做紧急措施将手冲干净。
她还没从震惊缓过神。
如果那些东西是泼到她的脸,如果季黎川没有出来挡在她的身前。
白皙的小脸浮出一片苍白色,会毁容。
季黎川被及时送医,但是手的丨硫丨酸浓度太高,冲洗过后抹了治疗的药物,听医生说大概率会留下疤痕。
慕酒受到了惊吓,她完全没有想到路太太会那么阴毒的对她用丨硫丨酸,且是高浓度的浓丨硫丨酸。
除了一个关于路编剧的误会,她想不到她们之间还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她是演员,是公众人物,毁了脸基本等于要了她的命。
她看着男人手被腐蚀的伤,大脑被空白侵占,心里滚滚翻涌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远处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战思夏更是惊讶的表情丰富,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去护着那个女人,她简直快要气炸。
这个女人身边的护花使者还真是多啊……不惜一切代价的护她安好。
呵,运气这么好么。
她连算计她两次居然都被她安然无恙的躲过去了。
战思夏攥紧了拳,指甲嵌进了掌心里,丝丝疼痛连着心,也没有察觉到分毫。
下一次,她看看她还能不能运气这么好。
她原本以为季黎川即使不爱她,也不爱任何女人,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
可那本能护着她的动作,又算是什么呢。
季黎川陪着她回了凤凰古城剧组订的酒店。
他看着她失神的走进房间,想了想还是跟着进去,房门敞开,并没有关。
慕酒坐进沙发里,将自己抱成一团,双眸盯着一处,脑子里反反复复会出现刚才那一幕。
季黎川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她,“喝点水,嗯?”
慕酒一抬眸便看到他手包裹着的纱布,小臂包了一半,机械似的伸手接过去,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很疼……”
季黎川晃了晃手腕,脸色有些许的苍白,这种被肌肤被丨硫丨酸腐蚀的滋味儿,难以言喻的疼。
他只是勾了勾唇,语调轻描淡写的,“没关系,总毁了你的脸要好得多。”
“可是……”
她抿了抿唇,还是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再说什么都是矫情,但是这一次她欠了他天大的人情。
她最不想欠的人,最想撇清楚关系的人,最不想再见到的人。
都是他。
季黎川看着她恍惚的被吓到的模样,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更何况这也只是小伤而已,我跟你们导演打声招呼,你这两天休息一下,别拍了。”
他转身,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慕酒伸手拦住他,声音很轻,“不,不用了……”
他亲自打电话为她请假,估计又会有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季黎川拧眉,“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能赶接下来的通告?”
她低垂着眸,将手的水杯放在茶几,“嗯,我会跟导演说一声的。”
男人眉间拢的更紧,她此话一出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垂在身侧的拳握了握,但最终没再说些什么。
她侧身靠在沙发,“我想睡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吧。”
他看着她这样窝在沙发的姿势,“不去床?”
她摇摇头,“不想动。”
季黎川在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盯了一会儿,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连他都不知道那个瓶子里装的会是浓丨硫丨酸。
男人眉间拢了拢紧,他去床拿了一床小薄被,过来的时候手轻轻的推了一下房门,将薄被盖在她的身。
想了想,还是留下来,等她醒了再说。
桐城检察院。
战北霆是接到傅荆的电话才知道她出事了。
男人的一张脸听到她差点被人泼了丨硫丨酸之后覆盖一层浓重的暗色,挂断电话,静了几秒。
乔云啸将手的一沓资料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接,“二爷?”
战北霆垂眸在他手的资料扫过,淡声:“这里交给你,我有事先离开。”
“好。”
战北霆离开之后,乔云啸觉得男人脸的表情不太对劲,听到刚刚似乎是跟傅荆通过电话,便给傅荆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结果。
居然,又是因为慕酒。
凤凰古城,酒店。
慕酒的额冒出一层薄汗,原本想小睡一会儿压压惊,但睡着后,又被噩梦惊醒。
那片完好的肌肤在她面前被丨硫丨酸腐蚀掉的景象,在她的脑海一直挥散不去。
“啊……”
她倏尔从沙发坐直了身子,胸口起起伏伏,喘息着。
季黎川听到她的声音,从窗边走到她的身前,俯下身子,朝她伸出手,语气温和:“怎么了?做噩梦了?”
慕酒倏尔伸出手攥住他朝她伸出的那只手臂,一双眸定在男人英俊的容颜,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季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