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了车,战北霆发动引擎,线条流畅的达茨suv驶出停车坪。
他打着方向盘,俊容弧度有点冷,“慕酒,好好守着你的心。”
她微微弯了弯身子揉了揉脚腕的位置,看他一眼,“嗯?”
“你前未婚夫那个死缠烂打外加阴魂不撒的求复合方式,难保你有一天脑子短路感动到不行,可能真的会蠢得再钻进去,我不想再捞你第二次。”
“……”慕酒鼓着腮帮,“他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视频都送到我面前了,我可能蠢得再钻进去?如果是你,你女人把你绿了,你还会重新接纳她?”
“……”
她的底线他知道,但是季黎川的手段他也清楚。
想让她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估计这个男人可以有一万种的方式。
男人抿唇,反而是换了个话题,“我问你,你流产的那天,和季黎川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听到‘流产’两个字,慕酒蓦然的攥紧了身前的衣服,小脸白了一层。
心脏传来点滴的阵痛感,她撇开染了一层落寞的小脸蛋儿,“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你那天为什么会从楼梯摔下去?”
那个监控视频他反复看了无数遍,每一次她要从楼梯摔下去的时候,他不知道胸腔溢出的那种浓烈的感觉是什么。
如果当时季黎川的位置换成他,他一定会牢牢的抓住她。
可季黎川没有。
“或者说,你是受了季黎川的影响,所以才会摔下楼梯?”
慕酒拧着细长精致的眉,把手里的衣服攥的更紧,在宽敞的车厢内,竟觉得呼吸不畅。
“别说了,别再说了!”
流产那件事至今在她心里还是个阴影。
那天发生过的一切像是噩梦一样,到现在,她根本不敢去回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那天确实是因为季黎川的出现,让她神经紧张,甚至失足从楼梯摔下去。
战北霆眸色暗沉几分,一张俊美的容颜覆盖着浓稠的冷色,菲薄的唇抿紧。
他不知道季黎川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那个渣男到底是哪里好,让她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每每出现,总能影响她的思绪。
男人的嗓音凉了几分,“还不承认他对你的影响力足够让你做很蠢的事吗。”
“……”
陌尚公馆,地库。
战北霆从驾驶座出来,绕到副驾驶座前打开车门,她还在恍惚,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转过头,准备下车。
男人俯身捏住她的脚腕,“还疼吗?”
慕酒下意识的缩了一下,“疼疼疼。”
他似是想起什么,多问了一句,“你这次崴到脚腕,该不会,也是因为季黎川?”
慕酒,“……”
只是巧合,巧合。
可是解释起来真的有点苍白无力。
男人的俊容近在咫尺,她咬了咬下唇,“可能是孽缘。”
“……”
战北霆将她的高跟鞋脱下来,递给她:“拿着。”
慕酒怔怔的接过。
男人的长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从车厢里抱出来,然后带她走向电梯。
她看着男人绷紧的下颌,流畅冷硬的线条带着点儿刺骨的凉意,冷漠的不近人情。
但这个臂弯这个怀抱太过温暖,温暖的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战北霆,”
她抿着小嘴巴,表情萌的可爱,好像有点纠结要不要说,“你可能不知道,季黎川对我来说,真的算是重要的人了,虽然他对我可能不是真心,甚至和我的好朋友滚到一张床,但是我对他,恨不起来。”
这一席话让男人的眸的温度直接降下去,黑沉的眸落在她白净的脸蛋,“你长没长脑子?”
“他曾冒死救过我,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早死了。”
大概是种执念,所以才会那么掏心掏肺的喜欢,但是在得知他曾背叛过她的那一秒,他的所有在她的心里都破灭了。
喜欢不再存在,也亦不恨,只是有那么点难过。
战北霆没有说话。
她歪歪头,很认真的道:“是不是有点狗血?你别不信,这是真的。”
男人凉凉的哂道:“救你一次你脑袋一热以身相许不是更狗血?”
慕酒,“……”
将她抱楼,战北霆将她放在沙发,看了看她脚腕的伤,没什么大碍。
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之前两人在小旅馆的那一次,也是这样。
她的眼睛亮亮的,“你要帮我揉一揉吗?”
男人从沙发站起来,丢下一句:“想得美。”
也没青也没肿的没什么好揉的,有点疼也是一时半会而已,是大小姐有点娇气。
她撇撇嘴巴,坐在沙发自己动手,皱着眉头,“嘶……”
发顶罩下一层阴影,接着有一管药膏砸了下来,伴随一道清凉的男声:“自己擦。”
慕酒怔了一秒,捏起那管药膏,不知怎么的想起今天容时跟她说的那句——【这么闷骚,他为你做了这么多,敢情你什么都不知道?屁都没放一个】
“战北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战北霆将茶几的玻璃杯拿起来,倒了杯热水,弯身放在茶几的时候,听到她低低的嗓音。
男人垂眸对她的视线,唇角弯出淡淡的笑,“履行协议的内容,也算是我对你好?”
慕酒一下子捏紧了手的药膏,心密密麻麻泛起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因为……那份协议吗?”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只是眸色温淡的没有什么暖色调,“不然呢。”
不然呢。
她低下头,指尖一缩,心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酸酸疼疼的不太舒服,她被这样的感觉弄得有点慌。
她在想些什么。
战北霆见她出神,菲薄的唇动了动,刚要说些什么,裤袋里的手机进了一通电话,嗡嗡嗡的震动声在安静的客厅内响起。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
易白芷。
男人眉间微动,按了接听,听到那边传来低低的类似于痛苦的低吟,“北霆……我的胃……突然痛的厉害,你……你能不能过来送我去一趟医院?”
客厅内静谧的很,慕酒距离他极近,手机内女人的求助声虽然很低,但她隐隐约约也能听个大概。
“吃药了吗。”
“我吃了,不管用,还是很疼……”
“好,”他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淡声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男人将手机放进裤袋里,视线落在坐在沙发轻揉着脚腕的小女人身。
那身影单薄娇小,她耷拉着小脑袋,揉捏脚腕的手法毫无章法,周身像是无端罩一层低落的低气压。
战北霆弯身坐在沙发,将她扔在一旁的药膏拿过来,又捉住她的脚腕,放在膝。
慕酒因为他的动作怔了一秒,“你做什么?”
接着要将自己的脚腕缩回来。
战北霆的面没什么表情,低眸扣住她纤细莹白的脚腕,低声道:“别动。”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他将手的药膏挤在另外一根手指,擦在她的脚腕,轻轻揉进去,“别碰它了,休息一会儿好。”
慕酒心间有根弦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放开她脚腕的那一刻便收了回来,“你去吧。”
战北霆起身,拿了车钥匙,走向门口的脚步又停住,转身看了她一眼,走到她坐的沙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