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大哥,我时刻注意隔壁的动静呢。”方行点点头说道。
沈晖喝了几口水,然后走到了窗前,看着楼外的夜景,问道:“那你规划好明天要去先找谁了吗?”
“新加坡国立大学有个医学院,校区在欧南路,医学院里有个新加坡最先进的生物实验室,我们先到哪里看看?”方行不确定的说道。
“那你去看吧,我估计万福会不会将赵教授放到那么知名的地方,今晚,你将新加坡的医院企业名单和位置都找给我,我研究一下这方面。”沈晖淡淡地说道。
“大哥,我早已经查找过了,新加坡最著名的几大医药企业都在本土有实验室,而最大的,技术最先进的却是南洋医药集团的实验室,他们和新加坡国立大学合建了一个,在公司总部还有一个。”
“这个公司的老板叫什么?”沈晖问道。
“叫柳明豪,但他最近几年的投资全在金江,制药厂也全搬到金江去了,所以不经常回新加坡,和全家都住在金江。”
“柳明豪。”沈晖重复了一句,点了点头。
方行也走到了窗前,刚想再详细介绍一下这南洋医药集团,却看见沈晖正皱着眉头看向外面,便也随着看去。
见一个女子踉踉跄跄地走着,身穿着紧身衣的赛车服,正是在小吃街驾驶摩托那个红龙会众。
米芙从险境脱身之后,立即右手使劲捂住了脸,然后在暗影里走着,来到了沈晖所住的这条街,想伸手拦出租车,但却没有停下的。
她脸的鲜血不断流淌,用手按都按不住,走到了宾馆街边的一棵树前,实在坚持不住了,便一头栽了下去。
“这不是红龙会的那个女摩托车手吗?”方行看见米芙一头栽到树影里,便向沈晖说道。
“嗯,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留在宾馆里,好好保护婷婷。”沈晖点头说道,然后拉开了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方行看着沈晖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大哥一出现在哪里,哪里如水被投入丨炸丨弹,立马会涌起波澜,这是从来不会改变的事情。
沈晖轻身跳下了楼,便疾步向树下走去,在暗影里一看,登时吃了一惊,只见这女孩的左脸已经被刀划开了,皮肉翻转,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他前将米芙抱起,然后说道:“小姐,你坚持一下,我立马将你送到医院去。”
米芙失血太多,头脑已经昏迷了,听见了沈晖的话,她努力睁开了眼看了一下,却见是刚才和自己战斗的那个男子。
即使认出了沈晖,她也无力考虑什么了,只是用残存的力气和理智说道:“不要送我去医院,送我到忠邦去,我家在忠国村45号。”
沈晖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如此重的伤势,如果不去医院,那可真很危险。
但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她还嘱咐不去医院,想必有难言之隐,想到了这里,沈晖将米芙抱了起来,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将米芙抱进了车里。
出租车司机看见米芙的样子,登时吓了一跳,再加之去的是新加坡最偏僻的地方之一,有些犹豫,说道:“先生,这位小姐的伤势如此之重,还是去医院较好,你要是去忠国村,路途很远,万一这位小姐……”
“是死在你车里,和你也没责任。”沈晖淡淡地说道,然后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美钞,递给了司机。
这司机一见到钞票,再也一句话不说,将车子的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向北边驶去。
沈晖将手指放在了米芙的嘴唇方,探查着她的鼻息,一路也没拿下来。
忠国村也是以叶家以为子弟命名的村落,坐落在新加坡的最北端,出租车一驶进村子里,听见了海浪翻涌的声音。
沈晖知道,这海是起了大风,要不然,海浪的声音不会如此之响,他从车里向外看去,见一轮满月挂在天空,其孤寂之意,甚至将海浪的声音也压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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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米芙所说的地方,却见是一座二层小楼,年岁已经很久的样子,临街而立,下面的一间被改造成了商店,里面灯光明亮,一个年妇女正坐在柜台后面,满脸忧虑的样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沈晖让车停下,将米芙抱下车,疾速向商店里走去。
年妇女一见沈晖走进来,刚想起身问话,却一眼看见了沈晖怀的女孩,登时脸色煞白,颤声问道:“小芙这是怎么了?”
“大姐,赶快找个房间,必须要先止血。”沈晖神色凝重地说道,也来不及向年妇女解释了。
“快,快跟我来。”年妇女颤声说道,然后急忙领着沈晖向楼跑去。
到了楼,见客厅里还有两个妇女和一个年男子,那年男子正皱着眉头听两名妇女说着什么,猛然看到年妇女跑楼来,急忙问道:“佩兰,发生了什么事?”
“老米,小芙要死了啊。”年妇女带着哭腔喊道,然后急忙将旁边的房间门打开了。
沈晖此时也抱着米芙了楼,老米一见自己女儿惨状,登时也大急,急忙迎了来,而另外那两名妇女一见米芙的样子,却立马双膝跪地,开始念叨着:“至高无的救世神,大慈大悲的救世神,悲悯爱人的救世神,能拯救末日的救世神,请帮助这个悲惨的女孩吧,请为她止血疗伤,她会为你供奉一生的。“
这两名妇女的祷词不伦不类,既有西方宗教的术语,还有东方宗教的术语,让人感觉很荒诞。
沈晖抱着米芙进入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了床,然后对老米说道:“大哥,请将你家里的药都找出来吧,还有酒和纱布,要赶紧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老米听见了沈晖的吩咐,赶紧招呼妻子一起出去,将家里所有的药品都找了出来,无非是些普通的抗生素,米妻尤其着急,将感冒药还有自己吃的抗抑郁药都找了出来。
沈晖的手指一直在探着米芙的鼻息,感觉还算平稳,知道她还能抗住,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他心里还有些怪,自己招呼老米和米妻去拿药品,二人竟然一句也没有提去医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米和米妻将药品和纱布都找来后,老米急切地问向沈晖:“先生,你要怎么做?”
“先将小芙的脸缝合起来,要不然这么大的口子,是无法自己愈合的。”沈晖拿过了老米找来的白酒,沉稳地说道。
米妻刚才着急找药品,如今忙活完了,才有心思发泄,如今一听见沈晖的话,又看了一眼躺在床脸血肉都翻开的米芙,顿时哭喊了起来:“小芙,你真是太作死了,让你学你不好好,和社会那帮流氓混在一起,打你也没有,骂你也没用,你最后连家都不回了,次你因为斗殴打架将人重伤,被法官判五年拘役,因为你年龄小,我和你爸爸拿钱才将你保释出来,如今你又伤成这样,连医院也不能去了,小芙,你真是要急死妈妈啊。“
米妻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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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晖这才明白米芙为什么在那种时候,还要求不去医院,原来她是在假释期,如果再次被丨警丨察调查,肯定会被法官立马收监,还得加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