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语摆摆手,示意女护工带她离开,女护工推着轮椅走了。
萧雨看着安语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陈伟打了一个电话:“陈伟,是我,你老婆疯了!”
“你什么意思?”陈伟大惊。
“她来找过我了,她觉得她跟她父母的车祸是我跟赵世宽策划的,她跟我宣战了,不过,我不怕她,我!”
“你说安语刚才从医院出去,是去见你了?”
“是呀,莫名其妙,我萧雨就算要跟她抢男人,也会光明正大的,我才不会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知道,车祸的事情是意外,跟你没关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现在人在哪里?”
“刚跟我一起在一家咖啡厅,现在去哪里了不知道了,应该回医院了吧!”
“萧雨,安语妈妈在车祸中死了,所以她的情绪可能有些过激,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请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陈伟,不用你替她向我道歉,也没必要,她要对付我,我才不怕呢?”
陈伟知道萧雨的脾气,平时别人不招惹她,她还要找别人茬,现在安语向萧雨宣战了,看来以后麻烦事少不了。
陈伟挂了电话,又给安语打了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
何云丽现在一旁,紧张的问儿子:“怎么样了?”
“她应该是在医院里待久了,想出去透透气吧!没事的,等下就回来了,妈,我先送你跟小雨回去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安语吧!她回来了,你给我们打个电话告诉一声。”
陈伟把何云丽和陈雨送到了医院门口,又给安语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丽华集团大楼外面,安语坐在轮椅上,抬头朝着上面看去。
安语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抬起手,微微摆动了一下,女护工推着安语往里面走去。
公司的职员已经下班了,聂丽华死了以后,赵世宽就接手了这里,成了这里的主人,现在,这里真正的主人来了,她要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全部都拿回来。
大楼的保安拦住了安语:“请问你是哪位?这里已经下班了,请你明天再来吧!”
安语抬头看了保安一眼,刚想说什么,大楼门口,一辆汽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男人,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保安认识这个男人,他是公司的法律顾问楼尚正。
“她是聂丽华的女儿,安语!带我们去聂总以前的办公室!”
保安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哪里还敢怠慢呀!赶忙带着安语他们朝着电梯走去。
“楼律师,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
“应该的,你的伤!”
安语摇摇头,相比**的伤害,她的心所受的伤害要厉害的多。一个生母,一个养母,都离她而去了,养父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本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深爱她的父母,现在这个家却支离破碎了,这一切,都是拜赵世宽和萧雨所赐,在医院的每一天,她都度日如年,她要让那些毁灭她幸福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聂丽华的办公室在这幢大厦的顶楼,门打开了,女护工推着安语到了办公室里面,里面的陈设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动过,赵世宽是个很迷信的人,他接管这里以后,觉得这个办公室死过人,就没有在这里办公,而是在楼下另外安排了一个办公室来办公。
楼尚正看着这里的一切,睹物思人,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聂丽华,就是在这个地方,当时聂丽华找楼尚正来这里,就是想重新立遗嘱的,她要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的宝贝女儿,可是,事与愿违,她没有等到遗嘱生效,就撒手人寰了。
女护工推着安语到了桌子跟前,安语朝着女护工摆摆手,女护工点点头,转身就跟保安到外面去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安语跟楼尚正两个人了。
安语坐在轮椅上,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支派克笔,楼尚正看着这支笔,泪花闪动,这支古董派克笔还是楼尚正以前从国外买过来送给聂丽华的,聂丽华非常喜欢这支笔,一直都在用这支笔。
安语拔下了笔帽,用钢笔在纸上写字,钢笔里没有墨水了,安语伸手去拿墨水瓶,不小心把笔帽碰到了地上,弯腰刚要捡,楼尚正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去帮安语捡。
安语看到楼尚正蹲在地上不起来了,赶忙问道:“楼律师,你怎么了?”
楼尚正站了起来,一手拿着钢笔帽,一手拿着几颗药片,一脸疑惑的说道:“聂总的办公桌下面怎么会有药片?难道?”
安语从楼尚正的手中拿过了药片,看了看:“是不是我妈吃药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清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到桌子下面去了?”
“有可能!”楼尚正把笔帽放在了桌子上,“安语,我想看看聂总的抽屉。”
楼尚正说着,把轮椅往一旁推了推,打开了抽屉,翻找了起来。
“楼律师,你在找什么?”
“既然有药片,那就肯定有药瓶,我看过你妈的遗物清单,清单上没有药片。”楼尚正在做聂丽华的法律顾问之前,打过几年刑事案件,他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聂丽华的死因是心脏病发作,对于一个有心脏病的人,药肯定是随身携带的,在遗物清单还有现场都没有发现心脏病药,楼尚正觉得这很不符合常理。
楼尚正仔细翻看了聂丽华的抽屉,依然没有找到药瓶。
“楼律师,找到了没有。”
楼尚正转过身来,回头看着安语,摇了摇头:“没有,找不到,有药,却找不到药片,我老父亲有心脏病,这种药片,是一种美国进口药片,是我介绍给聂总用的,你看,药片上的英文字母。”
安语拿过了药片,果然看到了药片上有英文字母。
“聂总是心脏病突然而死,她的情况比我老父亲轻的多,我老父亲服用了这种药,到现在身体依然很健康,当初聂总死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这种救命药,我多次叮嘱过聂总,要随身携带,可是找遍了办公桌的抽屉,都没有,那只有一种情况。”
“药被人拿走了!”
楼尚正点点头,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快步走到了安语的跟前说道:“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当时应该有个人来见聂总,跟聂总发生了争执,聂总情绪激动,心脏病犯了,她想从身上或者抽屉里拿药吃,药拿了出来,却因为病发的突然,身体不受控制了,药瓶打开了,掉在了地上,她伸手想要去捡!”
“跟我妈在一起的那个人,把药瓶踢开了,眼睁睁的看着我妈死去!”安语眼泪下来了,她能够想象到生母聂丽华临死前的凄惨与愤怒,药就在眼前,她却怎么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