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那个小语姑娘呢”

我已经猜到爷爷会提到刘语。尴尬的笑笑，回答说。

“她出国了，得一阵子才能回来！”

爷爷“哦”了一声，又问。

“这段时间不太顺利吧……”

我不知道姥姥指的是我和刘语的感情，还是我的工作。不过这两方面我都不太顺，就点了点头。

姥姥又喝了口气，他叹息一声。

“其实有很多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但你现在还是不够成熟！所以还是等等吧！”

姥姥说完，又摇了摇头，似乎对我很不满意。他不说，我自然也不可能问。我俩就这么一直沉默着。一顿饭快吃完时，姥姥的脸有些红了。她酒量一般。带着几分酒意和我说。

“齐飞啊，我知道你对姥姥挺不满意！可能这么些年，我对你过于严厉了。但你是男人，想要成长，想要建功立业。不吃点苦头，不经历些磨难怎么能行呢你要想过安稳的日子，完全可以回来，我把这个小诊所交给你。关键你会同意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我的确埋怨过姥姥，但自从我和刘语一起回来后，我对姥姥一点怨言都没有了。我知道她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姥姥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他抬头看着我，严肃的说。

“齐飞，从现在开始，这个家你就暂时不用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回来，我希望你和小语姑娘一起。到那时候，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包括你的父母！”

我一下呆住了，小时后我也曾问过姥姥关于我父母的事情。但每次都是换回一通呵斥。我现在早已经不想再知道了，没想到姥姥却再次提起。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姥姥说。

“他们，还活着吗”

姥姥只说了一句。

“以后再说吧……”

说着，她站了起来，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本想好好陪姥姥过个年，结果却是这样的局面。我把饭菜收拾好了。一个人出了家门。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外面却灯火通明，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家家户户都在欢度着春节。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想回市里却根本没有车了。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落寞的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竟飘起了雪花。走了好久，一俩老式捷达停在我身边，是个黑车。我上车后，告诉他送我到老城区的夜总会。正常打表也就七八十块钱，他却要了我三百。我还真怕他不拉我，也没敢和他还价。

这一路上，我看着窗外胡思乱想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姥姥的话，一会儿又是刘语冷傲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大洋彼岸到底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回到夜总会，整个大楼里只有我一个人。更加显得空空荡荡。我拿了一瓶酒，坐在窗前的位置。把音乐打开，一个人一边喝着，一边看着窗外。

没多久，一瓶酒就被我喝见了底。我也有些晕乎了，本想关门回家睡觉。还没等走，就见夜总会的门口停了一辆深色奔驰商务车。

车上先下来两个人，我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这两人又扶着一个老人下车。接着，从车后面拿下几包东西。

见他们到了夜总会门口，却没上来。而是把那些东西摆在第一层的台阶上。我吓了一跳，急忙放下酒杯，快步走出门去。

我这一开门，这三人也吓了一跳。往下走几步，我这才看清，中间那老人竟是和我之前一起吃面条的陆老爷子。而另外两人，一个是他儿子。另外一个我并不认识。

老爷子显然没想到我会忽然出来，他惊讶的看着我，问说。

“齐飞你这个小伙子，过年了怎么也不回家，还呆在夜总会”

我苦笑下，我也不可能和他说是被姥姥赶出来的。低头一看，就见台阶上摆着几份贡品，中间还有香炉。

我看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问老爷子说。

“老爷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跑这儿摆上贡品了呢……”

老爷子也没说话，他从身边人手中接过火柴，把香炉里的香点上了。又拿出一沓烧纸，慢慢蹲在那儿，把这沓烧纸点着了。

全程他都没用身边人帮忙，就自己一点点的做着。烧纸点着后，又拿出一瓶洋酒，慢慢的洒在了地上。嘴里嘟囔着。

“兄弟，过年了，老哥来看你了！知道你爱喝洋酒，老哥特意给你带了瓶好酒。你一个人在那面慢慢喝吧！放心，不用多久老哥就过去陪你。到时候咱们哥俩一醉方休……”

我这才明白，原来老爷子是来祭拜朋友的。可怎么到夜总会来祭拜呢难道他朋友是死在夜总会的

不过我站在旁边，见一个六七十岁满头银发的老人说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心酸。

老爷子在那儿嘟囔了好半天，身边的两个人才把他搀扶起来。他站起来后，看着我说。

“听说百乐重新装修了正好带我去看看吧……”

我忙过去搀着老爷子，慢慢走上台阶。另外两人，一个收拾着贡品，一个跟在后面。

一到大厅，老爷子就四处看着。有些奇怪的说。

“这还和以前一样啊，没什么变化吧……”

我笑着解释。

“还是有变化的，许多东西都是新的。但外表看还和从前的一样。就是为了保留之前的原貌。老爷子，一看你以前也总来百乐吧，说说您的感受”

老爷子笑了笑，他微微点点头。

“嗯，不错！就得这么干。等你正式开业了，我请老朋友来给你捧场。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打折啊”

我哈哈大笑，虽然不了解这老爷子。但我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差钱的人。我对他的印象又极好，就笑着对他说。

“老爷子，只要您肯来。别说打折，给您免单都行！”

我一说完，他也哈哈大笑。我又陪他上楼看了一圈，老爷子兴趣似乎很浓，问了我很多问题。我这才发现，这老爷子绝对不简单，他问我的问题都是和夜总会的经营思路有关，而不是紧盯着能赚多少钱。看来这老爷子年轻时也肯定是总出入夜场的人，他的确很懂。

正和老爷子说着，他儿子在身边小声的说。

“爸，差不多了吧。一大家子人等咱们回去吃年夜饭呢……”

老爷子点点头，又看着我说。

“齐飞，干的不错！你要努力。只要你能把百乐重新做起来，我觉得在青市就应该没有能难倒你的事情了……”

我笑下，这老爷子有点夸大了。一个小小的夜总会就是再火，放到青市，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把老爷子送走后，我本打算回家。可一见时间已经挺晚了。我干脆就住在了夜总会。

夜总会到初三就开始上班了。这段时间，我们把整个大厅已经完全升级。所有的设备都换成了新的，只是样式还是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