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也看到他了，她小声的和我嘟囔说。

“齐飞，你看那人的背影怎么有点像张四呢”

“啊”

我大吃一惊，刘语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有些像张四。上次张四被大飞哥捅后，张四找我，答应帮我作证，证明大飞哥是华天的叛徒。但那天晚上他忽然电话关了。导致了兰姨替大飞哥说情，最后放过了大飞哥。从那以后，我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虽然这流浪汉瘸了一条腿。但这背影越看越像。我慢慢往前，小声喊了句。

“张四，大熊！”

我话音一落。就见流浪汉忽然挺直了腰，他明显听到了我这话。但他没回头。撒腿就跑。

他虽然一条腿瘸了，但跑的速度却不慢。他这一跑，我也立刻飞奔了过去。没跑出多远，就追上了他。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流浪汉猛的回手想打我。但我轻松一躲，一下躲开。接着猛的往回一拽。他被我拽到身边，差一点摔倒。

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正脸。虽然被一头长发遮盖着，但还能清楚的看出这人就是张四。

我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张四居然混到这种地步。我马上问他说。

“张四，你跑什么你腿怎么瘸了”

张四见我已经认出他来。他不在跑了，但却忽然猛的一下把我的的手甩看。拖着残腿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

刘语也已经赶了过来。我俩互看一眼，又都同时看着地上的张四。有些不知所措。

我轻轻拍了拍张四的肩膀，问他说。

“张四，你先别哭，到底怎么了”

张四一抬手把我的手打开。他站了起来，用手把脏兮兮的长发捋到脑后。两眼怒视着我。

他这正脸一露出来，还吓了我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张四的左脸上多了一条十多厘米长的刀疤。上面缝了不少针。但一看就是在小诊所处理的伤口。缝的一点都不好，那条刀疤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他的脸上。

张四忽然伸手指着我，大骂说。

“陈齐飞，就是因为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才到了今天的地步……”

他一下把我骂楞住了。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说。

“张四，你什么意思上次你答应我去作证。结果当天我们和大飞对质时，给你打电话，你开始不接，后来又关机。你怎么反倒埋怨我了”

谁知张四听我这么一说，他更加激动了，他冲我大吼着。

“我去你妈的吧。老子答应给你作证，结果你们呢你们出卖了老子，老子才被大飞搞成这样。要不是你，老子能吗”

我和刘语对视了一眼，都楞住了。那天知道我们要收拾大飞的，除了我和刘语之外。再就是强子还有财务。我和刘语不可能走漏风声。那不是强子就是财务了。他们中的一人提前通知了大飞，让他有了准备。才去找的兰姨，并且拦住了张四。

我马上问张四。

“张四，你给我讲讲当时到底怎么个情况”

张四瞪了我一眼，嚷嚷说。

“老子饿了，没力气讲！”

我一听，忙带着他到旁边的一家面馆。一进门，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三个。尤其是盯着张四，他一身破破烂烂的，头发老长。一看就是个流浪汉。

老板也有些厌恶，但看着我和刘语，他也就没说什么。给张四要了碗牛肉面。他没几口就吃光了。我又给他要了一碗。他连吃了两碗才算吃饱。

吃过面，他才把那天的事情给我讲了一遍。原来张四当天是准备到华天替我作证。他还特意提前去的。就是想气气大飞。毕竟大飞曾捅了他一刀。这口气他一直咽不下去。

结果那天傍晚时，他打车到华天。刚下车，就被几人拦住了。这几个人上前把他绑了。塞到一辆面包车里。给他拉到附近的一个小仓库。

进门后，张四才发现。原来大飞就在仓库等着他呢。大飞问他去华天干什么张四也不傻，他说去华天是想找刘语要从前没结的工资。

大飞根本不信，直接说出张四是去替我作证的。张四没想到大飞会知道这事儿。但他根本就不承认。大飞就开始动手，不打用刀划了他的脸。还断了他两根手指，把他一条腿打折。并告诉他说，以后再看见他，就要弄死他。收拾完他，又让人把他扔到了郊外。

张四家里就他一人，他手里本来还有几万的存款。可这些钱根本就不够他看伤的。最后钱也花光了，病也没看好。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自从上次假钞案后，我和吴队的关系亲近许多。我俩闲聊一会儿，他手机忽然响了。他也没接，但站起来说。

“你们坐吧。我们局长来了，我得去门口接驾……”

我笑了笑，和他开玩笑说。

“到底还是你们局长牛啊，不到开场都不来！”

谁知吴队却苦笑下，低头在我耳边说。

“这不是我们局长牛，是另有牛人。赵姐的哥哥，咱们市的常务副市长。那才是真正手可通天的牛人呢！”

我一愣，这才知道之前假按摩油中毒的主要领导居然是市里的常务副市长。怪不得成叔会轻易的把洗浴中心拱手让人呢。也难怪大飞现在这么猖狂。他背靠着赵姐，赵姐又有她的哥哥撑腰。这种背景，不说是只手遮天，恐怕也差不太多了。

舞台上，工作人员已经把音响灯光全都调试好了。但我看二楼的包厢却都是空的。还没有人去。倒是一楼，各个桌都坐满了人。生意一看就是不错。

因为还没开场。二霸就喊服务生要了些果盘和啤酒，我们几个边吃边聊。而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楼上。我特别想看看那个赵副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等待着，我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有短信进来。拿出一看，是玲玲发来的。我今天到华天还一直没看到她呢。点开一看，上面写着。

“齐飞，你到一楼左侧的洗手间。找你有事，急！”

我不知道玲玲找我干什么。但看她的意思应该是有急事。我和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玲玲说的洗手间我知道，这是个小洗手间。主要是员工用的，平时很少有客人到这里。

拐过一个弯，一进洗手间。玲玲一下把我拽了过去，开了小门，进了里面的隔断。玲玲直接把洗手间反锁上了。

我奇怪的看着她。玲玲也一脸焦急的看着我说。

“齐飞哥，我出事了……”

玲玲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样子。我从来没见她这么慌张过。我问她说。

“怎么了”

玲玲小声的说。

“你在我这里选走了几个女技师。这事儿大飞知道了。他刚才特意拿话试探我。我看他那样子，有些不怀好意……”

“他怎么会知道”

玲玲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