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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哑巴呢。”丰子杰似笑非笑地调侃完,不耐烦地吆喝:“看着我,别贼眉鼠眼地乱扫摸,这没你什么偷的。”

“盗窃多少钱啊,至于放市局来?”

地上那位答:“打了30多万的案值。”

“无期了。”丰子杰立即给下了判决:“什么玩意值30来个?偷大户了?”

“丨警丨察公寓,现金、首饰、名画什么的,一共六户。”

“牛逼啊,摸丨警丨察公寓去了,怎么进去的,你蜘蛛人啊。”丰子杰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接着随意地问道:“哪个区的?”

“北门的。”北门的,就是跟丰子杰一个区了,丰子杰是北门那片有名有号的人物。看来这小子命还不错,丰子杰对自己家门口的人,还是多少给些面儿的。

“哦。”丰子杰沉吟了一下,没动声色:“叫什么啊,平时跟外面惹惹么?”

“我叫丰富,不怎么惹惹。”呦,跟丰哥还是本家。

好不容易碰一个“家门”,丰子杰不死心地跟他套:“北门那块谁惹惹的好啊。”

“丰子杰啊,就是也进来了,这回没玩好。”丰富有些兴奋。我们不由得笑了起来。丰子杰也笑了,接着问:“你跟丰子杰认识?”

“三十晚上吃饺子,提起来没外人,我们一个丰,哥俩好着呢,他老早就拉我玩粉,我说丨毒丨品那可是掉脑袋的玩意,说什么也不沾,我就光偷,偷轻抢重嘛,只要不偷银行里面去,就死不了。”

丰子杰一直听他说,中间我们要笑,被他暗示着压下了。等丰富讲完,丰子杰又逗他话:“要真是丰子杰的哥们儿,我还真得照顾你啦。”

丰富一看撞绣球上了,更来劲了:“嘿,大哥,不瞒你说,丰子杰头进来,还在我那躲了好几天呢,我们哥俩就跟一妈生的似的那么亲。”

丰子杰也不恼,也不笑,回头跟大伙现场直播:“瞧了么,人家多机灵,进来先拿家门口的大腕探路,蒙好了就借东风混起来了。可这马有失蹄,蒙不好咋办呢?蒙瞎眼了怎么办呢?”

我们想笑又不敢瞎笑,不知道丰子杰下一步想咋处理。

丰子杰笑眯眯看着有些犯晕的丰富说:“知道我是谁么?”

丰富媚笑了一下:“大哥贵姓?”

“免贵姓丰,丰子杰。”丰子杰谦虚地说。

丰富吹牛吹到牛角上,一下子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嗓子眼里像卡了根鱼刺似的呻吟了一下,不由得蹲着往后小挪了半步,愁眉苦脸地挤出几丝笑容:“丰、丰哥,这么巧啊,我,我一直景仰您,没,没想到在这,这碰上了。”

丰子杰气壮山河地吸溜了一下鼻子,一张嘴,豪放地把一口黏液喷发到丰富的笑容上:“呸——!别操你妈、操你妈还雇你爸给站岗放哨啦!北门的脸都让你给糟践苦啦,你算什么鸟?逮个大架儿就敢上啊!瞧你那个德行,俩耗子眼骨碌乱转的,你爸揍你出来的时候看黄历了吗?看小人书揍的你吧!还愣敢提跟丰子杰是一妈生的,你妈有那么大造化吗?……操!想起这句话我就上火!”

丰子杰看来还真上火了,一只光脚踏在地上,顺手抄起一只拖鞋,摔稻谷头似的,啪啪啪、啪啪,响亮地拍在北门老乡的头上,对门的号长隔栏杆把这边的事看个满眼,一边笑,一边不过瘾地助威:“打,打!把脑子里的水给小逼打出来。”

丰富哎呦哎呦地紧缩头,一边往后退,小不点和另两个人也蹿过去,用脚乱踢,因为铁拍子门开着,栅栏门跟号筒一通气,声音很明显,马上惊动了值班管教。穆管一边喊“怎么回事”,一边向这边奔来。

他们都住了手,除了丰子杰,其他人都迅速跳回铺上坐好。

“这个进来就想炸号儿。”丰子杰对赶到门前的穆管汇报。

穆管先简单批评丰子杰打人不对,又训斥了两句丰富,回头冲号筒里喊了句:“大热天的,别火气都那么大啊!”

穆管一走,丰子杰又照丰富的脸上来了一鞋底子,恨恨地说:“以后慢慢提落你。”

丰富痛心疾首,冲丰子杰做着仿佛样板戏一样的夸张手势:“丰哥呀,你原谅我吧,我是真的崇拜你啊。”让我们忍俊不禁。

对门的老大怂恿道:“丰哥,这个脑袋里水不少啊,够能吹泡泡。”

丰子杰冲那边笑笑:“水多不怕啊,不出一礼拜,我就让他成木乃伊。”

然后对丰富道:“不让打,咱来点文明的,控水吧,控水会吗?”

丰富一边紧说:“会、会。”一边积极主动地贴墙边蹶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内行。

*

丰富算自作自受,本来,如果他不耍小聪明,丰子杰肯定会赏点脸给他,毕竟是自家门口的人,若不仗义,丰子杰自己也没面子啊。如今混得开头烂,恐怕是回天无力了,想想,活该。

晚饭后,铁拍子门关了。丰富开始拼命地擦地,满腔热情地企图扭转自己的形像,可他又错了,擦地这种屁屁事,你越认真干,你越心甘情愿任劳任怨地干,别人越看你没前途,简直连点追求都没有了嘛,行,你就鸟屁着吧。鸟屁敬业就一个好处,少挨骂少挨揍。

不过像丰富这种奸猾之辈,看上去虽然猥琐,却还不是那种甘心当屁屁的主,他跟我在“C看”时候接触的那个老耙子很相似,表面老实下来,其实包藏祸心哦。

丰子杰就是吃过见过得多,我心里分析这些人家全“门儿清”,当时就点拨丰富:“你甭跟我琢磨闲篇儿,我看你骨头里去了,狗行千里吃屎,你就这路货色了,一屁俩谎的玩意,怎么遮怎么掩都是一臭嘴。我告你一句透底的话吧,只要我在这里,你就甭想人五人六起来,擦你的地吧,来新人了也是你的活,你就长期工了。”

丰富并不绝望,继续伪装劳模:“丰哥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绝无怨言。”

金鱼眼呸了一声道:“没怨言?你也得敢!”

擦完了地,丰子杰吆喝:“坑里蹲着去,以后那就是你的专区。”

丰富溜溜地进了水池子,在茅坑旁边的水泥台上蹲下去,象马戏团里吃惯鞭子的小猴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天气太热,丰子杰和金鱼眼都搬到地上躺了。我已经从墙根混到底铺的中间,而且允许把头伸到板外透气,这是一个中等规格的待遇了。丰富当然被塞进紧靠外墙的旮旯去,就是我第一天睡觉的地方,冬冷夏热,而且因为水池筑得敷衍,褥子下面还总渗出水来,要常年铺一层塑料和纸夹板,潮湿并且散发着古怪的霉味。

来了新押犯,庞管照例要来打个照面,问两句话,觉得必要的还专门提走谈心,讲讲政策,安抚一下。他从外面问:“谁呀,新来的?”

丰子杰“喝”了一声,丰富立刻从水池子里出来,媚态十足地颠到门口:“报告管教,我,我叫丰富,盗窃案。”

庞管眉头一皱:“话够密的啊。”

丰子杰立刻配合地踹了丰富一脚:“问你那么多了么?”

“丨警丨察公寓那连环案,都是你做的?”

“唉。”

“够风光啊你。”

“嗨,后悔。”

庞管侧脸对丰子杰说:“这小子行,把我们家都给洗了,到现在我媳妇那项链还没音呢。”

丰子杰轻轻抽打了两下丰富的腮帮子,笑着说:“你还真牛逼。”

我和舒和交换了一下眼神:真是祸不单行啊,这回丰富这个鸟屁是更当定了,

还是钦点的。

庞管表面轻松大度地找补着:“操,我装修时还专门弄一双保险的防盗门,搁他手里成玩具啦……你们都小心点,看好自己东西,来一高手。”

丰子杰笑着说:“再大的耍儿,也不敢在里面手脚不干净啊,逮一现案不把**打屁眼里去!”

庞管笑一下,临走轻描淡写地嘱咐了一句:“别太欺负他啊,出事我跟你没完。”

丰子杰冲一脸迷惘的丰富笑了:“傻逼了吧,脚心长瘊子,你点也太低了。”

丰富陪笑道:“丰哥你说这帽花会不会报复我呀?”

“啪”一声,丰富脸上响起一个嘴巴:“好啊,敢喊管教帽花?你也太不尊敬丨警丨察同志啦!”

金鱼眼在一旁撬乎:“接着控傻逼水。”

丰子杰指一下金鱼眼:“看了么,我走以后,他就是你们领导,第二梯队的建议我能不采纳么?接着蹶吧,还愣愣什么眼儿?找强bao是吗?”明里,丰子杰是抬举一下金鱼眼,暗里,是先把责任推给他一部分。

丰富哭丧着脸,又扎墙旮旯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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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墙(我的狱中生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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