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来电显示是条子的电话。

条子,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犹豫了好久,我终于按下了接通键。电话刚一通,条子那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要我办的事我都给你办妥了。两条胳膊,全废。现在我在天津。”

我一惊:“条哥,你来天津了?”

“嗯,我想赶快把这个事解决掉,不想再拖了。这几天睡觉老梦见我弟弟……你现在在哪?明天我过去找你。”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说什么。条子那边等了一下见我不吭声,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不说话?”

我硬着头皮说:“刀鱼的事情,那个我还没有打听好……”

条子很敏锐的察觉了我的语气,他立刻打断了我:“席云行我告诉你可别蒙我,你有点不对劲。”

事已至此,我只能把心一横,顿了顿说:“条哥,你能不能放过刀鱼?”

条子那边一下沉默了,大约两秒钟后,他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听到条子的这声音仿佛又让我倒回到了看守所里的时光,见到了那个睥睨一切的老大。在那间小小的号子里,他高高在上着,以自己的实力和凶狠凌驾于其他犯人,具有不可抗逆的威严。现在只是通过手机里的一句话,他就把这种威严传递给了我,让我的心往下一沉。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直到快凌晨了才勉强睡去。连续几个简短的跳跃式的噩梦做的我头疼。一早起来我就往家里的朋友那儿打了个电话,证实常高跟他小舅子的胳膊都被废了,是被一群人围在街上拿钢管生生砸断的。我朋友说乡里现在都知道这事,那天常高跟他小舅子陪着乡长去喝花酒,回去的路上就被七八个人围住了,两个家伙被打惨了,叫唤的好像杀猪一样,嚎的几条街上的狗都跟着乱叫。县里的派出所正在查这个事,可是没什么头绪。

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并没有报复的快感,相反觉得心里一阵沉重。刀鱼看我早早的就到了训练馆,有些意外的问我:“云行,脸色怎么这么差?晚上没睡好?”

我摇了摇头,问:“鱼哥,你认识条子吗?”

刀鱼想了一下:“不认识。没听过。”

我说:“他弟弟叫懒龙。”

刀鱼一下愣了。他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懒龙……他还有个哥哥?”

“是,我是在看守所里认识他哥哥的,叫条子。”我把事情都给刀鱼说了一遍。刀鱼听了,默然不语,脸上像罩了一层乌云。

我停了一下说:“条子说他弟弟是死在你手上的。”

“是的。”刀鱼点点头:“这个事我忘不了。”

“我不明白,鱼哥,正规比赛的拳台上怎么会死人?”

刀鱼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了下去,话里的口气带着一股过去的烟尘:“在菲律宾的时候,我跟他一起集训过,虽然不熟,也算是队友,何况当时中国人也不多。集训完后去美国打了一场综合格斗的职业比赛,进了半决赛之后就碰上了懒龙。我还记得他的样子,瘦瘦的,刀条脸,很沉默,不太爱说话。他当时也不大,也就是你现在这个年纪。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有白血病了,所以就很想赢那场比赛,好攒一些自己以后治病用的钱。你也明白,这就是一个烧钱的病。因为已经进了半决赛,那场比赛我打的有点激动,把懒龙绞倒之后等我再放开手,他已经昏迷了过去,送到医院之后也没救过来,医生说是窒息性休克引起脑血管破裂导致的死亡。那场比赛对我的打击也很大,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失手把人给绞死。就算是打黑拳的时候我也没有失手杀过人。唉,云行,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把握的……”

我看着刀鱼日渐瘦削的脸,叹了口气:“条子还不知道咱们在哪,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刀鱼摇了摇头:“既然他已经到了天津,瞒是不瞒不下去了,只是一个早晚。云行,你告诉他吧,让他过来把话当面说个清楚。我也是剩下半条命的人了,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该来的,总会来的。其实这个事一直在我心里掖着,不舒服。何况他帮过你,你也要还他这个恩情。”

我急道:“鱼哥,条子那人心狠手辣,你要跟他当面说,他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事来。要不然……你看这样,我让东哥出面摆平这件事情。”

刀鱼咧嘴笑了笑,有些惨然:“自己做的事情,总要自己扛。不能事事都让别人帮着出面。别说了,云行你叫他过来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其实早就该见他了。”

我心里无比矛盾。条子既然已经到了天津,按照他的脾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并且应该很快能找到我们。与其到时候让他觉得受了欺骗徒增恨意,会不会现在就把事情告诉他会好一些?或许还能求得他的谅解。我踌躇再三,终于拨通了条子的电话。

条子是一个人来的。虽然已经出了狱,但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样子。瘦条脸,刮的铁青的麻蛋脑袋,穿着硬夹克的身体轮廓像缠了一圈铁条。他瞅了瞅我,又瞅了瞅刀鱼,眯起了眼睛说:“席云行,我真没想到你一开始就认识他,还骗了我。”

我的声音有点发虚:“我的柔术就是刀鱼教的,之前我跟他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我不管。你要我给你办的事,我可是给你办的妥妥的。现在这没你的事了,你闪开。”

我站着没动,看着他说:“条哥,你能不能放过刀鱼?”

条子莫名的陡然大怒起来,朝着我一声狂喊,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显:“我他妈的叫你闪开你听见了没有!!”

条子愤怒起来就像一头被剃了毛的狮子,从他的表情中我就可以看出来他带着一种什么样的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恨意仿佛一点都没有消除过。爱一个人可以转瞬即逝,恨一个人可以铭记终生,人类就是这么的奇怪。刀鱼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闪开,他朝着条子说:“你就是懒龙的哥哥?”

条子又冷静了下来,眯起了眼睛,从中透出一股杀气:“亏你还记得这个名字。”

刀鱼叹了一口气:“我一直没有忘记过。”

“少装模作样了。”条子冷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长时间?我弟弟的事,今天总算要做个了结。”

面对条子威慑性的语言,刀鱼的口气却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了结。”

“什么样?”条子从兜里掏出一把卡簧,白色的刀刃“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在太阳底下闪着反光,照的我心里一阵发晃。条子冷笑着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这个理吧。”

刀鱼笑笑:“反正我也没几天活头了。你要觉得能舒服点,就动手吧。我欠你弟弟的。”

我一听这话,暗道坏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不明摆着要出事?我急忙横在了中间,对着条子叫道:“条哥你别忘了你可是刚出来!你要是动了他,可还得进去!对再次犯罪的累犯可是会从重处罚的!”

“你他妈懂的还挺多。”条子晃晃手里的卡簧,冷哼一声:“再进去怕啥,就凭这身本事,不管关到哪我照样当大哥!”

“再当大哥也是在里面关着,那里面的滋味你都忘了?整天都不见天日!”我看着条子冷冷的表情,真是有些慌了:“条哥,看在咱们都在里面呆过的份上,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面子?你的面子能抵过我弟弟的一条命?”

“再怎么着,你弟弟也已经死了啊!”

条子猛的睁圆了眼睛,红红的,他朝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再说一遍,席云行,你滚开!”

“该来的早晚会来,云行,你别为难了。”刀鱼说着,竟然朝着刀鱼走了过去:“无所谓了,我这条命不死在这,也会死在那。”

条子见刀鱼走过去,也不做声,闷着头一刀就朝刀鱼捅了过去。要命的刀鱼就站在那里,躲也不躲!

我一下急了,竟然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条子的手腕,顺手一翻,竟然把卡簧给夺了过来!我有些发懵,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条子一愣,看着我说:“席云行,你敢动我?”

“条哥,放了刀鱼吧,我求你了。”我害怕他上来抢刀子,往后退了一步。

“操,你让我给你办的事,我可是都办了!你现在又给我玩这么一出?”条子伸出手朝我一步步走来:“把刀给我!”

“我不能给你。条哥,你放过刀鱼吧,你让我干啥都成。”

“我什么都不要你干,把刀给我。”

“条哥,你……”我一急之下,猛一咬牙,翻手就朝自己的小腹捅了一刀。肚子里瞬间一疼,凉凉的,接着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冲淡了这疼痛。我的力量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缕一缕的在慢慢流失。条子一下愣了,刀鱼冲上来大喊:“云行你干什么!”

我一把推开刀鱼,朝着条子说:“你弟弟的事情,刀鱼他不是有意的……条哥,你帮了我的忙,我谢谢你,这一刀,就当是我还你的……”我说着说着就站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你如果真的要报仇,就先杀了我,条哥,刀鱼是我的师父……”

刀鱼慌了,他手忙脚乱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堵住刀口,可是涌出来的血液瞬间就把衣服洇透了。条子愣愣的看着我和刀鱼,脸上的肌肉一阵抖动,忽然指着我俩歇斯底里的吼起来:“傻逼!傻逼!你们都是傻逼!”

我跪也跪不住了,眼前一阵乱晃就倒了下去,意识像掺进了水一样变得越来越稀薄。我在昏迷的瞬间还想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但就像熬了几天几夜一样困倦,眼皮一阵一阵的发沉。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当我的意识归于黑暗的那一刻,我想,死也就是这个感觉吧。

至柔——中国地下格斗界的那些风云往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85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欧阳乾打架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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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柔——中国地下格斗界的那些风云往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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