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三.

在看守所里住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弟过来探视了一次。说前一阵子家里忙着跑我的事,也没时间过来看我。我弟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他拍的那些照片传上网络之后,被好多大网站转载,在网上的反响挺强烈的。前一段还有记者联系他,想要采访采访。我一听这话,仿佛黑暗中看见了萤火虫,瞬间照亮了前进的方向。我说弟弟干的漂亮,就这样搞,咱的路没错,现在就是这么个国情,事情你必须搞大,搞大之后自然就有人关注了。不管啥事,都得想着办法往大里搞。能搞的山呼海啸绝不搞的地动山摇。

弟弟说:“哥,你在里面还好吧?我听说在看守所里有很多狱霸的,新人进去都要受欺负。”

“你哥是干啥的?没**事。”我安慰弟弟道:“现在里面,我就是狱霸。”

弟弟笑起来,也不戳穿我,说:“那哥你可别欺负别人。”

“你哥是啥样人你还不清楚?不管是谁,我都是以德服人,童叟无欺。”

弟弟又笑了几声,忽然把脸一拉,严肃的说:“哥,他们要是真判你刑了,我就抱着汽油桶去炸他家去。”

我一听这话,立马骂道:“操,云卷,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你说说你都要去炸谁?”

弟弟恨恨的说:“炸看守所,炸公丨安丨局,炸人大,炸常高家!”

我偷偷瞅瞅旁边的管教,心想就凭这几个敏感词汇都可以当场把他给抓进来关上几天。我赶紧说道:“闭上你的鸟嘴!你就不能说点好话!你以为你是不死鸟一辉,炸完这个炸那个?你有几条命不够用的?”

弟弟没再说什么,憋着个腮帮子,脸色铁青。

探视结束后,回到号房里,我有点担忧。不是担忧自己,而是担忧弟弟,他正值年少,血气方刚的,万一我真出了点啥事,保不准他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我呆坐在床铺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条子主动跟我说话:“兄弟,咋样?别人接见回来都高兴的跟二逼似的,你怎么耷拉个脸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随口道:“没什么太好的消息。”

条子斜卧在床铺上,让**给他揉着大腿,跟卖春的姑娘似的。他点上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接着又吐出一道直烟从里面穿了过去。做完了这一套动作,条子才心满意足的问我:“你家人不是给你上丨访丨去了吗?”

“是。可是我弟说,事情不太好弄,上面那些当官的都不讲道理。”

“讲道理?操!你不往上砸钱,光讲道理有个吊用!”条子撇着嘴说:“兄弟我告诉你,当官的是怎么玩你的。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制。你跟他讲法制,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讲接轨。你跟他讲接轨,他跟你讲政策。你跟他讲政策,他跟你耍流氓……明白了吧,就是这么着给你绕圈子,不绕死你也绕晕你。”

我被条子的话给绕的一团乱麻,说:“这还能体现出来一点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吗?”

“优越个**,这年头,谁管谁啊。说句实话,上头那些当官的还没咱们兄弟仗义,一出了事不是划清界限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你看着他们平时一个个西装皮鞋人五人六的,其实都是啥玩意变的我还看不出来?”

老鼠牙见缝插针的说:“条哥就是被那些王八蛋给卖了。”

“操,都是一块玩的,他妈的一旦出了事,翻脸比翻书都快,这帮渣子。等我出去以后,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条子愤愤的把烟头摔在墙上,溅起一蓬火星。他学着“小马哥”的话说:“我不是要证明我有多强,我只是要告诉他们,属于我的就一定要拿回来!”

我的心里动了一下,不知道刀鱼属不属于条子所说的“他们”。

晚上我值班,百无聊赖的坐着,时间静止的都仿佛凝固了。我一抬眼,无意中发现在通铺的角缝里塞着一本书,露一点在外面,好像没有完全进入的老二。我抽了出来,这书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上面霉的都快长毛了,一股子味。打开看看,是一本去年的情感杂志,也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随手翻了两页,全都是一些“悲伤逆流成河”的标题,这些标题不是疼痛就是哀伤,让我蛋疼的生出一股想撞墙的冲动。

但迫于空虚的寂寥,我还是强忍着撕碎它的欲望读了下去。一个身在监牢的人,却读着一群成功人士风花雪月的故事,真是绝妙的后现代结构主义式的讽刺。我正看到一个小三如何表达自己海枯石烂的爱情的时候,有人从铺上起来了。我抬头一看,是那个病秧子,条子口中的“死刑犯”老胡。

老胡看起来并不老,四十多岁,也不知道在号里呆了多长时间,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比较沧桑而已。老胡起来上了个厕所,也没回去继续睡觉,而是摸出烟坐在我旁边抽了起来。

自从知道老胡是死刑犯后,我看见他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平时我基本上没有跟他说过话,有意无意的总是避开他。老胡也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没事的时候从来不往上掺乎。因为是要走的人了,号里的人也没有惹他的,就连条子平日里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来一根?”老胡打破了沉默,递过来一根烟。

“我不会抽。”我礼貌性的摆摆手。

“呵呵,不抽好,对身体好。我这咽炎都好几年了,就是因为抽烟抽的。”老胡缩回手,把烟盒放进了兜里。在灯光的投影下,他脸上有两道很深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

我没话找话的说:“慢性咽炎很难受的,我有几个同学抽烟抽的特别猛,都得咽炎了,后来他们都戒了。”

老胡笑了笑说:“我本来也没几天了,用不着戒了。”

我的心一沉,看来自己无意中说错话了。急忙改口道:“胡哥,怎么睡不着?”

“睡不踏实,估摸着快了,复核也马上要下来了。”老胡轻轻弹着烟灰,像敲打着什么乐器:“等复核下来,我这心里也就稳当了。”

“胡哥,你是因为啥事?”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试探性的问道。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老胡出神的看着烟头,还在一下一下的弹着烟灰,似乎陷进了某种回忆之中:“能有一点办法,谁愿意去杀人。”

至柔——中国地下格斗界的那些风云往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38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欧阳乾打架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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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柔——中国地下格斗界的那些风云往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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