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道一声糟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拽住大黄,可它的速度太快了,好像蓄力已久的弹簧一般崩了出去,一口咬在了常高的大腿上!这突然的动静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人,顿时一阵骚乱。常高急的“嗷嗷”直叫唤,肥胖的身体一个劲的往前窜,想甩掉大黄。大黄却晃着脑袋死不松嘴,狠狠的咬合着,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混乱中,那些二流子围了上去,也不知道谁下的手,踢的大黄一声哀鸣翻滚了出来。
“大黄!”弟弟猛然喊了一声,挣脱我妈一下冲了过去,跟那群家伙厮打在一起,急的我妈不停的大喊:“云卷!云卷!”我爸过去拽我弟弟,却一下被他们打了进去,连踢带踹的一瞬间烟尘弄地。我的脑袋里“嗡”的一下,久被压抑的某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如同火掠一般吞噬了我的全身
“云行,快拉住他们啊!”我妈急的跳脚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在我妈冲我喊的同时,我已经冲了过去,但我却不是去拉谁的,迎面的一个光头撇着嘴巴刚要对着我挥手叫骂,我一拳就干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我没有留手,心中压抑的愤懑让我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呐喊,每根神经都是一个躁动的暴徒,理智顶多就是个躲在旁边背手叹气的腐儒。当面前二流子光头的脸在我面前震荡变形,整个鼻骨已经扭曲的时候,我的灵魂仿佛扇了自己一记狠狠的耳光,并且还大喊了一声:爽!
情绪被压抑了太久太久,释放出来的同时已经变成了脱缰的野狗,在这个时候,我无暇顾及其他,脑子里想着的只有发泄。
脸上正中一拳的光头无力的倒下了,虽然他的双手捂着鼻子,但那姿势还是像一根软下去的面条。院子里的躁乱静止了一下,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瞅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大黄有没有。常高肥胖的脸上一阵抖动,好像被风吹破的水球。他跺着脚喊起来,调高的都走音了,像是划过木头的锯条:“你敢下狠手,今天我就打死你!”
其他人得到了指令,一愣神之后就朝我扑了过来。我爸使劲的拽着一个家伙,急的大喊:“云行,你快跑!”
时间在那一刻有些凝滞,我知道这只是当时以及后来回想时候的错觉。我转头看了我爸一眼,他瘦弱的身躯正死死的拽着一个强壮的黄毛,那黄毛不停挥舞的手臂和厌恶的表情好像在试图甩开一坨牛粪。我爸朝我喊着,他脸上那染却了几十年的风霜让我想哭。
难道这就是我一家四口,连同一条狗的命运?
如果是的话,那么很明显,我被命运羞辱了。命运是个什么东西?命运其实就是黑社会。你牛逼,就是老大。你不行,就被宰割。不要再给命运加什么冠冕堂皇的帽子,几千年来它一直就这么赤裸裸。凡是没事赞美命运的,大抵都是跟它沆瀣一气的人。他用某种手段骑在了你的头上,还要编出一套富丽堂皇的说辞。
妈b的,都去玩蛋!我没有给第一个冲过来的家伙任何机会,刚一接手就放翻了他。后面紧跟着一个长头发满脸都是暗疮的家伙怪叫着跳了过来,他的一个耳朵上还扎了耳钉,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的脸有些变形。我擒住他挥舞过来的手臂,一个标准的转身屈膝双手背负投就使了出来,这家伙的身体绕了一个弧线再加上重力加速度,像从高空砸下来的麻袋一般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把尘土都荡了起来。在我松开手之后,他的整个身体蜷成了一只被烤熟的虾,一动也不动了。
其他几个人慌乱起来,不敢再主动的往上冲。我弟忽然大喊了一声:“哥你小心!”
常高抄起了院子里的铁耙头挥舞着朝我奔来,他肥胖的下巴和黑紫色的嘴唇不停的颤动着,发出“喝喝”的喘息声,横向发展的身躯看起来就像一个魔王:“小逼的你彻底反了,连乡委书记带的人都敢打!”
还没等我动手,弟弟就捡起半截砖头飞了过去:“去你妈B的吧!”
半截红砖“嗖”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常高的大脸上。常高一把丢了耙头,双手捂着脸转圈价大喊:“反了反了!”
我朝他冲了过去,其他站着的几个流氓已经没有人敢拦我。我一只手拽过来常高捂着脸的胳膊,另一只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往上一跃两条腿就盘上了他肥胖的上身,毫不犹豫的用出了“飞身十字固”。常高整个身体就好像一滩庞大的稀泥,打了一个滚被我牢牢的降服在地。
“断了!断了!快放开……”常高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两条腿急的乱扑腾。我的心一沉,按紧他的胳膊腰上猛的使劲一挺,接着“咔吧”一声轻响通过肉体这种媒介传播到了我的耳膜里。伴随着常高呼天抢地的痛嚎,我忽然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巴柔,我终于可以毫不留情的下了杀手。就如同一个内心对禁果充满了向往的少女,终于可以结束了自己冰清玉洁的处子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