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你先冷静点好不好？我又没招惹你，你总得给我机会说话吧？

我：有事儿你快点说，我这会烦着呢。

B：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我：我不就发点脾气么？难道我就不能发脾气？我就不能有情绪？不能么？

B：是的，你可以有脾气，有情绪，可是你有什么理由对一个为你独自去流产的女人发脾气？

我被B的一句话惊呆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其实我早该看出来A的这一切不正常的举动，我说不出话。

B：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到是说话啊。

我挂断了电话，我的心里乱极了，我的脑袋是一片乱糟糟的片段，所有和A在一起的片段，她迷人的微笑，她对我撒娇的情景，她调皮的样子，这一切在我脑子回放。想着她大过年的一个人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忍受着羞耻和痛苦为我流产，而且还不敢让我知道，因为她怕我会心烦，她不敢告诉我，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居然，我居然那么无情的训斥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没错，她没错，错的是我，越想越乱，越乱越烦，我的头皮发麻，我疯狂的抓着头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于此同时，我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臆想，A会不会想不开？天，她曾经有过寻短见的经历。为什么我会这么傻，为什么。

我开车飞驰回去，平时等待时间很短的电梯似乎也和我较劲，我不管不顾，3个台阶一步的奔上楼去，慌忙打开家里的门。看见A蜷缩在沙发上“呜呜”的哭着她见我回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看见她委屈的神情，我忍不住眼泪落地。从来，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当A触碰到我的一刹那，我仿佛能感受到她为我承受的痛苦。她手掌的冰冷透过我的衣服，她日渐消瘦的身躯在想我哀苦的倾诉。

A哭的很悲伤，这种悲伤让她颤抖，让她绝望，庆幸的是她没有做傻事。她没有。不是她没有勇气，而是她舍不得我，舍不得离我远去。A爱我，她是真的爱我。

A只是哭，不说话。我就这样抱着她，让她的泪水穿透我的身体，淌进我的心，那苦涩的眼泪冲刷着我心灵最深处的良知，是的“良知”，当这个词汇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突然觉得它是那么的陌生，因为它已经渐渐离我远去。

我：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会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为什么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A听了我的话哭的更凶了，依旧没有说话。

我：不哭了，不哭了，我回来了，我不走，我在你身边，我不走，哪儿也不去。好不好，听话，不哭。

A强忍着眼泪，抬起头看着我。

A：老公，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背着你去打掉宝宝，是我的错。我怕你不高兴，我怕你会像我以前的男朋友一样知道我怀孕就把我甩掉。我怕，我好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A一直重复的说着那句对不起，我把她拥在怀里，此刻我多么希望的胸膛和臂膀变得无比宽广，这样我就能将她瘦弱的身躯完全包裹在我的怀里。

我：乖，擦擦眼泪。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好吗？我们会像以前一样开心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明天咱们去医院复查吧。

A用力的点头，泪水再次打在我的手背，这滴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滚烫，灼伤的不是我的肉体，而是我的心。

我慢慢搀扶A回到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此时变得无比辉煌，银色的光笼罩着我俩，她静静的躺在我的腿上。就这样静静的，不说话，看着窗外，空洞的天空，变得那么深邃，那么迷茫，这黑暗的房间似乎要将我吞噬。

A：老公，我能和你再跳支舞吗？

A微弱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我：好，如果你想的话。

我打开电脑，A起身坐在床边，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百褶裙上，那一脸带着病态的微笑向我投来，我如绅士般弯下腰，伸出手，她冰冷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手掌，我托起她，她赤脚踩在我的脚背上。

依旧是那首《Iclosemyeyes》，在这个静的让人心慌的夜晚

再次回响。

A：老公，我爱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