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回去后，老大他们已经坐下在喝啤酒了，他女朋友也在。他问我今天怎么样。我回答他陪三个精神病唠了一晚上嗑，然后把小费的事情也说了。老大一听，还有一百块消费，非得让我请客。虽然这才是第三天，虽然我还对他们有点反感，但我觉得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们也只是被生活所迫，当了生活的奴隶而已。所以我很高兴的把崭新的毛爷爷掏出来，老大让小武去楼下找个路边的烧烤摊买烧烤，顺便再带点啤酒回来。
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兴奋，喝的也有点高，其他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他的一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他是搂着他的女人对我们说的这句话，他的女人还假装不高兴的推了他一把。其中，小武还蹬鼻子上脸的说了句，大哥，我也想穿穿你的衣服，你给吗？他的女人假装作势往小武那边凑。老大并没有生气，只是醉眼迷离的笑着说，随便！
这天晚上的事情很快就被我忘掉了，直到又过了几天，我正在低头擦桌子，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喝旺仔的那个女人。她似笑非笑的说：“忙着呢？”说实话，我对她并没有多少好感，当然，也不存在厌恶。没想到她又来了。我问她喝什么，她告诉我今天她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随便。我皱了皱眉，她又疯疯癫癫的大笑起来，我怀疑她是不是有精神病，见到我就笑那么开心，就对她说：“要不还是旺仔牛奶吧？”她停止了笑容，突然说：“我要上次那个。”这下轮到我吃惊了，我说：“你一个人喝不了，再说了那么贵！”她微笑着说：“我乐意。叫你去你就去！”
我只好转身走了，不过心里暗自想，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烧的！一个人点个皇家礼炮，管你呢，反正我有钱提就行。
我把东西都送过来的时候，她却又说：“我买这个你提不少钱吧，不请我喝个旺仔吗？”说完了瞪着我看。这次就她一个人，我倒也不再拘谨什么，回答她说：“没问题，你天天来，我天天请你喝。”其实我就说一气话，我估计她不能天天来，再说了，在烟台这个小地方，谁舍得天天这么造啊。
伺候完她，我又去忙活别的了，干脆把她忘了。期间，她招呼了我一次，我过去问她有什么吩咐，她说没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弄的我有点不爽。我对自己说，别和一疯女人计较，她是上帝。没想到她有那么大毅力，楞是坐到了快要打烊。我过去一看，人家根本没怎么喝酒，那个旺仔牛奶倒是空了。酒吧对于有的客户是有存酒业务的，她让我帮她把酒存起来，改天再来喝，我只好照做。
可能很多人不信这种事情会发生，但是，这是切切实实的，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
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老大他们都不在，但是他女人却在家，还是穿着睡衣晃悠过来晃悠过去。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因为晚上我没吃东西，所以回来的时候顺便从附近的永和豆浆买了两根油条，顺便买了个豆浆。我把东西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钻进卫生间想洗把脸然后把饭吃了。
当我出来的时候，老大的女人却坐在沙发上，确切的说是小武的“床”上，双腿悠然自得的放在茶几上喝我的豆浆！看我盯着她，她居然有点不要脸的俏皮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谢谢你的豆浆！”我又好气又好笑，但却拿她没办法，总不能那么小气吧。于是说：“早知道你想喝豆浆，我给你捎一个，我还没吃饭呢。”她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然后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向我走过来，“那好吧，剩下的一半还给你。”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离我特别近，女人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吸引着我，或许那就是传说中的吹气如兰吧。不过我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敢，赶紧划拉起来桌子上的油条和豆浆进我的小屋了。我听见她在背后扑哧一声笑了。
我索然无味的吃着自己的油条，可是当我拿起那杯豆浆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除了我妈，从来没吃过别的女人剩下的东西。吸管上甚至还有唇膏的味道。我倒没觉得恶心，不知道为什么。
卫生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可能她去洗澡了吧，我想。这个老大的女人，刚开始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那种俗气和妖媚让我总把她想成小姐，可刚才的举动我发现她居然有一丝俏皮和可爱，和小女生一样。其实5个男人凑在一起，是相当无聊和无趣的，可能正是因为有了她，让我们这个暂时的小家有了些许生机。尽管她不会做饭，尽管她不会洗衣服。
我油条还没吃完，就听见房门“咣”的一声关上了。原来老大他们回来了。他们几个这周下班都比我早，所以又出去喝酒了，老大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喝多了，吐的浑身污秽，难闻的很。他们几个也喝了不少。我帮忙把老大放到床上之后，他们几个谁也不管谁，倒头就睡。老大的女人去卫生间透了个毛巾，过来给老大擦一擦，我也没闲着，就我一个清醒的男人了，只好去给他倒了杯热水。
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我不敢确定这个女人有多爱老大，但是这么伺候他，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所以，每次换水，都是我端着脸盆去给倒的。期间，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到底什么心情，不过我猜想这可能不是第一次了，因为她的动作很娴熟。烟台的5月，天气并不是很热，但是她额头上却全是汗。每当她俯下身子的时候，我都能不经意看见她胸间的春光，我一再控制自己，可那种还处在青春期末端的躁动终究战胜了道德。
终于，把老大安置妥了，我都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别说他的女人了。我安慰她：“休息会儿吧！”她没说话，于是我和她道晚安回房间准备睡觉。刚躺下没多久，听见有人敲我门，是她。她说自己睡不着了，让我陪她下去喝点豆浆。当时我特别困，但是还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一直以来，我就不是一个懂得拒绝别人的人。
凌晨的街上，冷冷清清，根本没有人，我只穿了个短袖T恤，感觉有点冷。好在没走几步就到永和店里了。服务员早睡觉去了，就留下一个值班的，我一掏口袋，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包，尴尬在当场。她笑了笑：“这次我请你！”
于是几年前的一个凌晨，我和老大的女人，在桃花街附近的永和，两个人，两杯豆浆，从没有其他客人一直坐到天渐渐亮了起来，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们聊了很多，确切的说，是大多时候她在说，我在听，我知道了很多关于她以及老大的事情。那天我才知道她叫小雨，一个很好听很美的名字，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没再见过小雨，我不会忘记那个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