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3点了,立即用自行车带着胡馨悦往医院奔去。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潘篱正在手术室做手术。我抓住一个护士,焦急询问潘篱的情况。护士说潘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面部和身体多处受伤,治疗起来很麻烦,要我们抓紧准备医疗费用。
潘篱的妻子是一个普通女工,我见过一面,但不知道如何和她联系,问胡馨悦,她咬着手指拼命地摇头,我一下明白了——这一对狗男女夜半三更肯定没干什么好事,遇到了这样的麻烦,能和潘篱的妻子说吗?
“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冷笑着问胡馨悦。
胡馨悦把头深深低下去,我只能看到她披散的头发和拉长的脖颈。她哽咽着、吞吞吐吐,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潘篱用摩托车把她驮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地,两人正在缠绵,被巡夜的人发现了,两人仓促逃窜,摩托车轧上了钢模板,结果人仰马翻,潘篱摔得血肉模糊,人事不省,胡馨悦除了受了点擦伤,幸无大碍,就跑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农用三轮车,把潘篱送到了医院。
我感到这件事有两个麻烦:第一,潘篱的伤势虽然不能危及生命,但可能危及家庭;第二,胡馨悦虽然伤情不大,但精神压力很大,弄不好就会声名狼藉,身败名裂。我考虑再三,决定编造一个和胡馨悦无关的故事,以便向潘篱的妻子和社会交代。
第二天,我帮潘篱垫付了一千元医疗费,向潘篱的妻子叙述了一个没有胡馨悦出场的故事。望着潘篱的妻子抱着满头绷带的风流鬼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作为哥们,我做了我能够做而且应该做的。男人间的交往,最能博得哥们信任和感激的,莫过于互相之间的这种掩护。这一次,我不仅收获了潘篱的感动,而且更重要的,是保护了胡馨悦,按照胡馨悦的话说,那就是我成了胡馨悦的“恩人”!
潘篱住院以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加班写一个领导讲话稿,胡馨悦来了,她有些憔悴,深邃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忧伤,越发让我感觉到她有些与自己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她从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放在我的书桌上,却不说话。那些钱皱巴巴、脏兮兮的,明显有积攒和拼凑的经历。
“干嘛?”我冷冷地问。其实我很明白,她是在偿还我帮潘篱垫付的医疗费。
好大一会儿,她低头不语,拘谨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突然起身开门。我上前把她拉住,她没有挣扎,我也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僵持着。
良久,我说:“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把脸转向墙角,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也继续沉默。我把钱抓过来,想放在她手里,可是她把手攥成了拳头。我使劲掰,却掰不开,我使劲塞,她就拼命推,两个人就厮打在一起,然后不知怎么就滚在了床上,钱撒了一地,像秋天被风吹落的树叶。
那天晚上,胡馨悦没有回去。
这么多年了,我对当时发生的这次“事故”一直感到匪夷所思。在此之前,我承认我觉得胡馨悦很“别致”,胡馨悦对我也很仰慕,但我们从来没有过暧昧,更没有过身体的接触,但为什么会一下睡在了一起呢?并且她和潘篱刚刚发生了故事,即使我卑鄙无耻乘人之危趁火打劫,可是胡馨悦怎么就半推半就款款入怀了呢?
少年的轻狂,很容易就制造出荒唐!
我和胡馨悦在我那张和华妍**过的单人床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一夜,胡馨悦向我展示了她身体的所有秘密——我惊奇地发现她竟是传说中的白虎星!
但是,我没有进入她的身体——完好的处丨女丨膜不仅证明了她还是一个处丨女丨,还证明了她和潘篱的故事远远没有我想象得那样精彩和丰富。我贪婪地享用着她温润的胴体,疯狂而缠绵,但关键时刻,她总是用她独有的那种深邃目光死死盯着我,说:“不!你不能!”我在那样的目光下竟然毫无坚持的勇气,却总像一个被母亲拒绝的孩子一样害羞地扑到她酥软的怀里。
当窗帘背后呈现出隐隐的亮光的时候,我感觉精疲力尽,把脸深深埋在她的乳间沉沉欲睡。她却使劲摇晃我,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知道华妍的事情?”
我有些心虚,反问道:“什么事?”
胡馨悦诡秘地一笑,道:“你就这么点出息?连感兴趣都不敢表露?”
我“嘿嘿”干笑,道:“应该是你也想告诉我吧?”
胡馨悦仰面躺好,把手掌垫在头下,眼睛盯着天花板,用有点嘶哑的声音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秘密——
廖梅一直看好华妍的才气,经常把华妍带到家里为她辅导,华妍成了廖梅家的常客,而廖梅的丈夫对华妍馋涎欲滴。有一天,趁廖梅不在,她的丈夫**了华妍。为了家庭,也为了自己的体面,廖梅苦苦哀求华妍不要上告,答应帮助华妍考取理想的院校。华妍考虑师生的情谊和自己的名声,就没有声张,然后廖梅就把华妍介绍到我这里。。。。。。
我像一条被猛然甩到岸上的鲤鱼,“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盯着胡馨悦的脸,问:“有这事?”
胡馨悦拉被子遮挡了一下身体,脸上掠过一丝冷笑,道:“事情若到此为止,倒也罢了。廖梅老师的老公看没有出事,就继续纠缠华妍,一开始华妍还真的是不理他,后来就有些说不清楚了。廖梅老师那么爱面子的人,离婚吧怕张扬,不离婚又窝囊,在人前强作欢颜,内心不知是个啥滋味呢。。。。。。”
我一下明白了廖梅和华妍之间的微妙关系,原来的很多疑惑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一连好多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平静。造化赋予了年青人健壮的身体和旺盛的精力,让他们具备了强烈的**,以便承担起繁衍的职责,因而他们必然很本能地把异性作为思考的主体。那段日子,几个女人的影子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不得不耗费大量的脑细胞去琢磨她们——
华妍遭受了侮辱,不告发似乎也情有可原,但怎么就将错就错和廖梅的老公继续勾搭了呢?他们是不是真的产生了感情计划着走向结合呢?在我看来,华妍无论从哪方面都无法和廖梅相提并论,那么她是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欺骗,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呢?
廖梅的虚荣也到了可恶的地步。如果说,当初为了维护家庭和体面,原谅了老公一时的荒唐,还是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容忍老公继续和华妍纠缠又怎么解释呢?难道是寄希望于华妍一走了之?
胡馨悦和潘篱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无论怎么说,她和潘篱之间是说不清楚的,潘篱对她有什么承诺吗?如果有,她为什么会和我有一夜风流呢?是出于对我的感谢,还是向我证明她的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