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Y商量了么？”
她摇头，笑得有点冷。
“菲菲说她要回上海。”
“等两天吧，叫她别急，我过两天送她。”Y沉默了一会，说。
得到了Y的答复，我并未打算急于告诉菲菲。
没有人的知道Y的两天会让这个偏执的女孩等多久。
菲菲还是在看动画片，还是那部。
她还是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
“我帮你把电脑搬到床上吧。”
“恩。”
又到了床上。
与昨天的现在，一样的场景。
但此刻的我，是清明的。
“留在这里，不好么？”
她还是浅笑着摇摇头，目光里却没有迟疑。
我深吸一口气。
让这个饱受伤害的女子就这样离去，我不愿。
菲菲，我要拯救你。
我再次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比起昨天，她几乎没有挣扎。
我褪去她的衣裙，还是那样皎洁，明净。
让我痴迷。
“不要……”她的面颊上有炙热的红晕，呓语低喃。
手攀在我的肩上，指甲让我后背有轻微的刺痛。
脸上一直是那番痛苦的表情，更甚昨天。
我几乎以为我真的弄疼她了。
“疼吗？”
她还是摇头，死命的摇。
她下床的时候，如昨天般面无表情，沉默安静。
她洗澡，又是洗澡。
我点燃一根烟。
这个女子，总让我看之不透。
我又一次伤害她了么？
“你又要出去么？”
“恩。”
我无力拦她。
打开电脑，我发现她的QQ没关。
我随手点开一个头像，看记录，应该是水果店的小老板。
记录上小老板的语气总是很亲昵，内容不外乎都是想菲菲做他的老板娘之类。
菲菲冷漠的态度让我有些快慰。
而我突然发现最下面菲菲发出去的一句话。
“你能借我点钱么？”
没有回复，时间是2小时之前。
我立马给Y拨了个电话。
“她还有钱么？”
已是半夜两点。
给菲菲发QQ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电话终于响了。
“你能来接我么？”菲菲的声音竟然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你在哪？”我心急如焚。
“网吧楼下，你快点来！”
电话那头突然嘈杂起来，我只听清菲菲夹杂着恐惧的呼喊：“我不去，我要回家！”
“等我！”电话已然被挂断。
我套了一件背心急急冲出家门。
一边打电话给Y。
家住得离市中心有点远，我在楼下久久没有等到车。
压抑的感觉像一道阴霾，在我胸口越压越沉。
“该死！”
我放弃了等车，向着网吧狂奔。
网吧楼下空无一人。
我的胸口快要爆炸了。
菲菲，你在哪？
电话打不通。
我一下子瘫坐在马路边上。
胸口压抑着奔跑后的狂喘和一种陌生的无力感。
一辆索纳塔停在我面前，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是Y。
车上还有两个Y的朋友，没有J。
“谁的车？”我问的云淡风轻。
“租的，打算去海边看日出，刚准备出发。”Y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打算叫你的，可又怕……”
“你刚才在哪？”我打断他。
“刚和他们，吃夜宵。”Y脸上的尴尬更重了，“你真快阿。”
“呵呵，”对着这个让我陌生的Y，我终于笑出声，“老子是跑来的！”
这样的Y，让我对他，再无愧疚。
终于打通了菲菲的电话。
“你在哪？！”
“我没事。”她的声音波澜不惊。
仿佛可以看到电话那头她坚强而苍白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第一次知道一种痛真的可以撕心裂肺。
自责与愧疚交缠，还有突如其来的无力感。
快要让我崩溃。
如果我能早点到，她也许还没被带走。
如果我不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伤害她，也许她就不会这么晚出来。
如果我能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把她从Y身边抢过来，也许她不需要背负怎么多绝望。
……
可我知道，没有如果。
我曾自认是个男子汉，从不后悔的男子汉。
我以为我可以顶天立地，保护一切想保护的人。
而这一刻，除了瘫坐在沙发上，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知道菲菲是被谁，带到了哪里，会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她没事的时候，她身边的那男人，或者是那些男人，望着她会露出何种意味的笑。
我想杀人。
眼泪毫无预知地流下来，止不住。
我全身都麻木了，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双曾抚摸过她的双手。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该找谁忏悔，也不知道该如何为她祈祷。
我倒在那张余留了她体香的床上，像个孩子一样。
嚎啕大哭。
这一夜的等待像是末日般漫长。
我毫无睡意，脑海中充斥着对菲菲遭遇的幻想。
菲菲，你在哪？
你在哪？
突兀响起的电话几乎让我跳起来。
“你在哪？！”
“我在去***的路上。”菲菲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我的胸口莫名的一紧。
“他们……**你了？”我祈祷了一万遍，不要是那个答案。
只有三秒钟的沉默。
“恩。”
我的耳边嗡的一声，世界坍塌
他们是谁？”我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手心。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样平静而惨烈的声音，“做鬼也不会。”
“菲菲！你别做傻事！你在哪我来找你！”她这样的语调突然让我充满恐惧。
“不用，真的。”她的音调一下温柔了下来。“我自己能解决，我会找井茶。你在家等我。”
我再不知道说什么，我听得懂他语气中的坚决。
而这一等，就是七天。
菲菲的电话永远都是关机，我找遍了全市所有的***，却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这七天我的电脑再也没有关过，也再没有出过门。
而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早晨，响起了令人心动的敲门声。
她双手别在身后，嘴角还是那样轻浅的笑意。
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她略微脸红的低下头。
我发现自己又是只穿了一条丨内丨裤的尴尬。
但这时我才看见了消晴的太阳。
如此残忍的事情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一个明媚如阳光白雪的女子。
什么都不重要了。
此刻我只想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