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J家而言，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到底是该让他们断绝关系，还是让Y负责到底？
“去吃饭吧。”Y的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愧疚，“来这么久了，还从没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我罗织了一百种对Y责怪抱怨的开场白。
而面对这样的Y，我始终开不了口。
我知道Y的愧疚，不止是对菲菲，还有我。
而Y的愧疚，让我更愧疚。
吃完饭，Y就走了。
我们送他上的士，Y拍拍我的肩膀。
Y对我，也是从来不说谢的。
“想喝酒么？”
“恩。”
菲菲似乎永远不会醉。
当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时，菲菲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
唇红齿白，清风拂面。
“我以为你喝完酒会哭一场。”
她摇摇头没说话，还是那样清明地笑着。
清明到让我心痛。
我把菲菲从桌上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睡得很沉了。
“你为什么不哭呢？”
如此明媚的一个女子，连睡着的时候，都是笑的。
我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然后关门，离去。
其实真正不会醉的，是我。
永远站在你的界外，看着你轻颦浅笑的假象。
这是第一次我醒得比菲菲早。
我打开电脑，《只能勇敢》，菲菲常爱听的一首歌。
“我只能勇敢，学会释然。”
多么绝望的勇敢。
“好看么？”我指指电脑屏幕上的动画。
“恩！你没看过？”刚洗完澡的菲菲，发间还有我的夏士莲的香味。
我摇摇头。
“要不一起看？”
“好。”
我翻箱倒柜，终于找出那张好久不用的支架板。
我把电脑搬到床上，身体倚到柔软的靠背上。
“上来阿。”
“恩。”
我第一次和菲菲这么长时间靠得这么近。
并且，在床上。
菲菲还是很专心，不时笑出一声。
肩膀会有触碰，柔软光滑的质感，让我心猿意马。
我知道我邪恶了。
但更重要的是，我饿了。
或者是她发现了我的目光开始灼热，回头望着我。
有点愣。
“菲菲。”我此时的轻呼已经压抑着某种情绪。
她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开始躲闪。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她没有回答我。
这一定是默认。
一定是。
我吻到了她柔软的下颚，却感觉她的双手抵在我胸前，若有若无的推拒。
“不要……”似是低吟，温软轻靡。
我封住她的嘴唇，双手寻找她的裙摆。
她的吊带裙终于被我捞起。
如同月亮一般皎洁，光滑，毫无瑕疵。
她不再抗拒，双手扔抵在我胸前，或是柔推，或是轻抚。
她双目是紧闭的，面颊上有异样的潮红。
我握紧她毫无一丝赘肉的腰身。
我突然留意到她似乎痛苦的表情，动作放缓。
“是我弄疼你了么？”
她摇头，死命的摇。
这个终日面带微笑的女子，竟然只有在身体最欢愉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才是痛苦的。
多么讽刺。
这一刻，我忘却了愧疚，忘记了Y。
只有身下的这个女子，让我意乱情迷。
今天就更到这里了。
好久没写文了，确实有点慢。
谢谢你们。
明天下午开始更，争取明天更完。
当我瘫软下来，正准备揽她入怀。
她安静地下了床。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她去洗澡了。
而我记得在这之前，她刚刚洗过。
我抑郁地点燃一根烟。
难道她是讨厌我的么？
她洗的时间较于往常都要长很多。
“你去哪？”我拉住她。
“出去走走。”她的脸上没有笑。
“我陪你去。”
“不。”她抬头望着我，眼神中是不可更改的偏执。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真的错了。
“别这样。”我突然有些无力。
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不知道，”她脸上的笑突然像是暮色般的惨淡，“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怔住了。
我本以为我们两人之间关系的深入可以把她带上新的轨道。
而实际上，却是我把她推下了深渊。
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是你情我爱那么简单。
我发现我是多么自私的。
一个畜生。
我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菲菲的诘问让我心中酸楚。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一个被男朋友扔在朋友家这么多天，而后又与男朋友的朋友发生了关系的女人来说，他们，是什么意思？
菲菲并没有等我的回答。
这个如冰雪般剔透的女子。
她知道，无论是怎么样的答案，总有一点是相同的。
她被抛弃了。
我打开电脑，松了一口气。
她只是去了网吧。
“迷路了就打电话给我。”
“恩。”
菲菲到深夜才回来。
回来时她的脸上却又带上了那终日不曾变换过的微笑。
仿佛一切没有发生。
我胸口一痛。
我的自私，让这女子又隐忍了多少悲哀。
在她长达十天的等待中，她一定明白了她和Y之间所谓的爱情，是一场赤裸裸的骗局。
可她还是那样笑着，就如同她对她姐姐说的那样。
“他对你好么？”
“恩，好。”
而我却用最卑劣的方式，成为了点破她的那个人。
第二天我醒来时，如每一天一样，看到她抱着膝盖坐在电脑前。
她的双腿洁白修长，下巴磕在膝盖上，眼神专注，面颊有微弱的反光。
我心下有些宽慰。
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
“去逛街吧？”我说。
“好阿。”
其实傍晚才出的门，不过阳光还是有点热辣。
我和她走在护城河边，穿梭在柳枝斑驳的树荫下，总有些说不出的惬意。
我的手里拎着一大袋零食，都是她喜欢吃的，但都很便宜。
她心情似乎也很好，蹦蹦跳跳，笑个不停。
如果这样下去，那么我代入Y的位置，应该很快就可以完成。
“漂亮么？”
“恩！”
“我以后可以经常带你来。”
我侧身对着她，假装在眺望。
余光看到她定定地看着我，她一定可以明白，这是我的承诺。
这是比Y的山盟海誓，要牢靠一万倍的承诺。
然后她的目光就低了下去。
“我要回上海了。”
我一阵错愕。
而后我突然恼怒起来：“为什么！”
她还是浅淡地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的平静，让我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