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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问：“柳香，你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哭一会儿就好了。”

女孩的心总是难以捉摸，从她进洞到她穿上衣服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挺高兴，看不出她有半点忧伤，谁知，穿完衣服蹲在地上就泪流满面。我不知她因为什么伤心，也不知说句什么安慰她的话，便心疼地上前，轻轻地抚摸她的前额，转而又叉开手指去梳理她的乌发，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以安慰。做完这些，当我的脸颊贴向她的额头时，她用力地推开了，泪光盈盈地望着我说：“别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

我一时有点发懵，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想了半天才回敬她说：“我知道我有妻子，我也知道我面前这个女孩不是我妻子。只是，这个女孩哭了，想哄哄她。”

她抬起头，眼睛满含泪水看着我，语调冰冷地问：“你面前的女孩哭了，不管是谁，你都哄吗？”

我说：“绝不是。我面前的女孩是柳香，我才会哄。我会一直哄下去，直到把她哄好为止，把她哄不哭为止！”

她听了，抹了抹泪水，说：“我好了，我不哭了，就用不着你哄了。”她这样说着，我看到泪水再次涌满了她的眼眶。这我才意识到，她在和我赌气。

我突然上前搂抱住她，死死地搂着她，任她怎样挣扎都没松开，用坚定的语调，带着十足的痞子味道说：“我就是要哄哄你，哄你这个倔强的女孩，你能把我怎样?”她继续挣扎，我继续说道：“别挣扎了，没用！我就是要这么哄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我刚说完这句话，柳香就停止了挣扎，清眸中泪光闪烁，凝神静气地盯着我；我也毫不退缩地回望她，眼神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势，又满含着万丈柔情。我俩对望着，谁也不肯退缩，望着看着，柳香突然把头伏在我的胸前，双手揽紧我的腰肢，泪珠成串地滴落下来，抽抽搭搭地说：“我这辈子，你总是这么哄我，我该多么幸福啊！可是，我这一生，也许只能有这么一次了。”

我拥抱着柳香，感觉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这时，我才感觉到，柳香对我那种没有忧伤的亲切，那种没有隔阂的亲密，都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她的内心仍然惆怅满怀，四年多的时光，并没有过滤掉她的苦涩与忧伤。她还在为爱情无望而伤感，为爱情没有着落而伤怀。

柳香继续说道：“多少次了，我都在幻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没受到啥委屈，我就哭了，你就过来哄我。我故意不理你，故意气你，可你还是死皮赖脸地硬把我拉进你的怀里，你也不会说什么劝慰的话，就会说要哄哄我。今天，我终于品尝到了这种滋味，我，我多么幸福啊！”说着，她把脸扭向洞口方向，说，“这雨，好像是为了圆我这个梦而下的。它一直这样下着，那一定是我的泪水，在一直的流！。”

听了柳香的话，我想，我何曾不希望一辈子和柳香厮守在一起，在她受到委屈时去哄哄她，甚至让她对我耍耍小脾气，咬咬我的厚实的肩膀，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直到把她哄得破涕为笑，用她的双手轻轻地捶打我为止。可是，今生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我与柳香错过了今生，也只能错过了。

柳香接着说道：“很多时候，我走在山路上，想起我对你这段无法割舍的情缘，我就问天上的云，路边的草，山坡上的花，我爱你，我这一生只爱一个男人，我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这也算是----算是跑破鞋吗？我不想要求你对我怎样，只想这人世间能允许我珍存这份情，就足够了。可是，每当看见你家嫂子，看见你家大爷，我就羞愧不已，悔恨不已，像做了天大的错事。这时，我就想立刻割舍掉这份没有一点希望的情缘。当我下了这个决心后，我就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我和我的这份情，比不上那一株小草小花，能在山野里大大方方的长着开着。每当这时，我就会蹲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望着那株小草，任泪水一个劲地流，直到泪水流干了为止。”

听她说着这些话，联想到她说的你是有妻子的人，我才明白她哭的真正原因：因为我有了妻子，她的爱就没有了着落，她感觉人世间已容不下她的爱。她曾在我家祖坟前说过，她不再纠缠我了，但是，她没有任何勇气和力量放不下她的爱，我一个人装满了她全部的心灵而不是心灵的一角。她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心境中苦苦地挣扎着，却看不到路在何方。现在，唯一能让她走出这种状态的途径，就是她能尽早地找个婆家。四年前我就说过劝她赶快找婆家的话，被她以年龄太小而搪塞过去了。现在，柳香大了，她再找不出什么理由搪塞我了。于是，我劝她说：“柳香，你已大了，也该找个婆家了，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苦了。”

柳香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也知道，我该找个婆家了。可是，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到了人家那里，日子怎么过？怕是晚上做那事儿，都会把他想象成你。如果他对我好的话，我会很难受的，会觉得对不起他。那样，对他是很不公平的。”

柳香咬着嘴唇，说着她结婚以后和丈夫相处的窘境。我立刻想到我自己，在我清晰地承认我爱上了柳香，对老家那些山水喊过我爱柳香以后，晚上，跟胖胖做夫妻之事，做着做着，就不由自主地把身下的胖胖想象成了柳香，闭着眼睛享受和柳香在一起的愉悦、幸福。甚至做完了还不想睁开眼睛，仿佛柳香真就在我的身边，一睁开眼睛她马上就会溜走了似的。当自己清醒时，内心是一万个愧疚，觉得对不起胖胖，又感到亵渎了我与柳香纯净的爱。尤其儿子小胖一声声地喊我爸爸，就更加重了我的负疚感。我想，柳香如果有了孩子，她也会有我这种心理。于是，我说：“你结婚后，有了孩子就会好起来的，你就会忘掉过去。孩子是纽带，慢慢的你和他就会融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