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死心,过了一会,我第三次握住了妹妹的手,她转过脸瞅了我一眼,流露出一丝责怪和几许无可奈何,不过始终没有开口拒绝我。这一次,妹妹的小手在我的手心停留了更久一点,我一寸一寸地数着妹妹的掌心手背抚摸着她手指的每一节,那种奇妙难以言表。
我一直认为,恋人之间最美好的触摸方式就是亲吻、拥抱和牵手,而非做爱。我和妹妹到这一刻,算不算爱过?
我们都不说话,章世也一心开着车子,只是问了一下:“邓,我们到底在哪停车找地方住?”我根本没心思搭理他,说:“随便,你看着办,开到哪算哪。”他说:“那我们就开到县城去了?”我说:“好。”
到最后,我们并没有顺利到达县城,距县城还有十公里的地方,遇见修路,设置了一个路障,让我们绕道,黑夜之中,我们把道给绕错了,等我们意识到要再返回正道的时候,已经偏离了很远。改了一天的试卷,章实在是困了,不像上次平安夜有点假装的味道。他说:“不走了,黑咕隆咚的,方向都没了。就车上睡一下。”也真难为章了,我们三个坐车的倒是躺得舒服。
妹妹和徒弟见我们停了下来,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了声到哪了,怎么不走了。章说明了一下,她们就不再吱声,继续睡觉。
我们停在了一家民宅旁的一块空地上,偶尔有一辆夜间施工的大车从我们车旁驶过。他们不会想到他们经过的这辆小车里睡着四个疯狂的人。
我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徒弟,我就和妹妹盖被子,章世我就管不了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没想到,才几天,我们四个又沦落到挤睡到车里的地步。
时间、空间、氛围,所有的外部条件都和上次如出一撤。那么情节呢?我想,是不是也该再来一次?再偷妹妹的吻吗?
我的心又驿动不已。清纯美丽的妹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我在黑暗中想了很多很多,但千思万想都抵不住眼前妹妹的一条睫毛。我唤了妹妹一句,没有反应,我咬了咬妹妹的耳朵,她依然没有醒来,我轻轻地在她耳畔一遍一遍地说:“妹妹,哥哥爱上了你,怎么办?怎么办?”
原谅哥哥没有勇气让你看着我说这句话,如果你真像上次我亲吻你时那样能形神分离庄周梦蝶的话,你的心在睡梦中一定都可以听见。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我又辗转难眠,忍不住的,又是偷偷地吻了熟睡中的妹妹,吻了她闭着的眼睛,吻了她光洁的额头,吻了她性感的嘴唇,吻了她软软的脸蛋。
妹妹睡觉很不安分,也可能是坐在车里睡得确实不舒服,她的两只手时不时从被子里冲出来,我就得一次次把她的手塞回被窝,再用被子将妹妹整个身子裹严实。这个场景令我想起妹妹给我讲的一个脑筋急转弯,说猪冲出了猪圈,怎么办?打一个明星的名字。我笨笨得猜不出来,她告诉说是王力宏(往里轰),又接着问轰进去后猪又跑出来了怎么办?还打一个明星名字。这下我就猜出来了,是韩红(还轰)。如今看到妹妹这种可爱的样子,觉得她就是那只老是想跑出去吹风的调皮的小猪。
睡了两个来小时,天就蒙蒙亮了,章世被冻醒了,唧唧歪歪地叫到:“冷死了冷死了。”一对比,我才更加体会到和妹妹同被而眠的温暖。
这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了,也是我们要分别的日子,下次见面就是一个月后的下学期了。章世提议说我们找地方再玩玩吧,反正也不急着回家。妹妹说保证十二点之前赶到A城就可以。要交代一下的是,妹妹和徒弟还有章世三个人回家是同一条路线,都往地区市C城方向,离我们现在到达的支教县城最近的是徒弟,其次是妹妹,最远的是章世。不过这天妹妹和徒弟是要和我一路去A城玩几天再回家,当然并非为了我。徒弟说去买台电脑。妹妹说是去见一个好的朋友,我问是谁啊,值得专程绕道去相见。她开始不肯说。我又问,她就笑道去找老情人啊。我一下就联想到上次她去A城考公务员时说起的一个要请假来接她的中学同学,在我后来的安排下使他们的那次相见胎死腹中。难道这次他俩又再次相约?我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但得不到确切答案心里总不踏实,在我几次三番的询问下,她最后才说是去见大学的一个室友啦。
到县城的时候,才六点来钟,我们下来吃了早点,就前往当地最大的国家级生态景区玩了一下,可惜景区还在建设中,而主打景点又还需乘船两小时才能到达。我们没有时间,就在半成品的外围景点走了走。离开生态区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妹妹的室友打电话来催,说她已经到A城了,问妹妹什么时候到。妹妹回复她说可能要十二点多吧。如果我们逛完生态区不再停留直奔A城的话,两个小时是可以赶到A城的。妹妹室友就说好她等一下。
然而章世又提议让我打电话给我县城的一个大学同学,我们去蹭个中饭再走。本来我是不愿的,毕业之后跟这个大学同学就没有见过面,在读书时,交情也是那种普通的礼节性的,后来他在同学录上看到我到这个县城来支教,就打过电话给我说有空聚聚,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虽在同一个县城,但我所支教的小镇在县城最北,进趟城也是很花费时间和心情的事。
章看我对他的提议响应得很消极,就激将说:“邓,不会连顿饭都混不到吧?”我白了他一眼说:“别看我现在混到这山沟沟里来支教的地步,但我在大学同学中还是很有人气的,虽然这个同学是我三环以外的朋友,但我过去,他请我吃个饭绝对是二话不说的。我对我们同学的感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章笑道:“那就打电话啊。”我说打就打。
妹妹怕耽误回A城的时间,有些迟疑。我们说早点吃饭,速战速决,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妹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电话打通了,老同学很是热情,因为他还没下班,就到他办公室里坐了坐。老同学混得还不错,已经是某事业单位的人事科长了,我们就聊起了班上的很多同学,我莫名地生出一些凄凉,我们班的很多同学都在各行各业搞得有声有色,虽然毕业才五年,同学之间的差距(指政治和经济地位)已有天地之别,曾经在班上那个风光无限的我如今沦为班上末流了。
还好,同学的感情未曾减色。我是个很看重朋友的人,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这么年轻有为,我打心眼里全是高兴毫无嫉妒。老同学想法也一样,跟章世妹妹徒弟们说:“你们也不要跟我见外,邓**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同学之间的感情是最真的,无论我们将来爬到多高的位置,在同学面前,什么都不是。”
吃过中饭后,老同学还留我们去喝咖啡再聊聊。我怕误了妹妹和她室友的约会,就谢了同学的心意。章世要回C城,我们把他送到车站,就别了他。他有些担心,叫我开车小心点,也叫我照顾好妹妹和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