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非常敏感:“是不是要让聂倩去做?”从方志强对聂倩的安排,加上女人的直觉,她本能地意识到方志强说的不会是别人而只能是聂倩。
方志强有点尴尬:“她这方面有很多的资源,尤其是本地的自媒体,这年头新兴媒体的威力比传统的电台电视台可能爆发力还要大。”想了想,他有点犹疑和心虚地补充:“上次佳家的事情,这些事也都是交给她负责,我知道森美有自己的公关和对外媒体联络,但是在自媒体这一块,可能临时抱佛脚不如她这边来的效果会好。”
王霞好一会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始终是冷冷的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然后才开口:“方志强,你知道我最不希望是借助她的帮忙来取得成功,但是我既然请你来帮我,那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能质疑或者反对。”
“但是你要记住,你跟聂倩平时的交往,永远只能维持在普通人的关系,绝对不可以再做任何伤害潇潇的事情。”
王霞像是对方志强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着。
“你想太多了。”方志强只能是苦笑,“我跟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至于跟潇潇……”方志强知道,尽管他心里再愧疚再觉得对不起潇潇不愿意跟潇潇再有半点可能,但是王霞一定不会同意,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走吧,该回去了。”
方志强开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不过他还是敲响了刘艳的门,除了找聂倩交待事情以外,他还想问问刘艳这两天公司的事情,毕竟他一直在为森美忙,连自己公司的事情都顾不上了。
刘艳她们都准备睡了,听见是方志强敲门,刘艳连忙一脸八卦地跑过来问:“怎么样了?这几天连公司都没有回,跟潇潇进展如何?”
方志强实在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连听到潇潇的名字,他都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当下只是疲惫地打断她:“我是去帮忙的,不是去谈恋爱的,别天天八卦。”
刘艳顿时就炸毛了:“我这是八卦吗?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你都一把年纪了,再说潇潇那么好的姑娘,我真看不下去你老是吊着人家。”
“你话说好听一点,什么叫我吊着她,我又不是歪脖子树。”方志强不耐烦地说着,“行了行了,说正事,公司这两天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情。”
刘艳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记得你有个公司啊。”不过尽管是这样,她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的营收情况给方志强讲了一下,基本上来说,腐肉事件的影响已经彻底过去,佳家的生意又恢复了正常水平。
“别的情况也都还好,工作也就那样,你在与不在,每个人该干的活都一样干。”
方志强点点头:“那就行,抽空我过去看看。然后你再坚持几天,我也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一切就正常了。”
按照方志强的估计,这次森美的活动应该会营造出一个高巢,挽回森美的败局,那时候他也算补偿了对王霞的亏欠,可以功成身退了。
刘艳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了:“那个贱人……今天又打电话给我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
方志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刘艳说的是毕罗春。
他已经很少去回想这个人了,所有的感情也好,伤害也好,就当都随风而去。而刘艳也在慢慢地去抹平旧日伤口,不过有些愤恨还是难以消除的,光听刘艳的口气跟称呼就知道了。
“干嘛?又想求复合?”方志强问着刘艳。
刘艳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我呸!去他大爷的,可把我恶心死了。”
刘艳是直接把毕罗春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所以毕罗春怎么打她电话都打不通。结果晚上的时候,刘艳看到手机上是一个固定电话号码打过来的,她也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结果听到那端是毕罗春的声音。
“艳子,求你别挂我电话,跟我讲两句话,随便讲什么,骂我都行。我就是想听你说句话,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毕罗春直接带着哭腔讲出来的,而且刘艳一听就知道,他绝对是又喝多了。
“你也不怕喝死!”刘艳骂着,她的心里的确是还有着恨的,但是一想到毕罗春此刻烂醉如泥的样子,心里头竟有着说不出来的痛。“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挂了!”
“别挂!艳子,千万别挂,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我不喝酒了,以后再也不喝了,只要你别生气,能愿意跟我讲话,这样就足够了。”毕罗春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一刻刘艳的心是真的疼了,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在她的眼里和心里,毕罗春这样子,真的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一声声呼唤着,让她的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然后,就在这时候,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声音,一下子把她打回到现实中,那是一个非常娇媚的声音:“春哥,你跟谁打电话呢?快点来洗澡。”
然后毕罗春闷哼一声,醉醺醺的声音说着;“马上啊,你先进去等我。”
刘艳当时就如同五雷轰顶,瞬间被一盆冷水当头泼过来,她愤怒地骂了一句:“毕罗春,你去死去吧!”随即狠狠地摔了电话。
然后刘艳去查了一下,毕罗春打来的电话号码,发现是一个酒店客房的号码,也就是说,毕罗春喝多了,带着别的女人去开房然后一边给她打着电话,说想她,求她原谅。甚至于听声音刘艳都觉得,那女的是什么职业。
“我真他妈的是,这辈子没碰上比这更恶心的事了。”刘艳恨恨地爆了一句粗口,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侮辱。
“我靠!这个人渣居然现在这个德行,下次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见一次我打一次。”方志强是真的很生气,一来他接受不了毕罗春的堕落,二来他更不能容许毕罗春这样伤害刘艳。
“老毕他估计也是受不了打击,毕竟现在大家都没有办法接受他。他才这样去麻丨醉丨自己。”聂倩给端着水过来,给他们一人一杯,然后劝着刘艳,“你也别太难受了。”
刘艳气呼呼地说着:“我有什么好难受的,他现在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要以后别再打这种骚扰电话就行了。”
“什么受不了打击?他那算是什么打击,那叫衣锦还乡好吗?对,我们不理他,可是人家有钱去找人陪,去花天酒地,那强子当年被他坑的一穷二白背着一屁股债的时候就不叫打击?是不是该去跳楼,还是去杀人放火报复社会?人最无耻的就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通过正当的途径去成长,去正视自己,反而把一切的过错都推给现实推给别人。”
刘艳一提起来毕罗春就火冒三丈。
聂倩也是无语:“好了,算我说错话了。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