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你一样可怜！”

“那以后我们要是有孩子，哦，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男朋友，我和我未来的太太，我们都要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们的成长路不那么孤单”，他急忙纠正，生怕她翻脸。“有道理，不过这里的政策你知道，我和凌战也只能要一个孩子，也许政策会变也说不定呢！”和他聊得很起劲，吃得畅快淋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放松。

44

吃了一个小时，桌上最后只剩下半盘青菜，而我，实在是撑不下，把滚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休息会。我扬扬手，一个饱嗝差点打出来：“佟慕云，你随意，我再吃肚子就爆开了！如果不够再叫！”

“我跟你差不多，只不过我的肚皮是橡皮筋做的，还有点弹性，再把这盘青菜塞下去应该不成问题！”他说完把菜倒进锅里。

等他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风卷残云，服务员端来一个小果盘，我笑着摇摇头：“服务员，结账！”

“还是由我来解决吧！”他干脆把果盘端到跟前，用牙签扎盘里的西瓜和哈密瓜吃。

“一共是三百零六块！”

我掏出钱递给她：“给我发票！”

“要发票做什么？”他好奇地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

等服务员再回来，他的水果差不多消灭干净，我把面值五十元的发票递给他三张，我自己留下三张。然后对他说：“跟我学着做啊！看看运气如何？”

他先看，并不忙着跟从，因为她贪小便宜的表情实在可爱至极。

刮掉漆，第一张便是“护税光荣”，第二张也是，到了第三张，我的积极性快消失殆尽。运了半天气，跟自己怄气似的，用一次性筷子玩命地刮掉漆，还是那四个字，瘪茄子似的瘫在桌子上。

“你以前中过奖吗？”他好奇地问，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没有，不过我跟田鸡，哦，就是上次捉弄你的家伙出去，他经常中五块钱的。你快刮刮看！”

“好，不过说好了，如果中奖，奖金怎么处理？”

“送给你！”我假装大方，不信这扫把会如此幸运。

“那就还等什么！”佟慕云跟小孩子似的，用指甲快速地刮开，半遮半掩地故意不让她看见，这种类似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今天玩起来，真是过瘾。

“有没有，有没有？”我不耐烦地催他，看他故弄玄虚地样子，把人急死。

他还是故意逗她，遮遮掩掩不给她看。

我急了，窜上去就掰他的手抢发票，忘了矜持，等拿到手一看，惊喜过望，大叫：“哎呀，一百块，是真的吗？有这么幸运吗？”

“我财运一向不错！如果你经常和我一起吃饭就会发现”，他得意洋洋地显摆，回味刚才她忘情抓他手的那一幕，顿感温馨，如果她是他的女友，他一定让她经常处在这种快乐的状态。

“趁热打铁，快把那两张刮掉！”我催他，这人真是财神恒通。

他如实照做，第二张落空，第三张又中了五块钱，那也让人高兴。我拿着发票和他到前台兑换奖金，当抓到钱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的感觉才淋漓尽致地感受到。还没把钱捂热乎，就被他从抢走，掏出钱包放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信誓旦旦砸来一句，让我张口结舌，想耍赖也没有空间。

“哦，是，当然说话算数，没想到你这假洋鬼子，成语用得恰到好处！”我嫉妒得要死，说句风凉话解恨。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嘱咐。

信步走出来，外面刮来一丝凉风，似有雨要来，浑身一股子火锅味，想快点回家洗澡坐在电脑前看韩剧。最近和八卦猪正紧追一个热播的爱情剧，跟着女主人公的悲惨命运跌宕起伏，经常把自己弄得颠三倒四，仿佛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主角，等着富家公子垂青。

佟慕云刚要取车，凌战和杜静初也从海底捞出来，四人一照面，几乎异口同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凌战，杜小姐？”我。

“凌助理，杜小姐？佟慕云。

“霍许，佟总？”凌战。

“佟总，霍医生？”杜静初。

45

四个人面面相觑，真是一出好戏。佟慕云的脸色比较正常，他不想给霍许添乱，站在一旁等最敏感的这对先开口。

杜静初没什么好心，看好戏似的站在一边，等着煽风点火：“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两个今天也到这里吃饭，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凑一桌了！”

凌战的脸色跟阴沉的天似的，精神错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看看霍许再看看佟慕云，俩人穿着情侣装，什么时候认识的都不知道，最要命的是，看他们站在一起十分登对顺眼，沉淀在他骨头里那些要命的自卑和小心眼，一股脑地溜达出来。尤其看女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弄得他从头到脚透心凉。

最后他只淡淡不失醋味地说：“这么巧，佟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很巧，凌助理，我跟霍许在你大学同学婚礼上认识。啊，今天我们纯粹因为一点公事吃个便饭！”佟慕云第一次发现自己说话张嘴结舌，越解释越麻烦，索性不再继续，而是转头看看霍许脸色。

如果刚开始因为隐瞒凌战而让我感到一丝愧疚的话，看到他那张因为吃醋而老生常谈的脸，还有杜静初趾高气昂的样子，让我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凭什么你就可以和我不喜欢的人吃饭，我就不能有个异性朋友，何况我跟他中规中矩，一点也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走到哪都行得正坐得端。你说翻脸就翻脸，我还没指责你呢，真是晦气，再加上田鸡前几天在我耳边吹风，一股厌恶的情绪迅速武装了我的头脑。

我说话没有一丝退让，说话夹枪带棒：“凌战，佟总慷慨解囊资助兔唇宝宝，今天纯粹是请他吃个便饭以示答谢。你和杜小姐这是庆祝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到一边说话”，凌战冷笑着，一把拉过她走到一边。他听霍许如此一说，心里更是打翻了醋缸，仅有的一点理智都没有了，认定她可能变心，她的本质还是嫌贫爱富。不然，不然，怎么会隐瞒他们认识的事实。

我不情愿被他拽着，走出三米远用力甩开他的束缚，他的质问只会让我更理直气壮，对他七年未变的偏执变本加厉地讨厌。

“有话好好说，你把我的胳膊都拉断了！”我瞪他。

“你们瞒着我见过多少次面了？都已经穿上情侣装了，是不是非要等到给我戴上绿帽子才打算告诉我？”他红着眼，说话不留情面，尖酸刻薄。

我气的七窍生烟：“凌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刚才佟慕云都解释清楚，我再告诉你，我们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什么，我也行得正坐得端，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任何事！”

“什么叫就算有什么？难道他对你心存不轨？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他越说越离谱。

我实在听不进去，扯着嗓子跟他吼：“你光说我，你为什么会和杜静初一起单独吃饭，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明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带着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