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是上次,这次本人坚决不去。赵某说你娃娃想歪了,本人今天叫你,纯粹只为吃饭,绝不搞歪门邪道。我不放心地问:”只是吃饭?碧沙酒楼不错。”
坐在赵家强的奥迪A6里,听着轻柔的音乐,我感慨万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赵某笑而不回,我问他你小子今天请本人吃饭,安得什么心?
赵家强笑了笑:“老同学了,吃顿饭能怎么的?还能把你娃娃给卖了?”我说你真要把我卖了,也得拣一有钱的买主,要是我把卖煤矿砖厂当苦力,我可吃不消。赵家强哈哈大笑说今天还真是把你卖给一富婆的。
那位小富婆姓路名清,我和她在海陆猎场有过一面之缘。我和赵某除了对纸醉金迷的小姐感冒外,还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狩猎,有时候逢天气好便去郊区的海陆猎场过过枪瘾。上个星期天我和他去的时候,随行的还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年龄在25岁左右,开始我以为是赵某新交的女朋友,后来到了猎场,趁女孩换衣服的时候,才听赵家强说那女的叫路清,是他表姐,南大的,家里是搞装潢材料的。
路清浑身都透着有钱人家小姐的毛病,看人都是从鼻孔里看。和她发生摩擦是在她打掉20发12号猎弹后终于射中了一只走霉运的锦鸡。当时那只鸡掉在30米外的草丛里,路清傲慢地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去把鸡拣回来。说完头也不回就径直往另外的狩猎点走去,留下尴尬无比的我和家强。
有钱就了不起吗?我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提着猎丨枪丨快步超过她,也向那个狩猎点行进。路清见我不听“命令”,很是恼火,一把就把我拽住,大声说:“我跟你说话呢!”我歪着头装出很惊诧的样子:“哟,您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了?”路清说就刚才!我说:“第一,本人姓刘,叫刘诺,你比我大,可以叫我小刘或者刘诺;第二,我不是你的跟班或者是你的男朋友,没理由惯着你!”
路清鼓着腮帮气呼呼地还想说什么,赵家强忙拉住她:“姐,刘诺是我兄弟,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路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好啊!然后甩头就走。闹了个不愉快,猎自然打得也没意思了。回家的路上,赵家强一个劲地向我陪不是,说她这个表姐从小就被惯坏了,所以脾气有点不好,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恶毒女人云云。我说你罗嗦个毛啊?以后反正不会跟她打什么交道,爱谁谁的。
没想到,在碧沙酒楼2楼的包房里,我再次见到了这只母夜叉。
母夜叉见我进来,一边打量着我,一面呈现出刁钻的笑容。说实话我不喜欢女人如此地审视我,这种目光似乎要把我和那些职业男性划上等号。所以我用凌厉的眼神回敬她:“别想在老子身上捞半点好!不就一鸿门宴吗?在伟大的中国**领导下的新中国,你个资本家子女还能把本人怎么样?”
大学时代我,衣帽端正正气凛然。时常幻想着某一天,自己肩上有杠有星,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和坏人坚决划开界线,期待有一天,为了不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把年轻的热血洒在这片深爱的土地上。
不止是我,赵家强、王东们和我一样,在入学穿上警服那天,躺在硬板床上说什么也舍不得脱下来,那是荣誉啊,2002年的夏末,这些激动异常的年轻人如是想。我们整夜整夜地理想着、希望着,也崇高着,但是到毕业后,当初的信仰被活生生的现实分裂开来,如果还是选择崇高的活着,那么请你就去做艺术家,成天对着黑面包和破画布崇高去吧。
社会的本质其实非常简单,我只用了半年就完全看透了。所以我才可以坐在雪白的餐布前和赵警官们把酒言欢。
那晚我喝醉了,原本是不应该喝多的,因为吃完饭我还想和柯兰上网聊天呢。可没等我屁股刚坐稳,路清就说刘诺,你还生气啊?我笑着说哪里哪里,怎么说我也是男人嘛,男人本就不应该和女人一般见识。
路清的脸拉了下来,冷冷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世上的女人都是见识少、目光短浅?”我干笑了几声,只顾喝茶。赵家强见冷场了,忙端着酒杯说都眼界放开点嘛,又不是深仇大恨的,以前日本鬼子还杀了我们3000万同胞呢,现在还不是世代友好?
我说你娃娃真TMD像汉奸。但是酒自然还是要喝的。路清见我喝了,耍了点小姐脾气,也半推半就的喝了下去。
酒足饭饱,赵某看了看手表,叫服务生来把帐结了后,一脸歉意地说对不住了,我还有点事要办,你们玩吧。啊?
我偷偷地摸了摸扁扁的钱包,记得里面还有三百零五块钱.男人和女人去玩,就算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能让她买单嘛。可这几张票子能做什么?去银座喝两杯咖啡?或者到友联唱歌半个小时歌?那还不如回家看前几天下载的AV大片。
于是我也说正好我老头今晚叫我去他家帮他修一下炒股的电脑。赵某正想说什么,路清拎起包气呼呼地出了包房。我撇了撇嘴,这娘们真是欠修理,要是她不是赵家强表姐,本人非要设计一陷阱,根治掉她那臭脾气。
送我回家的路上,赵家强一路上都在没话找话,而我却阴沉个脸,很是忿忿不已。快到我老子楼下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你小子真笨!
我问老子又怎么了?赵某冷哼一声说:“我表姐对你有意思,你难道真不知道?你小子分明是刺激她啊。”我说日你妈哦,龟儿子拿老子开唰是否?
赵家强发誓赌咒说他绝对没有开唰我的意思。我胸口哗啦哗啦地一阵猛跳,这桩艳遇来得可不妙。可我嘴里还是表示深切的怀疑:“你娃娃莫耍本人了,一个脾气火暴的富家女,喜欢上一个连工作都没着落的穷小子?童话故事啊你以为?!”赵家强苦笑着解释说:“我那位表姐无论走到哪,都不缺男人对她献殷勤,就你娃顶着她干,她说蛮欣赏你的个性。今晚就是她让本人叫你出来吃饭的,刚刚老子还想开溜,让你们好好沟通沟通,没想到你娃娃真正的榆木疙瘩一块!看,又把她给惹急了是吧?”
我在心里**地想:“顶着她干?要不是她是你表姐,本人还真想顶着她好好干一干。”赵某接着感慨万分:“人间正道是沧桑,一物降一物啊我日。”
这件事让本人很是为难,那婆娘明显是想设个套儿让本人钻,若是本人钻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