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很不安定,很早就醒了。
天亮后,我起库洗漱,然后做早饭,自己吃一点,然后离家。
出家前,卧室的门关着。
我没直接去报社,先去找蓝月,把考察报告给她。
到了蓝月的办公室,门开着,蓝月却不在。
我听到旁边丁浩然的办公室里传来谈话声,里面有冯世良和蓝月的声音。
我装作随意走动的样子,走到丁浩然办公室附近,门开着,里面的声音清晰传出。
“世良,你们这次南下学习收获不小,报告我认真看了,也给蓝月看了。”丁浩然说:“从你们的这个报告里,我看得出你深受启发,你们不但要完善现在的采编和经营管理,而且还打算创办经营实体,很好,多条腿走路,符合现在上面的津神,更符合市场的要求。你们这个报告,我安排了,以文件的方式下发本系统各单位,作为大家活学活用的一个材料。”
“这都是丁主任管理地好,我们这次学习才会有这样的收获,这次我带队出去学习,就是本着你要走出去学进来的指示做的,我们学习的基本要求是不能简单学表面,要学到真东西,要运用到实践中。”冯世良说,“所以,在这次学习期间,我一直在思考报社下一步的发展,我和胡静多次讨论,决定回来后创办实业公司,把丁主任的指示津神落到实处,把报社的经营推到新高度。”
“不错,胡静在这方面是很有头脑的,胡静是做经营的好手,报社的经营和她的才智是分不开的,你说是不是啊蓝主任”丁浩然说。
“是啊,丁主任说的对。”蓝月的声音。
“蓝月,在这方面,你要好好向胡静学习,你一直做新闻,我看其他方面也要多学学,毕竟我们要跟上时代步伐,新形势下的管理人员,可是要有多方面的才能的。”丁浩然说。
“谨遵丁主任教导,我一定多学习多了解掌握全方位的知识。”蓝月谦虚地说。
“世良,你们这实业公司要尽快办起来,尽早投入运营,要挑选优秀的经营人才来管这个公司,本社没有合适的可以从外面挖。”丁浩然又说。
“好的,目前实业公司的创建工作已经紧锣密鼓开始了,胡静Ju体负责操办,至于实业公司的经理,我也基本物色好了,从本市某单位挖了一个很有经营头脑的人,那边的中层,那单位现在吃不上饭,他正赋闲。我们和他一接洽,他也很乐意来我们这里。到时候我们给他办调动手续,平调过来,保持原级别。”冯世良说。
丁浩然说:“你们行动倒是蛮快的,选好人,用对人,很关键,这是事业成败的重要一环。我看只要是人才就要挖,我支持你们这样做。还有,你们这次南下学习的收获和经验,特别是创办实业公司的事,我会在上面的会上提提的,给高层开阔开阔思路,也让高层知道咱世良老总的魄力。”
冯世良说:“感谢丁主任一番苦心,我们一定把这事做好,成为本系统的一面旗帜。”
丁浩然说:“这事你要抓好,过段时间我要树典型,推广你们的做法。你回头告诉胡静,要把这事真正抓起来,要快速抓出成效。”
冯世良说:“我一定按照丁主任的话去做。”
丁浩然又说:“蓝月,你注意搜集整理这方面的资料,胡静在报社负责这项工作,你和胡静多联系,保持好沟通,到时候要拿出一个典型推广方案出来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我们系统的人不但能文,还会武,不但能写稿子,还能做经营。”
蓝月说:“嗯,我会记住的……”
我听得后脊梁一个劲儿发冷,额头冒冷汗,悄悄回到蓝月办公室。
一会蓝月进来了,看见我一愣,接着就将门关上,关们的刹那,我从门缝里看见冯世良走过的身影。
蓝月冲我笑了下:“我刚才在丁主任办公室的。”
我说:“知道,我刚才在门口听见你们谈话的内容了。”
蓝月笑起来:“嘟,胆大包天,天大包胆,敢偷听上司讲话,该当何罪”
我说:“谁让你们不关门呢,而且声音那么大,我当然能听见。”
蓝月笑笑,看着我说:“看你神色有些憔悴,怎么昨晚没睡好”
我理直气壮地说:“谁说的,没有,我昨晚睡得很好。”
蓝月不和我争,说:“好吧,那就算很好,不和你争这个。”
我从包里拿出报告递给蓝月:“呶,给你。”
蓝月接过来,放在手里掂掂:“分量不轻,内容不少啊,2万多字吧。”
我说:“嗯,内容比较多,我本来想压缩的,却无法压,都是有用的东西,舍不得删。”
蓝月笑笑:“你这风格将来要是写,肯定会被人家骂是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
我说:“拖沓也是一种从容,这就像我看书,喜欢细嚼慢咽,《平凡的世界》我看了好几遍了,每次都看的很细。可惜,我就是以后写,也肯定写不出这样的好书来,能写个街头卖艺大鼓书之类的就不错了。”
蓝月说:“谦虚啊江主任,我看你不但适合写大鼓书,还适合去街头唱大鼓书。”
我被蓝月逗笑了。
蓝月将我的考察报告锁进抽屉:“我回头仔细看,好好品味你的劳动成果,不能囫囵吞枣,不然对不住你的辛苦熬夜。看你憔悴的神色,一定是加班弄出来的”
我笑笑算是默认。
蓝月说:“身体是做事业的本钱,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逞能,现在你感觉不到,透支了身体,40岁以后就觉出来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
蓝月停顿了一下说:“要不是前天方明哲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姗姗发烧住院的事情,回去我问了小凤,才知道了详,多亏了你和小麦,特别是小麦,我心里真的很感激小麦的!”
我又想起萍儿前天晚上对蓝月的侮辱,心里不由很别扭:“谢啥,我和小麦都当姗姗是自己孩子,应该的事。”
我不想和蓝月多谈这个话题,借口有事告辞离去。
接下来几天,我和萍儿保持着冷战状态,谁都不愿意先认输。
每天我依旧早起,做好两个人早饭再去上班,白天我拼命工作,用繁忙的事务来填充大脑,晚上,我接受被采访单位的邀请,赶饭局喝酒,往往磨蹭到10点后才醉醺醺回家,回来后直接去客房,借着酒津的麻丨醉丨和一天的疲惫,倒头就睡。萍儿这些天到底忙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放在茶几上的那个条子还在。
转眼到了周五,到了我和老五请田主任吃酒的日子。
老五提前在江城最豪华的美食娱乐城订了房间,就等晚上我和田主任过去。
下午我在办公室改稿子,一会白云回来了。
“老大,我今天去工商采访,得到一个重要消息!”白云一进门就对我说。
“什么消息”我抬头看着白云。
“咱们报社要办实业公司了,工商的一个头儿告诉我的,胡静这几天带着吴非在跑手续呢,听说办得差不多了。”白云说。
轻描淡写地说:“不错,这是好事。”
“好事是不错,但一到了胡静的手里,就未必真会成为好事。”白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