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忙站起来转身,一个身材彪悍的平头汉子站在我跟前,脸颊左侧一道醒目的疤痕,目光森冷。
我和他面对面站着,看个头差不多,但块头他显得比我大多了。
他依旧按着我的肩膀,我分明感觉到了他手的力量。
我知道,此时我不能反抗,一来我不清楚他是谁是什么意图,二来我今天来不是挑场子的,三来我弄不清他的底细,动手未必有取胜的把握。
从他按我肩膀的手的力道感觉,这家伙有些劲道。我明白,按住我肩膀的这只手,能在瞬间摁住我的脖子,甚至锁住我的喉咙,肩膀距离脖子和喉咙的距离太近了。
我镇静下来,站在那里没动,然后冲他轻松笑了笑。
他脸上的表情则没有放松,瞪眼看着我低声说:“你是何人,干嘛的怎么上来的说——”
“哥们,不要紧张,自己人。”我依旧笑。
“自己人”他皱皱眉头,依然没有放开我,目光犀利地扫视我:“你认识这里什么人和谁一起来的”
这时光头出来了,忙跑过来说:“疤哥,这是静姐的人,静姐今晚带过来的!”
疤哥闻听松开手,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眼神却依然有些狐疑,转头对光头说:“静姐呢”
“在那屋玩呢!”光头指指南屋。
疤哥点点头,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鄙视,又有些逼人:“伙计,你刚才看啥呢”
我笑笑说:“没啥啊,好奇,随便看看呗。”
“你趴在门缝看那屋就只是因为好奇”
“初次来,当然很好奇。”
“初次你没见过玩牌九的”
“对头。”
光头听了我和疤哥的话,神情有些紧张,赶紧趴到北屋门缝处往里看,一会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哥,你看到屋里所有人了”
“差不多,除了背对我的那个,其他我都看见了,咋了反正我一个都不认识。”
光头的表情放松下来:“呵呵,那就好,没啥。”
疤哥神情这会又有些紧张,对光头说:“你看着他,我过去下。”
说完疤哥进了南屋。
我冲光头笑,光头也笑,然后抽出一支烟递给我,我俩抽起来。
一会胡静出来了,疤哥跟在后面。
胡静冲光头和疤哥挥挥手:“你们去吧。”
光头和疤哥走了。
胡静神情有些紧张,看看我:“你刚才干嘛了在北屋看啥呢”
“好奇呗,我只是随便看了下,这屋在推牌九的,很好玩。”
“看到里面的人了”
“看到了,除了背对我的一个没看到,其他我都看到了,不过都不认识,你紧张啥”
胡静眼珠转了转:“没事,我上瞎卫生间,你去帮我打几把。”
“我不会。”
“玩法很简单,最基本的推倒胡,过去随便打就是,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去吧。”
我不好再推辞,就进了南屋,坐到刚才胡静的位置,开始打起来。
大家之间都有一个三角型茶几,上面放着烟和水,还有一沓沓的老人头。胡静这边的茶几上放着大约10沓,看来她这会没输多少。
玩这种大的,我一开始心里有点紧张,后来索性就放开玩起来。
上来我就点炮,第二把又被对家自摸,第三把又点了下家,三把下来给胡静输了4万。
这下我紧张了,尼玛,4万就这么进去了,真快!
这时胡静进来了,笑呵呵站在我身后。
“要不我来”胡静说。
如果不输我会下去的,但输了,我的倔强来了:“我再玩两把。”
“呵呵,好的,莫要有压力,放松玩就是,多大个事,你就当打一块两块的。”胡静站在我身后看牌。
那3个男人笑了,用不屑的眼光看我。
第四把我对家又自摸,我又进去2万。
我擦,进去6万了。
我咽咽吐沫,尼玛,好厉害。
我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玩,这把牌起手不错,很快就听牌了,单吊8饼。这时桌面上已经打出2张8饼了。
尼玛,终于听牌了,我心里有些激动,摸牌的手都在颤抖。
“兄弟,第一次玩这么大的吧!”对家笑着说。
“估计牌不错,听了是吧”下家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伸手直接摸牌。
我这时想,8饼已经出来2张了,自摸的几率微乎其微,说不定另一张在他们手里有用打不出来了,要换张听牌。
摸到牌,我直接翻开,一看,竟然是8饼,我乐了,“啪——”把牌推倒:“自摸。”
“啊哈,手气真棒,单吊自摸,最后一张!”胡静在身后兴奋地叫起来。
“我靠,兄弟这手气真行啊!”下家不甘地说。
一把就把输进去的回来了,我松了口气,站起来对胡静说:“你继续玩。”
“我看你手气不错,继续搓几把。”胡静说。
“我就是靠运气,不玩了。”
胡静笑笑坐下来,继续玩牌。
我出了口气,尼玛,头回玩这么大的,好紧张,好剌激。
我走出房间去了走廊,光头正在楼梯口抽烟,看我出来笑了笑。
我和光头坐在楼梯口闲聊,我想套光头的话,可光头似乎比刚才更谨慎了,只聊无关紧要的事,一提到打牌和美容城的事,立马就岔开。
我怕引起光头猜疑,也不再多问,不时瞟着北屋。
过了一会,南屋门开了,大家出来轻声和胡静道别:“走了静姐!”
“各位老兄走好。”胡静和大家招呼。
3个男人带着3个艳丽女子离去。
胡静他们打完了。
然后胡静看看北屋,问光头:“什么情况”
“老头子的本回来了,现在持平。”
胡静点点头:“那就好,你过会进去暗示下他,让他见好就收,安排好今晚陪过夜的人,我先回去。”
“好的,静姐走好,哥走好。”光头毕恭毕敬地冲我和胡静点头。
胡静对我说:“咱们走。”
我们下楼,那个疤哥正站在门口闲溜,见我们出来,冲胡静点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冲他笑笑,然后上了胡静的车。
“我们去哪都半夜了,你还回家”胡静发动车子问我。
“对,我要回家,麻烦你送我吧。”
胡静开车直奔大学而去。
“那3个和你玩的男人我看不像是老板。”路上我说。
“何以见得”胡静边开车边说。
“直觉,看他们那样就不像生意人。”我说。
胡静笑了:“看不出你还是看人的高手,有点眼光啊,不错,他们不是做生意的,但一起玩这个,大家都以老板相称,他们是下面县里的,都是我们这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来我还真说对了!”
“对,不过他们也看出你不是混社会的人。”
“他们怎么说我”
“他们说你一看就是圈子里的,问我你是哪单位的,我没告诉他们。”
“哦,今晚你输还是赢”
“不输不赢,持平。”
“那不错,尼玛的,我差点给掉进去。”我心有余辜地说。
胡静笑了:“掉进去也无所谓,毛毛雨而已,多大个事,你就是给我掉进去10个我也不在乎,因为是你呢,嘻嘻……”
胡静又开始和我套近乎。
我说:“今晚你带我看这个,就不担心我说出去说你聚众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