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蓝月笑了笑,拿着稿子出去了,一会回来说:“稿子通过了,行了,打印三份,每家一份……晚上我请你们三位做足疗,今天大家很辛苦,中场休息!”
吃过晚饭后,蓝月真的请我们三个人去做了足疗。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很顺利,大家配合得很顺畅。
这几天萍儿一直没有给我来电话,我因为工作忙,怕打扰萍儿休息,也没给家里打电话。
正月十四下午,会议圆满结束,蓝月和楚哥都圆满完成了任务。
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大家往回赶,正好回家过元宵。
晚饭时,大家都放开了喝酒。
一会,电视台的记者部主任问我饭后有什么安排,我说还没定。
说话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蓝月。
我其实打算去步行街给萍儿买点东西,我知道萍儿喜欢丝巾,想给萍儿买一条漂亮的丝巾带回去。
蓝月笑着说:“江主任,我看你可以去逛逛步行街,给小麦买点东西带回去!”
我笑着点点头,我不知道蓝月会不会和我一起去。
自从下午看了蓝月的东州随笔,我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饭后,蓝月和我一起往外走,蓝月轻声对我说:“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我理解蓝月的想法,点点头,冲蓝月笑了一下,努力做出没事的样子。
蓝月也冲我笑了下。
我心情郁郁地独自去了步行街,给萍儿买了条漂亮丝巾,又到皮萨专卖店买了个皮萨,打包装好,这是萍儿最喜欢吃的。
第二天午饭后我们回江城,到江城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
车子停在办公区大院门口,蓝月的司机带了蓝志远和姗姗还有小凤正在那里等候。
楚哥要用车送我回家,我谢绝了楚哥的好意,和蓝月楚哥他们告别,打出租回了家。
回到家,萍儿已经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等着我,我拿出了给萍儿买的丝巾和皮萨,萍儿很高兴,眼神里有几分感动。
饭后,看了会电视,说了会话,我和萍儿上库,一番热烈的缠绵之后,萍儿像以往那样,温顺地靠在我怀里,似乎有什么话要想说,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萍儿,你有心事。”
萍儿坐起来看着我,神色郑重地说:“枫哥,在你去东州期间,我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我坐起来,给萍儿披上外套,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萍儿:“说!”
“我刚刚辞职了!”萍儿轻声说。
黑暗中,我的身体在外面节日焰火的闪耀带来的光亮中微微抖了一下,心沉了下去。
萍儿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低下头。
我披上外套下了库,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此起彼伏升腾的烟火,抽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吸了两口。
这个欢乐的节日之夜,我心里充满了沉闷。
“决定了”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没有回头。
“对,我已经辞职,报告已经批了!”萍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这就是说,萍儿事先不和我做任何商量,先斩后奏了,已经不可挽回了。萍儿越来越自主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就不和我说一下,擅自就实施了。
我突然觉得萍儿有些陌生。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努力掩饰住内心的失落。
萍儿半天没说话。
我回头看着昏暗中的萍儿,她低头不语。
我今晚的愉快心情此刻已经荡然无存,感觉很意外,这不像萍儿的性格和风格,她做这么重要的决定前竟然不和我通气,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是夫妻,是两口子啊。
我随即去了客厅,打开音响,一首舒缓的音乐弥漫在客厅里,带着忧伤的味道。
我继续抽烟,想着萍儿不可思议的行为,辞职就等于是无业游民了。两口子之间,彼此是息息相关的,辞职对家庭来说是件大事,一个女人,能在大学里有份安逸安定的工作,这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可萍儿就这么单方面决定辞掉了。
辞职对一个想在广阔天地有所作为的男人来说,是可以理解的,可萍儿是一个女人,一个在我面前向来很柔顺的女人,怎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呢,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她就突然辞掉了工作。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可萍儿不说,她保持沉默。
我愈发郁闷,埋头吸烟。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萍儿也来了客厅,坐在我对面,低着头,两手夹在膝盖中间,小心翼翼地低头不语,仿佛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在等待家长发落。
看着萍儿可怜楚楚的模样,我有些心疼,对萍儿说:“你过来!”
说着我拍拍沙发。
萍儿在我身边坐下,还是低着头,两手不安地夹在两腿间。
我重重叹了口气。
“枫哥,我没事先和你商议,你很生气是不是”萍儿怯怯地说。
我看着萍儿,心里有些无法确定,萍儿辞职这么大的事都做出来了,怎么这会又这样,好像是等着我发火骂她,等着我的狂怒降临。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伸手将萍儿的手拉过来握住:“萍儿,我们是夫妻,彼此之间都熟悉,我想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你没和我打商议,我不生气。”
“真不生气”萍儿抬脸看着我。
我点点头。
“枫哥,抱歉,原谅我。”萍儿的声音似乎有一点放松,又有些难过。
“萍儿,告诉我原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辞职呢”我说,“难道你也要学老五,彻底断了后路,背水一战去做生意”
萍儿点点头,接着又摇头:“也有这原因,可也不是全部,我即使有老五那样的想法,也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辞职。”
“那是什么原因”我看着萍儿。
萍儿又沉默了,小手在我的手里有些汗津津,我知道萍儿此刻很紧张。
萍儿却又低头不语,脸一会红一会白。
我看着萍儿,一会烟头烧疼了我的手指。
我熄灭烟头,将萍儿揽过来,低头亲了一下萍儿的额头:“萍儿,不要紧张,说,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和我说,莫怕,有我在呢。”
萍儿靠在我怀里,鼻梁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脸上充满了无奈,却还是不语。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突然想起了对蓝月意图不轨的那老家伙,难道萍儿也遇到了这样的人我将萍儿的脸抬起,两眼注视着萍儿的眼睛:“萍儿,看着我的眼睛,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人欺负你说,到底是谁,我找他算账!”
萍儿脸上的神情愈发紧张,又充满了委屈,好像要哭的样子。
萍儿的表现验证了我的判断,我怒气升腾,想起了英姐,如果真有这事,英姐是一定知道的。
我松开萍儿,摸起电话就要打给英姐。
萍儿愣了一下,抓住我的手:“枫哥,你要干嘛”
“我给英姐打电话,问那个王八蛋是谁,非废了他不可!”我语气沉静地说着,心里的怒火却不可遏制。
“枫哥,不要,不要打电话。”萍儿阻拦我。
“闭嘴,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我将萍儿的双肩按住,接着又回身摸电话,“我一定要问问,到底是谁敢欺负你,非给你出口气不可!”
萍儿突然带着哭腔叫起来:“别问了……别问了……是……是你!”
“我”我一愣,看着萍儿。
萍儿突然就哭出来了,两手不停抹着眼泪:“是你欺负我……呜呜……我辞职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欺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