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不对劲,觉得很不应该,对不住萍儿,就努力做出主动的姿态应和着萍儿,希望能从心里找到一丝曾经的感觉,哪怕是生理的冲动。
可是,却没有找到。
而萍儿却好像是没有任何异常的觉察,投入地亲我,接着打开库头灯。
我知道,萍儿今晚要和我做那事,她知道我喜欢开着灯做那事,所以开灯,却不知我开灯做那事全部的原因是为了避免把她想成是蓝月,是为了避开我的脑子里出现蓝月。
萍儿做的很投入,很专心,似乎是想用格外的柔情来弥补自己对我的误解和错责。
我看着萍儿美丽的身体,感受着萍儿水一样的柔情和火一般的热烈,努力集中津神,从视觉和身体来同时感觉萍儿,努力让自己不要分心。
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出现了蓝月,出现了那一晚和我蓝月对坐炕上的情景,出现了蓝月那温柔甜美的面容,还有蓝月那脉脉深情的眼神……
我的心悸动起来,开始激情翻涌,我蓦然觉得,我此刻抱住的是蓝月,和蓝月偎依在一起,那往昔的一幕一幕炽热和火热开始在心底燃烧……
我的大脑里开始出现了幻觉,感觉此刻是和蓝月在一起。
我的大脑开始激烈升腾起心的热烈,我的身体开始涌动火一般的激情,黑暗中沉默地探索住蓝月的手,交叉握住……
我带着一种悲壮的情怀和苦涩的激情和梦幻中的蓝月做那事,心中涌动的除了激情,还有一种压抑的憋闷和忧郁……
结束后,一动不动,我仍然让自己处在梦幻中,不愿意让自己清醒。
我此刻突然想让自己就在幻觉中死去,睡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夜深沉,寂静笼罩着周围,黑暗里传来男人和女人渐渐平息的喘息声。我一动不动伏在女人身上,真的像死去了一般。
此刻,我知道,我的身体仍然活着,可我不知道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是否还有生命
脑海里,恍惚传来一阵声音:过眼烟云散随风,幻化金顶伶仃松。分分合合世间爱,缘起缘灭一场空。万念俱灰渐憔悴,只羡世外比丘僧……
这声音飘飘荡荡,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在我的脑海里来回盘旋……
“枫哥……”耳边萍儿较弱无力的声音将我惊醒,我蓦然意识到,我身下躺着的是萍儿,我终于完成了和萍儿的做那事,好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只是,我是幻想着蓝月和萍儿做的,把萍儿当成了蓝月。
我心里涌起苦苦的酸楚和悲凉,难道,我需要借助蓝月才能和萍儿做那事难道,今后都要这样才可以难道,我和萍儿之间真的出现了裂缝难道,我的心真的在远离萍儿
我的心起起落落,无力地从萍儿身上下来,仰面躺下,看着无边的黑暗发呆。
我的脑海忧郁而无边散漫地游荡着,我的心寂寥而惆怅地随想着,我不记得,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个这样的长夜,她忧郁着走进我的梦里,那深遂脉脉的眼神,拨开我凝固已久的幻境,她那萧瑟的表情,仿佛已经被岁月磨砺了许久,已失去了青春的思绪。
当我尝试着欲伸手去摸,她却向后退却,坚决而矛盾,无力而坚定,那瞬间陌生的感觉像一根断弦的残乐,击伤了我的脆弱和热忱,还有内心的渴望和苦楚。
我摸了下熟睡中的萍儿的秀发,看着窗外寂静而寒冷的夜空,冬夜孤寂,严寒绵长凝滞,思念被遗失在某个角落,我欲给她一片温馨,而她却转身飘过黑夜的窗棂,让我孤寂而苍凉的心在黑暗中痛苦地撞击。仿佛过去未有感觉,仿佛现在一直在感觉,她走进的是别人的梦境,她总是在为别人着想,任我和她的泪水滴落一夜辰星。
我看着寒夜的天空发呆,多么美丽而忧郁的夜晚,天空中斜挂一轮孤寂的皎月,每一颗闪烁的星星,都燃起一份期待的梦呓。宁静又苍白的夜幕笼罩大地,笼罩着这个沉睡的城市,笼罩着我和萍儿,还有蓝月……
深夜的天空,因为有了皎洁的月而浩淼如岚,温柔清凉的月光,因为有了思念而格外静谧。我静静默默地聆听窗外清幽的天籁之音,仿佛品着空气的清香,那遥远而又清晰的记忆开始泛上心头。
在记忆的窗棂里,一种别样的思绪涌上心头,回忆总那么让人迷离,我不敢不想去回忆,却总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那刻骨铭心的往昔,那深入心髓的一幕一幕。
我了解蓝月的坚强和倔强,就像蓝月了解我的真诚和心境,在白日里,在大众下,在我面前,蓝月总是试图用微笑去掩饰忧郁,用快乐去冲淡忧伤,她自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却不知,我心里无比清楚而清晰,我知道,在她笑容的背后,会有笑靥模糊泪眼,对她,对我,都是如此。
迷蒙的目光中,我遥望邃远的黑夜,放飞无尽的思绪,我知道,或许生活会因为迷离而愈显美丽,更因为迷离而有所追求,平坦的路会因为迷离而飘忽不定,可我又如何能含泪收拾起记忆的碎片,将其放回心灵深处,将一切沉于心底,让情感的炙热融化窗棂的冰霜
我努力而艰辛地煎熬着,我知道,蓝月也一定是无比的艰难去做这些,我不知道,此刻,在我长夜难眠的时刻,她是否也在度过不眠之夜,我不知道,她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又有多少次在深夜里无声的哭泣。
我心里长叹,默然无语,夜依然悠远,风依然清新,空气属于每个生命。我仰望星空,感受着北方天空下冬夜的静谧,在这迷离夜色中,在这窒息的空气里,我无法释怀,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苦痛的旋涡里挣扎多久。
尽尝生活五味,懵懂间似乎明白,泪水是最经不起的释放,不知道心中是否还可以依然充满期许,或许明日里,清晨的一缕阳光会将我今夜的忧伤随夜色流逝……
从来利落坚定的我,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如此儿女情长,难道,女人真的可以改变男人到底是谁改变了我,是萍儿还是蓝月
我在一片愁苦和混乱的思绪中终于睡去,怀里拥着我的妻子萍儿。
第二天,我和萍儿起库,吃过早饭,去北方集团,和蓝月童老师还有孩子们会合。
接下来的几天活动,萍儿都要参加,我不知道随后的时间里,萍儿和蓝月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我祈望一切顺利,祈望什么都不要发生。
一辆豪华大客车停在楼前,蓝月童老师还有孩子们正在楼前玩耍,蓝月正在给孩子们照相。
孩子们全部都换了模样,全都穿上了新衣服,从头到脚都换了新的,个个穿得像小胖子,鼓鼓囊囊的羽绒服,新棉鞋,新面貌,津神气儿十足。
萍儿看了很高兴,对我说:“枫哥,我发现这个侯董事长还真是个大好人,虽然是个男爷们,可做事情还是很认真仔细的,考虑问题很周到,你看,这些娃娃,穿上这么洋气的新衣服,和城里的孩子有什么差别呢”
我笑着摇摇头:“萍儿,不能光看衣服,城乡差别不是靠几件衣服就能消除的,差别还是有的,而且,不仅仅是短时间有,会长期存在,不仅仅存在于外表和物质,还深深存在于这些孩子们的心里。”
萍儿说:“什么意思”
我说:“打个比方吧,萍儿,咱俩都是农村出来的,你觉得小时候你和城里的孩子有没有差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