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忙完工作,去了方明哲家,去找吴晓佩。
我想先探探吴晓佩的口风。
一按门铃,吴晓佩出来开门了,见是我,有些意外:“哟,江主任,你怎么来了”
吴晓佩今天对我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大友好,好像我来的不大受欢迎。
“呵呵,嫂子,这几天我很忙,一直在采访,这不今天刚抽出空来,就来了,来看看你,顺便听你谈谈姗姗的事。”我说。
吴晓佩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请我进去的意思:“原来江主任还一直记着这事啊,我以为江主任天天日理万机,早就忘了。”
“嫂子安排的事我怎么能忘记呢”我说。
“呵呵……”吴晓佩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谢谢江主任牵挂着这事,不过我这个人性子急,等不及了,这事我已经给当家的说了,他已经开始着手了,这事我看就不必烦劳你了。还有,江主任今天来,该不会是来当说客的吧”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随即笑了笑:“好,太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大哥亲自出马那就太好了,我省事了。至于嫂子说的当说客,我从来就没有受任何人委托,自然也无此意,嫂子多心了。那就这样吧,不打扰嫂子了,再见!”
说着我转身就走,心里却绝望透顶,不停咒骂着:尼玛,这个坏女人,这个臭女人。
“哎,江主任,等等,你等等。”吴晓佩紧走几步,抓住了我的衣袖。
我转身:“还有事吗嫂子”
“哎呀,你这个人啊,怎么这么当真,刚才嫂子给你开玩笑呢!”吴晓佩突然变了表情,笑起来,“江主任,我刚才和你说了玩的呢。”
我做不情愿状转身,心里却轻松起来。
“江主任,你想想,嫂子既然委托你了,在你没回信之前,我怎么能让我们家老方出面呢我只是和老方说过这事,他还没去找蓝月的。”吴晓佩笑着,“嫂子这几天就专门等你来呢,来,屋里坐!”
原来吴晓佩刚才是耍小聪明,在试探我。我这会已经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话了,就说:“嫂子,我不坐了,这样吧,我还没来得及和蓝主任谈这事,我会抽空尽快和蓝主任说的,你别急。”
“好的,你到时候要好好和蓝月说,我觉得她不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就说,如果不答应,大家就上法庭,我就不信她不服!”吴晓佩说。
我心里诅咒着吴晓佩,口里答应着:“嗯,我也估计蓝主任不会这么爽快答应的,不过我会努力说服她的,实在不行,咱就上法庭!”
我的一个“咱”,拉近了吴晓佩和我的距离,吴晓佩显然很乐意听到这个“咱”,点点头:“那就劳烦江主任多多辛苦,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来,嫂子送你个东西!”
说着吴晓佩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我。
我一看是购物卡,面值2000的。
其实,我这会心里仍然没有任何好主意,只想采取缓兵之计,能拖一天是一天,实在不能拖了再说。反正方明哲那边也在拖的,等方明哲拖延不下去了,我再出动。
“嫂子,这怎么可以,我不要。”我说着往回推。
“哎呀,江主任,这都是他们送我的,我家里这个很多的,你可不要客气,快过年了,你也正好买年货。”吴晓佩硬塞给我,“我们家的事让你操心,嫂子心里过意不去,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脑子飞速转悠了一下,看着这购物卡,心里突然有些亮堂。
“那就多谢嫂子了。”我说着将购物卡装进口袋,“嫂子,你回去吧,我会尽早给你报告好消息的。其实从我的心里来说,我是真的很希望姗姗跟着嫂子和方大哥的,怎么说这也是个双亲家庭啊,嫂子又把姗姗当亲生的待,这对孩子的成长是有好处的,总比单亲家庭好。再说了,方大哥和嫂子对我又这么好。”
我做出一副吃人嘴短的姿态,讲话的态度极其诚挚。
吴晓佩见我收下了东西,又听我这么说话,脸上的表情放松了,笑着说:“对对,江主任说得好啊,到底还是咱姐弟俩亲啊,到底还是江主任理解我,那好,江主任,慢走,我不送了。”
我辞别吴晓佩走了,心里边琢磨着这事该Ju体怎么操作!
回到办公室,我还在想着,慢慢形成了一个计划。
我不敢确定这计划是否完全合理,也不敢确定吴晓佩能不能上当,但只要有成功的可能,只要我还没有更好的计划,我就得去做这事,毕竟时间不允许了,方明哲那边吴晓佩已经下手了。
时不我待,小姗姗,我可不能让你离开蓝月,你要知道,你对蓝月来说,是多么重要啊,几乎就等于蓝月的命了!
又想到蓝月要和我一起去我呆了一年的扶贫村里看看,去接村里的孩子们来城里玩,我就兴奋,无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当然,我还有事要做,要提前联系好赞助孩子们来城里玩的企业,10多个孩子,吃喝住玩,来回接送,也不是一笔小费用。
晚上,回到家里,吃过晚饭,萍儿在卫生间洗衣服,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听到房门猛然响了一下,好像是什么东西打门的声音,接着是匆忙下楼的忙乱脚步声。
我急忙过去打开门,一看,门上赫然C`ha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匕首下钉着一张白纸,我用力拔下匕首,拿着白纸看,白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嘴。”
我顿时明白,这是谁指使干的。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急忙跑到窗口往下看,一辆白色的轿车正急速驶离,夜幕中看不清楚车牌号。
这时萍儿从卫生间出来,我急忙把匕首和纸收起来,装进口袋。
“枫哥,谁来了啊,敲门这么大的声音”萍儿问我。
“敲错门了,是去楼上的,修水管的!”我若无其事地说。
“哦,这么大声音,一定是用工Ju敲的门,这么粗鲁,咱家的门被敲坏了没有”萍儿说。
“我刚看了,没有。”我说。
“那就好!”萍儿说着又进了洗手间。
我进了书房,将匕首和那张纸包好,放起来。
然后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心里的怒火开始往上涌,渐渐不可遏制。
尼玛,给我来黑的,想用道上的人来恐吓我,想封住我的嘴!
老子与生俱来就是逆反心理,吃轮不吃硬,给我玩这个,奉陪到底!
我牙齿咬地咯咯响,拳头紧紧握着,猛地在空中用力挥了一下。
纪剑失算了,他到底还是不了解我,越是给我来硬的,越是激起我与生俱来的叛逆心理和反感性格,谁让我那时还处于冲动和莽动的年龄呢,我还没有像成熟的中年人那般深思熟虑。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立刻反击这狗日的。
冲动有时候是坏事,有时候却也未必是。
我对自己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毫不怀疑,毫不犹豫。
既然做出了决定,我心里反倒安稳下来。
萍儿洗完衣服晾完,来到沙发上坐下:“哎呀,忙完了,休息一会!”
我仍旧半躺在沙发上,对萍儿说:“萍儿,从现在开始,下了班不要到处乱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特别是晚上。”
萍儿看着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