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突然灵动了一下，猛然感到，在纯洁的萍儿面前，我像一个采花贼，一个肮脏的流氓，在欺凌萍儿；同时我的眼里忽地闪出蓝月和胡静，闪出这两个女人和我曾经的纠缠和炽热……

我不由有些冲动，抱住萍儿的身体，紧紧的，手不由伸了进去……

萍儿炽热的目光看着我，也有些冲动起来……

短暂的冲动之后，我浑身热流突然急速褪去，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忘记过去真的是那么难，那过去总会在我情不自禁的时候出现在我脑海，如影随形。

我将手轻轻抽出。

“枫哥，你怎么了”萍儿的身体轻微颤栗着，仍处在滚烫和火热之中，轻轻在我耳边低语：“亲哥哥，你实在想要就要吧，反正我迟早是你的女人，我的身子迟早都是你的。别忍了，忍久了很难受的，我愿意把身子给你，让你任意……”

萍儿的声音越来越害羞，最后几乎没有了。

我知道萍儿此刻心情很紧张，一种本能的紧张和害怕。

我不想破坏萍儿心里那保留了多年的美好心愿，在情和欲性和爱之间，我突然感觉到了几分迷惘。

“萍儿，我一定要为你留住这分美好，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我亲吻着萍儿的脖颈，“我相信，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性，应该还有更有意义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蓝月，蓝月起初让我迷恋的是性，是成熟少丨妇丨的母性和风情，可后来我和蓝月之间，性固然很重要，但已不是主体，我和蓝月之间更多是被灵魂和肉体交融形成的一种无形纽带所连接，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愫在我心里变得无比刻骨。

萍儿满脸绯红，娇羞地偎依在我怀里，颤声道：“枫哥，你刚才摸……摸到人家那……里了，你一摸，我身体就瘫了，脑子就全晕了，等结婚那晚，我要是紧张晕了咋办啊”

我笑了：“傻丫头，你不懂这个，没有经验，我会有办法不让你晕的，会让你不害怕不紧张的。”

“我不懂没经验，你懂你有经验。”萍儿酸溜溜说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自讨没趣。

“枫哥，你说，是先有性好还是先有爱好呢”萍儿突然幽幽地问我。

萍儿的话让我惘然，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我想起了我和蓝月，又想起和萍儿的情感经历。

我和蓝月，无疑是先性后爱，而和萍儿，无疑是先有爱的。

那么，我是和蓝月在一起好呢还是和萍儿在一起好呢

当然，我和胡静不能列入此类，我和她就是纯粹的性，无从谈起爱这个神圣的字眼。

“说啊枫哥。”萍儿见我捉摸不定的神情，嘻嘻笑起来，“不知道咋回答了吧”

“是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老老实实说。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想不想听听我的想法，我的想法绝对是客观的，不带个人感情色彩。”

“你说！”我突然很想知道萍儿的看法。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答案也不是唯一的。这就好像是问先有蛋后有鸡还是先有鸡后有蛋一样，很难说哪种是真理，哪种更高尚。来个假设，鸡就像是性，蛋就像是爱，如果两个人之间是先有性后有爱，那就好像是养了一只会下蛋的鸡一样，好处是养只鸡乐乐还能有农副产品产出，很实惠，可如果养的人不喜欢吃蛋或者市场上鸡蛋不好销售时，看着满屋快要发愁的蛋的确让人头痛，说不定那一天还会看上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如果两个人之间是先有爱后有性呢，就好像得到一个蛋结果孵出一只鸡一样，好处是，有了蛋以后还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于是加点温度什么的，结果还真能弄出只可爱的小鸡，这样的好处一定会让你高兴，可不过呢，一只鸡养时间久了或许会厌烦，或者看到别家的鸡更漂亮时不太好办，而且，料和粪便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我一愣，方明哲神经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一个大男人打听这个干吗

“我不知道。”我笑笑，“方主任问这个干吗该不是想给楚主任做媒吧”

“到底是做记者的，嗅觉就是灵敏。”方明哲笑着对我说，“我想啊，楚主任一个人很寂寞，生活也缺乏照料，要是有可能，我可以安排人从卫生系统给他找个合适伴侣，有个懂医的在身边，这对楚主任的生活健康是不无好处的！”

方明哲想和楚哥套近乎，巴结他呢，我一眼就看穿了方明哲的意图。

如果方明哲给楚哥介绍比蓝月更年轻漂亮的女人，楚哥要是看中了，那蓝月怎么办

我心里突然很矛盾，既不想让方明哲这么做，又希望方明哲能给楚哥介绍个女朋友。

当然不管愿意不愿意，我都不能告诉方明哲楚哥和蓝月的事，这是高度机密。

接下来，我开始工作。

先是和方明哲座谈卫生室建设情况，因为材料比较齐全，主要请方明哲谈观点，谈思路，希望能从中找到闪光的地方。

可惜方明哲谈了一个多小时，我也没有听出什么闪光点。

不过没有也不要紧，稿子我早就写好了，即使不补充材料，也一样能合格发出。

我接着开始和方明哲谈卫生系统行风整顿的内容。

随从拿过厚厚一耷材料递给我。

我接过来简单一看，对方明哲说：“方主任，我想这样，上午听你的思路，下午去看几个点，边看边听介绍。下午去看的时候，你要是忙，安排工作人员陪同就可以。”

“行，就按你的流程弄。”方明哲说，“今天没事，下午我陪你去！”

“那多不好意思，耽误你的工作！”我听了心里暗喜，正合吾意，嘴上却客气着。

“陪你就是我的工作，我今天的安排就是陪你采访，别客气，老弟。”方明哲乐呵呵地说着，又吩咐随从：“通知几个在家的副主任，中午陪江主任吃饭，去嘉华订一桌！”

我忙叫住随从，对方明哲说：“方主任不用客气，下午还要工作，中午吃个便餐就可以，也不要那么多人陪，我这人喜欢安静，不喜欢喧闹。”

“那也行，中午吃便餐，晚上好好吃，咱哥俩好好喝一顿！”方明哲说。

然后我继续采访，方明哲开始侃侃而谈。

方明哲抓业务不行，抓整顿却很在行，谈起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从方明哲的谈话里，我感觉到方明哲扶正之后烧的第一把火是卓有成效的，方明哲不是一个优秀的医疗卫生工作者，却是一个出色管理者。

我不由想起蓝月对方明哲曾经的评价，说方明哲并不是我那时看起来那么窝囊的，他是一个深喑圈子之道的人。

我看着方明哲，突然想起这是一个和蓝月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男人，心里不禁有异样的感觉。

和方明哲的座谈直到午饭时才结束，我和方明哲还有随从在食堂里吃了便餐。

下午，按照我的采访计划，方明哲和随从一起陪我下去看点。

“江主任，咱们系统下属的医院好几家，你想去哪看都可以，地方你随便挑！”方明哲对我说。

“我想去看看妇女儿童医院中医院和江城第一医院。”我说：“按照医院距离远近，我们先去妇女儿童医院，然后去中医院，最后去江城第一医院，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