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洁瑜的脑海，又悄然浮现出舒瑞峰年轻时候的猴急样子来。
那时远远没有现在开放，他们不照样偷尝了禁果？现在多开放呀，两个年轻人忍得住才怪呢。
南门洁瑜又无迫切的想当外婆了。
蓝小双很快赶到，认真交代一些细节后，宋斐给舒寒烟发了条微信。
舒小妞，晚别出门。
舒寒烟想问问为什么，但却很快又放下了手机。
宁愿不问，也不愿再给这个贱人讲黄涩小段子的机会。
张珊珊是个极度聪明，并极具野心的女人。
这种女人，若能成为朋友，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若为敌，则需要趁早毁灭，绝对不能养虎为患。
宋斐也不能肯定张珊珊最后那几个暗示动作到底是不是“凌晨两点，跑马山顶见”的意思，但鉴于这个女人的情商和她初步展示出来的合作诚意，倒也值得去看一看。
远远能看见赛车场门口有闪烁的警灯，蜿蜒的山道，也能隐约看见闪烁着警灯的巡游警车。
宋斐远远停下了车，徒步走向跑马山巅。
蜿蜒的赛道尽头停着一辆线条刚毅的路虎，穿着一套紧身运动装的张珊珊坐在山顶最高的岩石，正出神的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华亭。
独自一人，不带保镖。
有点意思。
宋斐随手甩出两柄柳叶飞刀。
张珊珊反应极快，身形一扭轻松避开两柄飞刀。
宋斐从树林缓步而出，稳稳接住回旋而来的飞刀，一脸戏谑的说道，“原来张堂主还是蛇王瑜伽流派的超级高手。”
“宋先生敢说自己没有隐瞒吗？”张珊珊似笑非笑的问道。
“大家别相互试探了，既然张堂主深夜约我到此，想必已经准备好了让我感兴趣的干货。”
张珊珊一眼不眨的盯着宋斐，足足十秒之久，才缓缓说道，“龙怒烈风，等归三藏，宋先生更喜欢那个称号呢？”
“张堂主隐藏得够深呀。”宋斐声音微寒的说道。
“我一个弱女子，能活到今天，靠的是消息灵通和足够谨慎。”
“弱女子，很好的伪装，呵呵。”
张珊珊不置可否，宋斐表情渐冷。
山风吹过，拂动树叶沙沙作响，宋斐丝毫不掩饰越来越冷的冰寒杀意。
死寂，张珊珊终于开口，声音略显不屑，“原来堂堂烈风也这点容人之量。”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宋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的身份关系到许多对我很重要人的生死，区区刘家，还不值得让我怜香惜玉。”
张珊珊一眼不眨的看着宋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本该姓秦，秦坦圭的秦。”
秦家老不死，秦坦圭。
宋斐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厉，又细细打量着张珊珊，终于隐约看出一个“老朋友”的影子来。
“秦忠汉是你什么人？”
“我们还没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宋斐一步跨到张珊珊身前，缓缓凑近到她唇边，邪笑问道，“如果老子现在把你了呢？会不会迅速加快我们的熟悉程度？”
“你可以试试。”张珊珊不闪不避，吐气如兰的说道。
“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我们是敌是友的最后底线。”
张珊珊平静如水，却坚决如铁的说道，“我要秦家。”
“可我要毁了秦家。”
“你毁的是秦家的人，而我想得到秦家，同样也得一个个毁掉所有秦家的人，所以，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
宋斐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珊珊，试图从她的表情变化看出一些端倪来，可张珊珊却始终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既然你知道我是烈风，还是等归三藏，那自然知道我身后的力量，那你呢，凭什么跟我合作？”宋斐摇了摇头，不屑说道，“区区张堂主，分量还远远不够。”
“我有半个捕风捉影，这个身份，够不够你我平起平坐？”
张珊珊之言，让宋斐不由得大吃一惊。
捕风捉影，古老而神秘的江湖情报机构。
捕风捉影分为两个部门，一为捕风，二者捉影。
捕风，负责搜集官商等白道消息；
捉影，负责搜罗黑暗世界的情报；
这个机构到底有多强大，至今依旧是个谜团，但种种迹象表面，这个江湖机构完全可以媲美顶级国家情报部门。
这无疑是个很可怕的机构，也怪不得张珊珊能对自己的两重身份了如指掌。
“我很好，以你的身份，何须来做青红门的一个小小堂主？”
“情报机构是最惹人憎恨的机构。”
宋斐自然明白张珊珊的意思。
情报机构的确惹人憎恨，因为谁都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掌握，捕风捉影本是众矢之的。
官方憎恶，黑道憎恨，处处不讨好。
如果捕风捉影敢大肆发展产业，必将会被黑白两道顺藤摸瓜抓到狐狸尾巴，甚至是被连根拔起。
所以，捕风捉影的人都会用各种各样身份来掩饰自己，而且，为了取得情报，捕风捉影的人本需要涉足各行各业。
官商黑坏，贩夫走卒，都得遍布耳目，才能建立起强大的情报。
“你不怕我公开你的身份吗？”宋斐看着张珊珊，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敢告诉你，自然不怕你。”张珊珊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最多也能卖了我，但我却能卖掉整个西游过客。”
宋斐凑到张珊珊耳边，轻声问道，“那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血影的建议
“蠢才成不了烈风，也做不成等归三藏大人。”张珊珊自信满满的说道。
宋斐也不再试探了。
“说吧，你想怎么做？”
“掌握刘家和青红门，以华亭为根基，逐步渗透燕京，十年之内，完成最终目标。”
宋斐好问道，“捕风捉影不会干涉你的行动吗？”
“不会，我们的人，两两不相识，下级之间单线联系，并绝对禁止面谈，所有消息传播用的都是代号和密码，而且，每条线的代号和密码各不相同，因此，算我出了事情，也仅仅只是我出事。”
“另外，我越强大，自保能力越强，能接触到的机密信息也越多，他们为什么要制约我的发展，不是吗？”
果然够缜密，怪不得捕风捉影能存在这么长时间。
这个办法，肯定也有一些个情报机构想到过，但实施起来却无疑很难。
下级之间两两不相识，绝对禁止面谈，这等于说级对下级完全失去约束力，那么，为了维持这个机构的向心力和凝聚力，需要一个超级庞大的监管系统。
情报人员涉足各行各业，隐藏在芸芸众生之，监控系统同样也要无孔不入的渗透进来才行。
这样一来，又由谁来监督监管系统呢？
所以，这个体系必定是一个超级复杂，超级庞大的体系，也是一个极端可怕的体系。
“这么说来，张堂主的价值主要是提供有用情报，而我的作用则是替张堂主扫清障碍，助张堂主一飞冲天，张堂主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我的长处是消息灵通，短处是个人力量有限，这才需要跟你合作，你放心，我很清楚贪婪的危害，所以，我只会要我与付出等价的东西，不该伸手的时候，我会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双手。”
果然是个聪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