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怀疑你很爱小云，就像我爱小妹一样。但是爱一个人就不应该伤害她。如果你和小云结婚的话，你会伤害她一辈子的。”
“怎么会呢？”几瓶啤酒下肚，我有些醉意了。
“吃点东西，明天我陪你去。”
“不用你去。”
“哥，我给你当司机，你不能开车。”
“我为什么不能开车？”
“心情不好，胡思乱想，哪能开车？”
吃过饭，谭亮把我送回家，“车我开走了，明早六点我来接你。”
我还想阻拦他，他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一进门，妈就说：“金刚，你怎么就说不听呢？又是一身酒气。”
“都怪你！”
“怪我？我怎么啦？”
我没理妈，径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澡也没洗，倒在了床上。
回忆着和小云的点点滴滴，心里好不伤痛，一时眼泪都出来了。
翔翔走了进来，我连忙擦了一把眼睛。
“爸，你怎么啦？奶奶让我来看看你。”
“没什么？”
“爸，你肯定有事。平时你回来，总是先来看我们做作业，今天你……爸，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唉，大人的事你还不懂。没什么，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去做作业吧。”
“作业做完了，我陪你睡，我们说说话。”翔翔在我身边躺下了。
“翔翔，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这次月考全年级第五名。”
“好啊，你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么有出息，一定很高兴。”
“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爸走的时候，你太小。”
“连他的照片都没见过，爷爷奶奶都不让我想他，我不想他，想他的时候就恨他。”
“翔翔，你公虽然犯了罪，但他毕竟是你爸爸。”
“我恨他，是恨他为什么不为我们想想。如果他心里有我们就不会犯罪。”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你们的。走上了那条路，他知道很难回头。为了一旦出事之后，家里还能有所依靠，他交给我一笔钱，要我来扶持你们家。”
“是吗？”
“是真的。翔翔，你要记住，人难免会犯错，但不能在错路上一直走下去。及时回头走正道。要是在错路走远了，想回头就来不及了。”
“我记住了。”
彬彬和倩倩跑进房来。
“爸，你跟哥哥说什么悄悄话？”彬彬伏在翔翔的身上。
“说你们的作业做得好不好。”
“当然好啦。”倩倩睡到我的怀里。
“自吹自擂，一点都不谦虚。”我刮着倩倩的鼻子。
“不是我吹的，是老师表扬的。”
“是吗？明天我得问问你们老师。”
“你问吧。”
妈在门口喊：“孩子们，快去睡觉，时间不早了。”
“不嘛，我们还要跟爸爸玩。”
“好了，今天别玩了，星期六爸爸再跟你们玩。爸爸明天还有事。”
“走吧，让爸爸好好休息。”翔翔带着弟弟妹妹走了。
我关了灯，两眼看着黑暗，心思又回到了小云身上……
灯亮了，妈走了进来，“金刚，出了什么事？”
“妈，没事，你去睡吧。”
“我不信。你说什么事怪我？”
“你老是唠叨，我也就那么一说。”
“不对，你今天脸色不对。拿手机来，我问问谭亮。”
“妈，何必呢？”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坐一晚。”妈在床边坐下了。
“唉，小云不跟我结婚了。”
“为什么？”
“上次她爸来我们家，你跟他说了李敏的事吧？”
“……当时说完我就后悔说漏嘴了。”
“她听说了这件事，就报名参加西部志愿者，要去新疆。”
“这怎么办？”
“明天我去看看她……”
来到小云学校的门口，我拨通了小云的电话。
一会儿，小云和一个男生跑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她所谓的男朋友？我气不打一处来。
“刚哥，你来了。”小云低眉顺眼。
“大哥，我叫谢谢。”
我盯着他，我心里有一丝悲哀，他比我年轻，比我帅气。
上了车，车开了一段距离，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在包房里坐下，谭亮点了菜。
我一言不发，小云也低头不语。
谢谢开了口，“大哥，我知道你对小云的情分，小云都跟我说了。可是我对小云一见钟情，三年来我一直追求她，她都不答应。直到这次我们报名去新疆支教，她才答应了我。我请你放手，成全了我和小云。”
“哼，你知道我对小云的感情吗？”
“刚哥，对不起，你对我的付出，我刻骨铭心，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可是李敏为你生了四个孩子，你应该对她负责。你跟她并非没有感情，不然，你怎么会离婚之后还跟她生孩子？”
“小云，你听我解释。我跟李敏，已经没有了感情。之所以又让她有了孩子，那是因为她跟了一个香港老板，而那香港老板想要个儿子，却一年多没有动静。我们偶尔在A市相遇，她百般哀求，我看在几年夫妻的份上才……”
“可是现在她为你生了两个孩子，回了家，我知道你不可能放弃孩子。即使你只要孩子不要她，那对她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所以，我退出，你和李敏破镜重圆，是两全其美的事。”
“小云，我宁愿不要孩子，我也要和你结婚。”
“刚哥，即使我们结了婚，你痛苦，因为你放弃了孩子，心头肉变成了他人的，你绝不会甘心。你痛苦的话，我会更痛苦。所以，我反复考虑，才做了这个决定。你放心，谢谢爱我，我也喜欢他，我们俩去新疆吐鲁蕃工作，我们会幸福的。”
“是啊，大哥，我会爱小云一辈子的。”
饭菜上了桌，谢谢倒了一杯酒，跪在我面前，“大哥，感谢你对小云的关爱，请你成全我们。”
我抓起酒瓶，“咕噜咕噜”往肚里倒，他们来阻拦，我一一推开，最后，一瓶酒下肚，我滑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幽幽醒来，发觉自己躺在病床上。
小云、谢谢、谭亮坐在病床边。
“刚哥，你醒了。”小云满脸泪痕。
“大哥，你吃点稀饭。”谢谢端上一盆粥来。
我长叹一声，吃了两口稀饭，“谢谢，你要是对小云不好的话，那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饶你！”
“大哥，我要是对小云不好，天打雷劈。”谢谢高兴地发誓。
“好啦，你们回去吧。”
“刚哥……”
谭亮忙说：“小云，你们回去吧，让哥冷静冷静》”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小云恋恋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清早，我和谭亮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