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网吧浏览白富美,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一声声的电话铃声似乎越来越急促。
催命呢。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很不情愿的拿起了电话,来电显示上写着妹妹两个字。老婆的电话。我和我老婆从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叫我哥哥,我叫她妹妹。快20年了,电话薄上的这称呼却一直没改。
我按下了接听键,眼睛却一直还在看着网页上那些白皙的姑娘。
喂。。。。。。
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赶紧回来吃饭,这都几点了。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回去。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着,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哎,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你什么脑子,我这几天喉咙发炎,我早上不是和你说了吗?赶紧回来吃饭。
知道了,马上走。
扣了电话,心里嘀咕了一句,和我说了?我怎么没记得?
我今年40了,这几年一直不顺,4年前父亲因为癌症去世,整整三年我都沉浸在丧父的痛苦之中。去年才好不容易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准备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工厂当中。于是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贷款120万,要大干一场。等新厂房收拾利索,新机器安装到位了,才发现原来市场早已经变得不景气了,正好叫我赶上了这个制造业的寒冬。没半年,赔得一塌糊涂。没办法,把工厂托付给了合伙人打理,房子卖了还上了银行的贷款。又在旁边的小区另外租了个房子先住着。
上个星期天刚刚搬完家,租的房子还没有装宽带,这几天又心情烦闷,只好到楼下的网吧里打发时间。
扣了老婆的电话,瞅了一眼电脑的右下角,5点半了,是该回家吃饭了。拿起了手机,烟,钥匙,出门必带的3样东西,交上了网费,慢慢悠悠的走出了网吧。网吧就在我住的小区的大门口,慢走回家也就2,3分钟的事。门外的夕阳照的人有点睁不开眼,快五一了,往年的这个时候,正是出去钓鱼踏青的好时候,可今年,唉,有时间却没心情了。
三步一摇的走到了楼下,正好单元的门开着,进去,进电梯,16楼。租个房子也租这么高的。早晚上下班等个电梯也得好几分钟吧。又怀念起以前的房子,2楼,走楼梯就行。可惜呀,已经成为别人的了。
出了电梯,掏出钥匙来开门,怪了,这钥匙怎么插不进锁眼里?早上出去锁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的,钥匙也和我作对。反正家里有人,按个门铃吧。
叮咚一声,门里传来一声问话,谁呀?
我,开门。
你是谁?
我就是我,还能有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门打开了,老婆站在门里,用一种从来没有的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我,似乎从没见过我这个人。
怎么了?不认识了?
我嘟囔了一句,抬腿就要进屋。
哎,哎,哎,你找谁?
没想到老婆居然抬手把我挡住了。
我还能找谁,找你呗。赶紧的,我得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我拨拉开她的手,就要往里进。没想到她居然一把揪住了我,
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怎么往里闯,你到底找谁?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真快憋不住了
谁和你闹,我又不认识你,出去!
老婆一把把我推出了门外,咣当一声,防盗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我站在门外,有点发愣。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不可像她一贯的作风。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不就回家晚点了嘛。
没办法,继续敲门吧。
开一下门,让我进去,别闹了。
没想到门内传出了一声严厉的呵斥,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再不走我找保安了。
你找**也没用。我真的有点急了,一面砸门,一面喊道,快点开门,我要上厕所。
可门内却突然间了无声迹,一片寂静。
我真改脾气了。我在内心暗暗说道。自己开吧。
我又掏出了钥匙,可就是奇了怪了,这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眼,换锁了?不能够呀,她早上上班的时候也没说要换锁呀。
我拿着钥匙努力的想插进去,突然身后叮的想了一下,电梯的门开了,走出了两个保安。
我有点傻,这玩笑开大了吧,真叫保安来了?
我手里握着插进锁眼里三分之一的钥匙,歪着头傻傻地看着这两个保安。如果说我当时的情景不像小偷,我自己都不相信。
两个保安静静的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开口问我,
你是谁,在这干吗?
我回家。
回家?这是你的家?
我抬头看看了门牌,1602.没错,没走错楼层。
是,这就是我的家。我陪着笑脸说道,我在这租的房子,上星期刚搬过来,也搬过来3,4天,所以你们还不认识我。
这房子出租了?
旁边那个矮个扭头问了高个一声。
没听说呀,要是出租了刚才谭姐怎么还打电话叫咱们来。
高个回答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按了下门铃,朝屋里喊道,
谭姐,在家吗?
门开了,我老婆站在门口。没错,是我老婆,我老婆叫谭朝丽,他们叫她谭姐也对。
小张呀,我老婆对那个高个保安说道,就是这个人,来砸我们家的门,还硬往里闯,问他找谁他也不说。
我靠,这玩笑真开大了。当着保安居然说不认识我?
你怎么了?怎么连自己老公也不认识了?这玩笑开大了吧。我急了,冲着谭朝丽喊了起来。
谭朝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的时候,那个姓张的保安先开口了,
你说什么?你是她老公?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我不是她老公难道你是?
我有点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以后,在场的3个人都有点被我的状态震住了,居然谁也没说话,3个人一起愣愣的看着我。
叮的一声,身后的电梯再次打开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从电梯里走出来了。小男孩走到门口,先是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冲着站在屋里的谭朝丽问道,妈妈,怎么了,咱们家出什么事了吗?
妈妈?!
我的脑袋嗡的大了一圈,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和谭朝丽结婚10几年了,可我们一直没要孩子。这孩子居然叫她妈妈,那我呢?我岂不是她爸爸了?我的天呀,我从哪突然跑出这么大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