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抓住秦络!”有人终于动手了,而秦络,没有丝毫的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石洞起火了,秦络和柳长风成功了。”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间者们都在观望着。他们等待着,接应二位英雄。
然而回来的只有一个人,柳长风焦头烂额的说道:“完了,秦络被抓了。”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
“你怎么不去救他?”女子急得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质问柳长风。
“不是说好了,趁着救火纷乱,你带着秦络逃出去吗?”
柳长风郁闷道:“是啊,可是他没有逃,秦络被二十几个士兵给抓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
其实,在众人救火之时,秦络本有逃生的机会,但他放弃了。在项羌,几乎所有人都认识秦络,柳长风和间者们带着他,根本无法逃回中原。而且,他欠拓跋冽一个解释,他愿意一死,还清拓跋冽对他的信任和帮助。
“现在怎么办?”女子痛哭流涕,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去劫狱吧。”有人提议道。
“万一,拓跋冽一生气,当场杀了他呢?”
“呸呸呸,乌鸦嘴。”有人冲地面“呸”了三下,“秦络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死的。”
金宫中,拓跋冽本来好好的睡着觉,结果听完了丹阳城守兵汇报后,气得直接冲出金宫,打马奔向了丹阳城城门口。
拓跋冽一看到是守卫石洞的士兵,更加火冒三丈了,“谁让你们过来的,朕说过,你们不许离开石洞一步。”
“秦丞相说,白沙部叛乱,陛下您被困……金宫。”守将越说声音越低,陛下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哪里被困,哪里有生命危险了。
“你真是个猪脑子,秦络有兵符吗,有圣旨吗,你居然相信他的话。”拓跋冽简直气死了,“朕制定的兵制,你们都当废纸啊,还是改不掉之前的坏毛病。”
项羌游牧民族,军纪涣散,毫无章程。拓跋冽建国后,制定了详细的兵制和章程,让士兵们严格遵从,然而效果甚微。果不其然,秦络轻易的调出了军队,钻了这个空子。
守将被骂得面红耳赤,然而火上浇油的是,突然有人发现石山放下,火光冲天。
“糟了糟了,被烧了。”拓跋冽厉声下令道,“所有人都上马,随朕去石山。”
当拓跋冽赶到了石山时,熊熊烈火仿佛能将半边天都烧红,里面的火
药箭恐怕早已烧成灰了。拓跋冽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自己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看着被士兵们死死抓住的秦络……
火光冲天中,秦络和拓跋冽相互对视。一个怒火冲天,一个神情坦然。
终于,他们君臣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彻底的撕开伪装,站在了敌对的阵营。
拓跋冽突然间就不气了,他还冲着秦络微微扯出一丝笑容,拍了拍手,为他鼓掌道:“干得漂亮。”
丞相被抓了!
秦络是南楚间者!
皇帝陛下快气疯了!
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一个比一个劲爆,如同在草原上放了一记响炮,把所有人都给炸懵了。
吉米最初得知时,先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秦络通敌,你没有听错名字,是秦络吗?”
“是秦络,他是南楚细作。”前来报信的侍女说道。
“这怎么可能?”吉米一下子瘫坐在坐垫上,“不可能,我和秦络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间者呢?”
“吉米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侍女说道,“陛下昨夜气得喝了一宿酒,又骂又摔东西的,还不让下人进去收拾。我们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动静,可吓人了。”
“陛下……当真是雷霆之怒啊。”吉米心有余悸,又急忙问道,“那……秦络呢,陛下怎么处置他了?”
侍女摇摇头,“我不知道,陛下光让人把他关在了丹阳城监狱,没有发落,也没有让人用刑。”
吉米听后,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直接下令杀了。
与此同时,在金宫中的叶勒倾也为此事焦急着。她一边照顾着喝的烂醉的拓跋冽,一边又担心着身处监牢的秦络。
她万万没有想到,秦络会是间者。后来,她又想起了那天和秦络的对话,秦络说什么“要负责任”,看来是指对南楚的责任。
叶勒倾更担心妹妹,要是秦络死了,妹妹和孩子两个人,该如何是好?
“水……”正当叶勒倾陷入沉思时,拓跋冽突然迷迷糊糊的要水喝。
叶勒倾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拓跋冽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之人,半晌才仿佛认出来是自己的妻子。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烂醉,还砸了好多东西。侍女们害怕,就叫我过来了。”
“我很好,不必担心。”拓跋冽强撑着坐起来,接过了叶勒倾手中的水杯。
“秦络的事,我听说了。”叶勒倾小心翼翼的提及,“你要怎么处置他?”
“别和我提他。”拓跋冽的暴脾气又上来了,要不是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爱人,他差点就要摔杯子骂人了。
叶勒倾温柔的闭上嘴,不再提此事。此时忽图鲁将军的战报又送到了寝宫中,拓跋冽打开一看,边关战事吃紧,粮草短缺,火
药箭彻底没有了。
拓跋冽揉揉眉头,昨天夜晚一场大火,将八百支火
药箭烧得干干净净。拓跋冽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造一匹火
药箭。
这场仗,大魏败了。
拓跋冽颓废的说道:“阿倾,你帮我向忽图鲁将军回信,让他们撤兵吧。”
叶勒倾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从志得意满变得颓废不堪。
可见,此次撤军,对项羌和拓跋冽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们投入了财力兵力,依旧攻不破武平关。若想卷土重来,至少得等五年。
然而中原现在局势纷杂,五年,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忽图鲁将军接到了撤军的命令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过来送信的士兵说道:“忽图鲁将军,我们的火
药箭,被人毁了。”
忽图鲁将军大吃一惊,惊讶的问道:“什么,不是让重兵看守吗,还有谁有本事毁掉火
药箭?”
“是……秦络。”士兵一五一十的说道,“他是楚国的间者,他假传圣旨,调走了看守的士兵,然后一把火烧了所有火器。”
“秦络!”忽图鲁将军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谁,秦络吗?”在一旁的阿勒木更是惊得手脚都麻木了,“真的是秦络放的火,不会是冤枉了他吧?”
“陛下亲自去了石山那里,而且……守将确实听到了秦络的谎话,说白沙部叛变,陛下遇难,他们这才去金宫的。”
“怎么可能,他明明一心一意为着陛下,为着项羌啊。”阿勒木喃喃自语,“是我看错他了吗?”
阿勒木想起之前青云部受到黑岩部的攻打,是秦络挺身而出,去找赤水部求援,解救了丹阳城。又是秦络,去南楚和他们的小皇帝谈判,得到了火器,这才有了火器营的。还是秦络,千里迢迢去白沙部,说动了卫慕巴桑,一起攻进丹阳城,赶走了嚣张的赤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