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解除了戒严后,秦络肯定会有动作。看来,被我猜中了。”另一个拓跋氏的老人开口说道,他抚摸着发白的长胡须,脸上皱纹堆起,得意的笑了。
“秦络不像是这样愚蠢的人。”拓跋晟虽然和秦络接触不多,但他知道,秦络是个小心谨慎,聪明机智的人。
那个老人摆手:“你太高看他了,现在南楚面临为难,他定心急如焚,才会自乱阵脚,被我们抓到把柄。你还等什么,快让盯梢的抓住他,把他带回来。”
拓跋晟左思右想,只得吩咐盯梢的人,“你带人直接去抓住秦络,将他带到金宫。”
“属下领命。”
秦络不知疲倦的,从天微微亮跑到了正中午,此时太阳高高挂在空中,草原上一望无际,连个遮挡树荫的都没有。万幸现在是初冬,天气不太热,就是阳光刺眼。
“秦大人,我们走了一上午了,要不要休息?”一个叫奇泰的侍卫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秦络道。
秦络喘着粗气说道:“不……不休息,继续……走!”
“秦大人,眼看着我们就要跑到湛卢大草原了。再往南走,我们天黑之前,就回不去丹阳城了。”另一个侍卫奇鞍说道。
“没关系,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秦络说罢,一甩马鞭,继续向前奔去。
奇泰和奇鞍兄弟俩无语的对望一眼,只得甩起缰绳,跟上秦络的脚步。
与此同时,冯将军一行人正沿着山间小道疾驰。这里地处偏远,可以避开项羌放牧或打猎平民。而且就算是遇见了人,铁匠孙也给他们画了妆,扮成打猎的猎人,假装是去山里狩猎的。
冯将军经过多日的调养,身体已经好多了。手腕脚腕上的伤,也早已结疤。他现在一手拿剑,一手持着缰绳,警惕的走在中间。在他前面,是柳长风在开路。后方,则是铁匠孙护送。
他们三人也和秦络一样,一直在跑路,中途没有停下来过。此刻,他们刚湛卢大草原,越过这片草地,前面就是南楚边境了。
“冯将军,我们得沿着山脉,迂回前行,可能还得三天的路程。”柳长风汇报道,“将军,等到了楚国边境,我们如何进入?”
“楚国边境几个县的士兵,都认识我,这点你不用担心。”冯将军回首遥望远方的青云,“不知道秦络,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都没有追兵追捕我们,看来秦络已经成功的引开了敌人。”铁匠孙也忧心忡忡的看着远方,“他好歹也是项羌的官员,希望项羌人对他不要太过分。”
然而项羌的士兵,素来是野蛮粗俗的,他们十几个人,一路追赶着秦络。眼见敌人离秦络等人越来越近,可惜秦络没有叶勒依的马术,无法甩脱。很快,就被那群人给追上了。
“前面的三个人,给我站住,下马,下马。”为首的大声嚷嚷着,“我们奉了大国师拓跋晟的命令,前来抓捕你们,还不停下,否则我们放箭!”
奇泰和奇鞍听到了后面的呼喊声,吓得赶快溜下马背,唯有秦络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他脸色沉静的望着来者,肃然问道:“为什么要抓我们?”
为首的说道:“我们怀疑你们中间有南楚的俘虏。特来检查!”
“我们只有三人,那两个是我的侍卫。”秦络努努嘴,毫无畏惧的说道,“你随便检查。”
其实,早在他们对话之时,那个首领就在观察秦络三人了。看着面相,那两个侍卫的确的项羌人,并非南楚人。为了证实,他走向奇泰和奇鞍,厉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奇泰一脸莫名其妙,纳闷的说道:“我们是秦大人的护卫,我叫奇泰,他是我弟弟奇鞍。”
“护卫?”为首的又问道,“以前是哪里的?”
“以前我们是金宫的护卫,不信,你可以去查。”奇鞍气呼呼的说道。
难道情报有误?为首的不敢轻易放过秦络,于是问道:“秦大人,为何晨起赶路,想去哪里啊?”
“去城外散散心而已。”秦络淡然的回道。
为首的明显不信,他冷冰冰的说道:“大国师让我们带秦大人回金宫,还请大人配合。请吧。”
说罢,有人拿来手铐,明显是关押的意思。奇泰和奇鞍面面相觑,不知道秦络犯了什么大错,居然要被押送金宫。
而他们兄弟俩,也没好到哪去。那些人也锁了奇泰和奇鞍两兄弟,任他们呼爹骂娘,也不放走他们。
秦络三人被押送着,直到天黑,才回到了丹阳城。一路上,他们被百姓围观,指指点点,奇泰和奇鞍两兄弟,哪里受过如此侮辱。他们从小就在军营当兵,后来又去金宫守卫,在项羌谁让敢看不起他们。可现在因为受秦络连累,要遭遇此等无妄之灾。
而秦络,自从被项羌俘虏以来,受到了太多不堪的遭遇,早已不在乎了。他不会在乎其他无关的人的看法,一切从心,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认为对的事情。
秦络被押到金宫时,已是深夜。拓跋晟和其他几位宗亲都没有睡,还在大殿等着秦络。见秦络进来,士兵一下子把他踢跪在地上,像一个俘虏、一个罪犯,毫无尊严的跪着受训。
秦络愤怒道:“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乃可汗任命的官员,掌管着项羌内政,你们无权这样对我。”
“呵呵,你一个南楚人,还想掌控我们项羌的内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宗族嘲讽道,“秦络,你掂一掂自己的分量。我们不过是看在可汗的面子上,善待与你。否则,你在项羌,和那些奴隶没有什么两样。”
“咳咳咳。”大国师拓跋晟咳嗽了一声,制止了那个人的废话,他平静的问道,“秦络,有人怀疑你私藏南楚将领冯汝炳,并帮其逃脱。我们请你来是想问问,可有此事?”
“冯汝炳?”秦络笑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要帮他逃跑。你们已经抓了我的两个护卫,大国师可以好好认一认,这两个中哪个是冯汝炳?”
这两个侍卫,此刻也在殿下跪着。拓跋晟早就看得一清二楚,这两人都不是冯汝炳。然而另一个拓跋宗亲忍不住,大声咆哮道:“秦络,你不要狡辩,就算你没有带冯汝炳逃跑,你肯定也把他藏起来了。老实交代,你把冯汝炳藏在了何处?
秦络闻言,冷冷淡淡的笑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国师,我觉得应该把秦络抓起来,严刑拷打。不信审问不出冯汝炳的下落。”有人建议道。
“秦络这种硬骨头,不打不会交代的。”另一人说道,“我同意将秦络看押。”
“这……”拓跋晟有些左右为难,他不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关押秦络。否则将来拓跋冽追究起来,他们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宗族和可汗,可能会因此产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