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姚姬收到了枚青的密信之后,心情就没好过。她的心每天都被那些事纠缠,对周围所有事都心不在焉。然而她的身体很奇怪,刚刚只是与朱高煦对望了一眼,便莫名地唤醒了她肌肤上、身体里的记忆。
姚姬知道,汉王之所以那么宠爱她,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姿色。汉王府除了妙锦,没人能与姚姬的美|色相提并论;但妙锦性情太冷,她胸襟里的某些部|位、也不如姚姬那么诱|人……然而姚姬并不在乎,这一切是否肤浅、是否不可靠,她完全迷恋于那样的感受中;即便她总有美色衰退的一天,她也不愿去多想。
她只在乎她的身体血液里,残留着朱高煦的东西,并完全地接纳它了。朱高煦也让姚姬自始至终从不吝啬她的身子、她觉得一切奉献都很有价值。
寻常还算很从容沉稳的姚姬,此时已觉方寸骤乱!兴许是因为关心则乱,姚姬太不想失去以前得到的宠爱了,连一丁点也不愿意退让!
她想延续二人的一切,再看到他那充满渴求的火|热眼神、想体验被盯着身体时的羞意与心跳,而不是丝毫的猜忌与防备。
就在这时,王妃郭薇回到了马车上,眼神奇怪地看了姚姬一眼。姚姬见状、向郭薇微笑了一下,她心下明白自己的脸色不好,可能被王妃瞧出来了。
“还不舒服吗?”郭薇问道。
姚姬差点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明白她自己说过、坐马车久了头晕犯呕(当然那只是假话),姚姬当下忙点头道:“一会儿休息一番便没事了,多谢王妃挂念。”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宦官王贵带着家眷的马车,径直驶入院子。
因为郭薇在身边,姚姬也渐渐从自己凌乱的心绪中稍稍抽离。她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看见朱高煦的时候、见他身上穿着盔甲。
“王爷今日要出门?”姚姬不动声色地问道。
郭薇点头道:“刚才王爷说,有很要紧的事,本来今天一早就要走的;但听说我们今天到,他才等了一阵、见个面再走。”
“哦……”姚姬慢慢地点了点头。
郭薇看了过来,轻声安慰道:“大事要紧。来日方才,咱们不必在意一两天的日子。”
姚姬讨好地说道:“王妃识大体,妾身受教了。”
不过姚姬不知道朱高煦要出门多久!她更等不及了、急着想向朱高煦表明志向,免得猜忌在人心里滋生!
腊月二十二日,朱高煦从探马的禀报中得知,官军水陆已至衡州北面、距离汉王军“渡口”不足百里!
此事非常重要!一旦成功,不仅能彻底击毁官军的信心,更将完全奠定“伐罪军”的全局胜利。
因此朱高煦原本打算、今早便亲自带着汉王大旗以护卫军,赶到南边的东洲岛渡口;将强渡湘江的戏做足,以尽可能地配合张辅。
不过今日汉王府的大队人马赶到衡州,他才改变了决定。准备先见了汉王府官员、家眷之后,再率军出发……朱高煦虽然很关心官军的动静,但这件事他确实帮不上忙了,最多就是做做戏;到了眼下的地步,他已不是事件中最重要的人……
朱高煦在中堂里与汉王府官员见面,然后退到书房,召“李先生”、钱巽二人谈话。大致将最近劝降张辅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就离开了第一进院子,到内宅见家眷去了。
郭薇带着瞻壑,以及姚姬、杜千蕊迎到了月洞门,纷纷屈膝行礼。瞻壑似乎被教过,此时也有模有样地保住小拳头道:“儿臣拜见父王。”
瞻壑实岁已经满过四岁,以虚岁算能称作六岁大了。朱高煦想着这么小的孩儿,也不想管他学没学写字,随口问道:“父王送你的黄狗,还活着吗?”
瞻壑点头道:“大黄长大啦,黄狗(宦官)看着。”
朱高煦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夸了他一句,便叫上家眷到屋子里去坐。
几个人到里面的一间客厅里入座。朱高煦与郭薇坐在北面的一张桌案两侧,东边也有一张茶几和两把椅子。姚姬和杜千蕊推让了一番,最后姚姬把杜千蕊按在了靠北的位置。
朱高煦时不时瞧她们一眼,起初以为、姚姬是在自己面前表演谦逊礼让;不过很快他便醒悟,并非那么回事。
奴婢们上了茶,都退出去了。但是屋子里有三个妻妾、还有瞻壑,因此郭薇等人说话都是很克制的、留意保持着礼数;没有述说衷肠。
朱高煦也稍稍注意着言辞,嘘寒问暖了一番。
他正在与郭薇说话时,忽然从余光里看见,姚姬轻轻把一只手放在了胸襟上。姚姬身上穿着一身紫红刺绣的淡青色袄裙,大明朝的衣裳都不会贴着身体、多少有点宽松飘逸,而且人们冬天穿得厚;于是即便是身材很丰|腴的女子,寻常也看不出甚么端倪的。但姚姬的手轻轻在料子上一抚,那傲人的轮廓便十分明显夸张。
朱高煦看着她柔|媚的手势动作,几乎毫无准备地、他的身体马上便出现了异样。
这时,姚姬水灵欲|滴的眼神盯着朱高煦,默默地用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了一下朱红的嘴唇。此时朱高煦对面的郭薇是看着他的、脸背着姚姬那边;而杜千蕊也在听上位说话,由于坐得靠近上方,脸也没朝着下方的姚姬。
位置当真奇妙,此时只有朱高煦看见了姚姬的动作。
朱高煦顿时觉得这房间里不该烧炭的,简直闷热难耐。他的心境也随之浮躁,有点缺乏耐心的样子了。
他的反常神态,似乎被郭薇留意到了。郭薇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但这时姚姬正端坐在椅子上、一副端庄矜持的样子,十分认真地倾听着。
郭薇立刻又回过头来,说道:“百姓男耕女织,妾身等也帮不上王爷,带着王府里的宫女妇人们缝制鞋子,也是姚妹妹的主意。”
朱高煦有点心绪不宁的感觉,故作微笑道:“王妃贤淑,咱们汉王府的家风,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郭薇道:“王爷乃大明亲王宗室,礼仪先于天下,妾身不敢嬉……”
而这时姚姬更过分了,先前她手很轻柔,但这时的动作却是用了力气的。朱高煦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各种意象在沉甸|甸地动荡着;他心浮气躁之下,便对周遭的甚么事也提不起兴致了。
他的喉结一阵蠕|动,非常小心才没有把吞咽唾沫的动作做得太明显。
其实最让朱高煦遐思的,并非她的动作,而是此时姚姬脸上的浅浅潮|红。那种羞涩带着点难堪的神态,又似乎在倾述着她的兴|奋和刺激。
朱高煦自问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人,从先皇朱棣那里学来的“演技”也合格。但此时他愣是没能完全掩饰住,而且忍不住时不时向姚姬那里看一眼。
郭薇再次转过头去!连杜千蕊也循着郭薇的动作,转头看姚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