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根本来不及。
“这部电影只是一个尝试吧。”柳翩如实道，“我还没有自己亲自以导演的身份拍过电影，这次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能力。《窃听风云》的成功，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徐导拍得好。”
周昊品着茶，没有说话。
一部优秀的电影，到底是导演厉害，还是剧本厉害？或者是演员的演技厉害？可能还要说摄影师拍得好？bg配得太牛逼？
都不能一概而论。
是种种元素的组合才诞生出一部优秀的电影，在这之中，导演、剧本、演员，这三者要占据大部分功劳。但也不排除一些奇葩电影是因为其它元素成功的，就像《女巫布莱尔》。还有一些电影，是因为bg太牛逼才让世人铭记，还有的电影是因为出色的特效，才震撼了观众。
“不管怎么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周昊笑道，“如果《女巫布莱尔》最后成功了，都得归功于你的欺骗计划，你忽悠了观众，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这部粗制滥造的电影买单。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这是靠着投机取巧才成功的，这部电影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一部足够优秀的作品，只能说它把伪纪录片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你要知道，伪纪录片终究不是主流，它的成功也不是必然。”
柳翩点点头：“所以我打算以后不会再拍这样的电影了。至少，不会再弄这些虚假的宣传。”
“以后？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吗？”
“有一点点不成熟的想法。”柳翩“腼腆”一笑。
“介意跟我说说吗？”
“可以。”
柳翩收起神色，正襟危坐，把心中的一些想法娓娓道来。
周昊则细细聆听，时而皱眉，时而大笑，还不时发表意见，询问相关的问题。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当一壶茶被口干舌燥的柳翩喝完后，他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周昊注意到时间，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还有些意犹未尽：“抱歉，现在都这么晚了。”
“感谢您的茶，他让我忘了疲惫。”
周昊摇头一笑：“我应该感谢你那不成熟的想法，很有意思。虽然我很想继续听你说下去，不过时间太晚了，咱们明天再聊吧。”
“好！”
隔天。
因为喝了不少酒，周慕蓝睡到中午才起，一来到客厅，就见到柳翩和周昊在谈笑风生，聊得特别起劲儿。
她正打算去听听，不料谈话已经结束，柳翩打算离开了。
周慕蓝把柳翩送出比弗利庄园，回来见到父亲，好奇道：“爸，你们到底聊了什么？这么激动？”
“就聊了下电影的事情。”
“呃”
“慕蓝，柳翩这小子没那么简单啊，他可不仅仅会投机取巧，他在电影上的看法让我都感到惊讶。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多跟着他学习一下，他会带给你许多惊喜的。”
“”
周慕蓝无语，她认可柳翩的实力，但也不至于有多么崇拜。怎么老爸搞得好像见到宝似的？
见到女儿并没有太在意，周昊也没说什么。昨晚和今早聊的东西，他也没去和她解释。
但他知道，一部《女巫布莱尔》只是柳翩的冰山一角罢了。
那小子，脑袋里装了太多太多让人震惊的东西了。
下午，柳翩回学校课时，居然在课堂隐约听到了有同学讨论女巫的事情。
“那三个失踪的人好像还没找到。”
“听说了，我还听说警方已经介入了，他们去山里搜查，也没有找到尸体，只找到一些录像设备。”
“不会吧？他们是真的被女巫秘密杀掉了吗？”
“bullshit，怎么可能有女巫？”
“为什么不可能？我查过了，那个小镇一直都流传着女巫的传说，从几百年前有了。那三个倒霉蛋是因为女巫才去那边拍摄纪录片的，没准儿他们真被女巫抓走了。”
“呃...或许吧，不过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女巫的存在。”
“我也不相信，但这件事太真实了。”
“真实？你确定他们真的去过小镇？说不定是谣言呢。”
“...这个...，再看吧，总会调查清楚的。”
这时，老师注意到窃窃私语的二人，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
“露西，马瑞！”老师点到二人名字，“看你们聊得很高兴啊，愿意把你们讨论的话题告诉大家吗？”
露西尴尬地笑了笑，“老师，虽然我很愿意分享，但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
“没关系，你说吧。”
“呃...我们在讨论女巫的事。”
“女巫？”老师表情瞬间僵硬了。
班许多同学也是大呼小叫，似乎也都听说过这件事。
老师见到气氛有点不对，厉声道：“这的确不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
最近校园内流传着一些迷信的东西，我希望大家保持理智，不要被谣言蒙蔽了双眼。”
同学们点头应是，但很多人的目光依然充斥着疑惑。
总觉得这事儿，并不是迷信那么简单。
柳翩坐在最后面，把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挑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计划进展很不错。”
晚，校外一家餐厅里，柳翩和周慕蓝相对而坐，萧敏坐在柳翩旁边听着二人讨论。
周慕蓝唏嘘道：“我以前还不相信有人会相信这种鬼东西，现在我信了，有些人真的连一点主见都没有，听风便是雨，居然还真的认为女巫存在。你是不知道，我的室友今天一整天都在跟我说女巫的事，她不仅认为女巫是真实存在的，还为杰西三人的勇气感到钦佩，噢，在我眼里，她像一个傻子，我都快忍不住把真相告诉她了。”
柳翩想到下午课堂的事，也不由哑然失笑，“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有人还在课堂讨论女巫。”
“我这也是。”萧敏无语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你们的计划，估计我现在也都快被那些狂信徒给洗脑了。你们的计划成功了，非常成功，至少现在让南加大，让这所顶尖大学那么多接受过现代精英教育的学生都相信了你们的谎言。”
周慕蓝玩味地看着柳翩，“不，这是柳翩一个人想出来的谎言，我可没那么疯狂，没想过去欺骗那么多观众。”
她又看着萧敏，“你男朋友是一个大骗子，你可得多注意点，别被他的鬼话给骗了。”
柳翩翻了个白眼，这丫的挑拨离间呢。
萧敏摇头微笑，“有时候真话太残酷了，我宁愿听一些谎言。”
周慕蓝嘴角一抖，耸耸肩，“好吧，你们夫妻俩同心协力，让我感受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柳翩反问，“你可以去找刘艺啊，那家伙现在在香江拍戏呢。”
“他啊。”周慕蓝眉梢多了一丝笑意，“他说他拍完戏后，会来洛杉矶看我。”
柳翩挑起眉头，“那你可要小心了，男人的话不一定都是真话哦，他这趟飞机说不定要在天飞一年才会在洛杉矶降落。”
周慕蓝没好气地瞥了柳翩一眼，“那也都怪你，刘艺一定是跟你学会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