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排她在他家住了下来。
由于王木生还得赶着去县纪委,于是他也就跟潘正香说,要她暂时在他这儿住下,回头等他晚上回来再商议别的。
……
在王木生驾车回县纪委的途中,他想着茹利制衣厂那事,忽然贴近道旁停下了车来,然后掏出手机来,给安茹去了个电话。
当电话接通后,王木生本想直奔主题,问问安茹那茹利制衣厂究竟是咋回事,可是他想了又想,觉得这事还是先别惊动安茹为好,毕竟究竟咋回事,谢永明也没有搞清楚。
于是,王木生也就给安茹聊了些别的。
大致聊了几句后,待挂断电话,王木生立马给县工商局的杨局长去了个电话。
待电话接通后,电话那端的杨局长忙是乐道:“王书记,您……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来电话呢?”
显然,电话那端的杨局长心里很是忐忑,因为他可知道,这县纪委书记来电准是没啥好事?
王木生忙是微笑道:“没啥事。我就想问问你,关于城西那个茹利制衣厂的事情。”
“茹利制衣厂?”
“对。”王木生回道,“就是我想问问,关于茹利制衣厂……他们是在哪一年注册成立的呀?”
“这个……王书记呀,那您得稍等一下,我得去查查登记册。”
“那?”王木生想了想,“那这样吧,我过5分钟给你打过去?”
“不不不,不用,我一会儿给您打过去就好了。”
“那也成,我等你电话。”
……
待挂了电话后,电话那端的杨局长总算是落下了心来,因为他以为县纪委要请他去‘喝茶’呢。
总得来说,这位工商局的杨局长虽然没啥突出的政绩,但是还是蛮廉政的,算是那种混官场的主儿,就是每天按时上下班,月底等着拿工资,退休等着拿退休津贴的那种。总之,他也不敢轻易去贪,属于那种前怕龙后怕虎的主儿,因为他也快到要退的年纪了,所以也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不想闹出啥事来,因为要是闹出了啥事来,恐怕退休津贴啥的就没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没啥过多的污点,顶多也就是曾经收过人家几包烟、几瓶酒的事,但是他还是怕被县纪委请去‘喝茶’。
过了大约几分钟后,杨局长立马给王木生回了个电话。
待电话接通后,王木生忙是问了句:“查到了吧,杨局长?”
“哦。查到了。是这样的,王书记,关于城西的那个茹利制衣厂是在07年12月10注册成立的。”
“那法人是……”
“法人是……”电话那端的杨局长有所顾虑地愣了愣,“王书记呀,这个人……我看您还是别知道的为好了吧?”
“不。”王木生坚定道,“我就是要知道法人是谁?”
“她、她……她是……”显然,杨局长也怕自己被牵涉进去。
“谁呀?”
“她是……原柳川镇计生办主任安茹。”
“就是现在计生局计生科科长安茹?”
“对。就是她。不过……”电话那端的杨局长头皮紧绷,“王书记,您……应该知道安茹的身份吧?”
“杨局长的意思是……安茹的后台?”
“对呀。”
“知道。”
“那……王书记呀,关于这个茹利制衣厂注册的事情,我确实是有失职,因为我知道咱们国家编制内的干部是不可以注册自己的公司的,但是……王书记,我这也是怕得罪……怕得罪省常委安书记呀。王书记,您应该知道,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局长,要是哪点不得,就……就不知不觉地被人给撸了。”
忽听杨局长主动承认了自己的失职,王木生忙是说了句:“杨局长,放心吧,这事我知道它的特殊性。”
“那谢谢王书记!”
“……”
……
待挂了电话后,王木生心里感觉沉沉的,因为面对安茹这等棘手的人物,他一时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这等事情,要是他用他最初那种初出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来对待的话,最后伤得肯定是他。
尽管县委李书记一直力挺他,但是真要是省常委书记发飙了的话,恐怕李书记也只得做出让步?
王木生知道,这种牵涉到个人利益的时候,都是容易大动干戈的。
至于官场,王木生更是清楚,由于国情所至,大多容易公报私仇的,所以要是处理不当,自己就在未来的官场上多了一个劲敌。
人家安茹她爸毕竟是省常委书记,而他只不过是县城一位连县令级别都还没达到的小心官员而已。
这种正面交锋,无疑是他处于劣势。
形象一点地说,人家那是大象,他只不过是一只小蚂蚁罢了。
所以他若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取胜的话,那么就得先忍着。
咱们蚂蚁干不过大象,那老子就绕道而行总可以吧?
想着,王木生暂时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先等县税务局局长谢永明去踩了这颗雷再说。
毕竟这种事情要处理起来,他县纪委也不是直接主管部门,顶多也就是因为安茹违反了组织上的纪律,自个搞起了公司来而已。
真正要处理这起事件的话,起码还得几个部门联合处理。
所以王木生想好了,不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会轻易出面的。
况且他和安茹也有了一层特殊的关系,那就是跟上过了床,所以安茹也算是他的女人了。
就单从这层关系上来说,他也得考虑一下安茹的感受。
待将这些关系都理顺了之后,王木生这才重新启动车,驱车回县纪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