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有委屈油然升起,不多久便占据了整个胸腔。
我又窝囊的想哭。
就像那次去找小丽,花了两百却等不来时一样。
不争气的是,想着想着我就掉了泪下来。一块一块砸在脚下的青砖上。
天色渐渐青了下来。
快六点时,小丽惊呼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小丽吓坏了,见我两眼红肿的样子。
我也觉得自己逊毙了,跟个**一样。见她终于来了,我拔腿就往外走。
小丽一把把我抱住,声音都变了调,“小祥你怎么了?别吓姐啊,怎么了?”
我鼻子又酸的厉害。
我挣开她,掉头就走。小丽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踉踉跄跄就追了出来。
“小祥,小祥!你别跑啊!等等我!”
小丽尖锐的声音引起那些纳凉的人,好奇的看我们。
我被她追上,才发现她穿的高跟鞋。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住的喘,“小祥你先别走,生姐的气了?我下午出去逛了会街,刚才才发现没带手机,怕你找我,就急忙赶回来,本来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那你去吃啊!”
“小祥乖,先跟姐回家成吗?”
“不,见到你就行了。”说着我又往外走,小丽死命的抱着我。
远处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姐错了,小祥别生气好吗?你看你背上都晒破皮了,快跟姐回家,姐给你擦擦。”
我又挣一下,居然没挣出去。见那边慢慢有些人聚起来了,不想他们议论小丽,便冷冷说道,“你松开我,我跟你走。”
这时才发现,小丽也哭了。
小丽搬个小凳子,让我坐在院子里,打了盆温水,用热毛巾小心擦我的背。
就觉得背上一会儿湿一点,一会儿又擦干了。潮气被余温蒸发了去,带来丝丝凉意。
小丽哭个不止,我的心也软了下来。
“你别哭了。跟你多委屈似的。”
“嗯。”
“我……没事,就是有些憋屈。”
“我知道,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小丽给我擦好了背,把水泼在梧桐脚下。
我看她的脸,肿的比我还厉害。
小丽拉着我进了屋里,洗了水果给我吃,蹲在我面前,趴在我膝盖上道歉,“你这几天都没过来,我一时粗心,就忘了带手机,我就觉得今天有事,特意跑回来,结果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小祥,姐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又想哭。
我说,“不是,我下午在院子里晒的头昏脑热,就乱想,想你去相亲了,想你和男朋友出去玩了,想你是不是在别人床上……胡乱想了好多,很难过。”
小丽破涕为笑,“我去哪儿相亲啊我。”
“我怎么知道,万一是……”我本想说万一是客人呢,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小丽捧着我的脸,认真道,“在这个城市里,我只有小祥你一个人最好!我不会在这里交男朋友,我也不会把客人带到家里来,我在不上班时也从来不招揽人!”
我还是哭了出来。
迄今我和小张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我觉得应当巩固一下我们的关系。
上次吃饭之后,小张态度明显有些转变,回信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让我觉得会不会真的是我搞错了,想多了?
小心眼的男人最可恶,我不想那样。
城府深的女人更可怕,我更不想那样。
我带小张回家,第一次带女生回家。
她进门后端庄贤淑的坐在一边,不卑不亢,像见多识广的大人物。
“我们结婚后住哪个屋呀?”小张探我的话。
“搬出去住啊。”
“租房子怪不安全的,还是住家里吧。”
“哪儿啊,买房子啊。”
小张脸色荣辱不惊,淡淡的哦了一声。但是我想她没理由不高兴。
“看地段了吗?”她果然长驱直入。
“就在那个湖上餐厅附近吧。”
“那可不便宜!”小张惊讶道。
“紧紧还是有的,”我坐小张身边,揽住她的腰,“不说那个了。”
我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
我以为她会躲开的。
我接吻的技术很笨拙,只听见彼此愚笨的呼吸声。
小张的舌头柔软无比,狡猾的闪躲着我的追击,总让我找也不着。
气氛良好,我便牵着她的手来我的房间。
其他的我就轻车熟路了。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女生的这里在哪,那里在哪。
大概小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在我的手顺势盘到她的胸口时,她终是下意识护住了。
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我们像玩偷天换日的游戏,又像是带兵攻城的战役。
她守上面,我走下面;她护外围,我烧她粮草。
此刻我像一个专心偷塔的剑圣,一边呼喝队友团战拖住敌人,一边疯狗似的开着大砍塔。
不一会儿,小张被我剥个一丝不挂,孤零零扔到床上。
小张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毕竟我看起来是那么愚钝。
与女孩子身体打交道,几年前小丽就带我从卡拉赞毕业了。
除了面孔有异,女人的身体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就是这张脸,可以激起男人诡异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在性与爱上,男人永远是远航的哥伦布,对每一寸新大陆都锲而不舍。
我也脱了自己,怕她尴尬,俯下去继续接吻。
气温乍凉,很像那年小丽房间里充足的空调。
我们像两团冷藏的肉,面无表情的拥抱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的,便一路湿吻下去。
然而小张却捧住了我的头,不许我下去。
我用力,她也用力。
她在嫌弃什么?
我便端直了身子,扶着微软的树苗,在她那里蹭一蹭,湿滑无比。
而后便做着习以为常的爱。
忽然觉得,几年没有做,我好像变小了。
装作无意的,偷看小张那里。
一开一合间,像一扇过期的海鲜,矫揉着腐朽的蚌壳。
又如久经沙场的铁器,黑的发亮。
最后例行公事般,毫无兴趣的做到了底。
她那纸擦拭自己,眉宇间有不喜的神色,“不要弄在肚子上啊,又得洗澡。”
说着自顾自跳下床,去洗手间摆弄。
“怎么没热水啊?”
“哦,我家是太阳能,这天气应该没热水。”我倚着床吸烟。
她还是开了淋雨,哗哗的水声隔着门,钝重的传来。
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把你烟灭了,不知道二手烟危害多大嘛!”
这个时候我应当让着她点,毕竟该要的都得到了。
然后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空虚致死的失落感。
这就是我下半生要一直和她做,直到老死的人吗?
我看她陌生的脸,难以言喻的伤心。
活着又无法选择,真是生不如死。
我问小丽,“客人是不是都很变态啊?”
“啊?”
“就是——试图让你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啊,招式啊什么的。”
“哈哈,哪有。”
“那是什么人啊?”
“年轻人,中年人,很少有老年人。”
“你怎么不说都是中国人?”
“一年也会遇到个把老外的啊。”
“很大吧?”
“啊?还好啦。”
“啊?不会有那——么大么?”我夸张的比划,逗得小丽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啊,就是中等偏上吧。而且老外汗臭很厉害,又喜欢抹很浓的运动香水,不喜欢。”
“不都是洗了澡的么。”
“那种味道根深蒂固,好像都长到皮肤里去了。”
“不过会很帅吧?金发碧眼的。”
“金发碧眼倒是真的,不过都是些大胖子,骨架很大,要是瘦一点兴许不错。”
“那你呢?是什么颜色?”
“什么什么颜色?”
我笑着指指她那里。
“黑色的啊。你又不是没看过。”
“没仔细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