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发,由于路上时常堵车,天将黑时才到达库尔勒,我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在库尔勒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早出发,沿途只在34团稍做休整,然后沿着孔雀河一直向东,直达太阳墓。
广州这帮学生就是冲着太阳墓和楼兰古城来的,看到太阳墓的遗址都非常的兴奋,争相进去参观,做记录。华莹莹她们也适当表现出一些好奇,只是在周围不停地拍照。
而我心里只想着尽快进入无人区,对于这一切丝毫没有一点兴趣,坐在车上看着她们游玩,与也同样没有兴趣的司机聊天。同时我也发现罗明辉好像也心不在此,坐在越野货车上,头靠着玻璃,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天黑时,我们在太阳墓附近的荒漠中扎下营地,那帮学生围坐在一起互相探讨对太阳墓的考察心得。阿孜古丽则忙碌着给我们张罗晚饭。
一路无话,学生们是见古就考,华莹莹她们则见景就拍,足足三天时间我们才告别这些地方,向着楼兰古城出发。
在距楼兰古城百十公里的沙漠中,我们很不幸遇到沙漠风暴。这场风暴来的太快,等我们发现时就来不及找避风的地方,车队瞬间被漫天的黄沙包裹,视线急剧下降。
渐渐视线已降至五米之内,司机不敢再继续行进,将车停了下来,并用车载对讲机通知其他车辆原地等候,等风暴过去。
车停下后,我看着窗外满天的黄沙,听着尖啸类似鬼嚎的风声,不停有被风吹起的小石子敲打着车窗玻璃,整个车也在风中微微晃动。
“这样没事吗?车窗会不会被敲破?”我指着车窗玻璃担心地问。
司机转过头笑着说“放心,这点小风还不至于把玻璃敲破。”
既然司机说没事,我也不再担心什么,只盼着这场风暴赶紧过去,我们也能早点出发。
就这样我们困在车里随便聊了会天,车载电台传来林枫高分贝大惊小叫的声音,可能是闲极无聊了,她让我们轮流着唱歌解闷,说完就自己先带头唱了起来。
我苦笑着想‘这丫头还真是精力充沛,这几天就属她蹦的欢,现在竟然又不甘寂寞。’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渐渐对这帮学生产生了好感。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心里是何等的羡慕。如果不是心中有事放不下,我还真想和她们放开地疯一把。
林枫一曲唱完,大家起哄让阿孜古丽来一曲民俗的,阿孜古丽本就能歌善舞,性格又开朗。毫不推辞地拿起电台唱了起来。
几曲歌唱罢,外面的风暴越来越强烈,电台里也陆陆续续传出杂音,好像受到干扰一样,渐渐听不清,到最后彻底全部变为杂音。司机拿起电台拍了几巴掌,还是没一点好转,无奈地坠坠肩,不再理会。
就在这时,我们看到一团黑影从我们车窗边一闪而过,冲进前面的黄沙中。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看着前面黑影消失的地方问。
“像是车子,是谁这个时候还敢向前开。”阿孜古丽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司机也气的大骂一声,又抓起电台问,可电台始终发出‘滋滋’的声音,其它什么也听不见。
“要不我去后面看一下。”我指着后面说。
“你不能去,风太大,一不小心就能被吹跑。”司机说着拿起卫星电话,给其它车上打电话,想问问是谁这么不守规矩。可这个时候连卫星电话也拨不通,里面也是传来一阵阵杂音。
“看来是受到什么东西干扰。”司机说着恨恨地放下电话。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任不理吧!”我说。
司机骂骂咧咧地把车打着火说“我们追上看看,这肯定是广州人的车子,他们也太乱来了,万一走偏了路陷进流沙里,救都救不出来。”说着他发动车子向着前方追去。
“后面的车子怎么办?我们不想办法通知他们一下吗?”我问。
“来不及了,我们先追上前面的车,等风暴停止前赶回来就行。”司机说。
司机小心地向前方开着车,不一会就在漫天的黄沙中发现那个黑影,距离还有点远,我们只看到黑影大致的轮廓,看起来像是车,但看不清究竟是那辆车。
司机踩下油门,想追上去看个清楚,好让他停下。可随着我们的速度加快,前面的黑影也加快速度,始终与我们保持着隐约能看见的距离。
“操,这是谁开的车,他到底想干什么?”司机眼看追不上,心急火撩地骂道。
我也觉得奇怪,前面的车好像故意躲着我们似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这样在沙暴中追了一个多小时,连个车屁股都没看见,最后我们的车轮好像陷在沙子里,动弹不得,前面的黑影随即不见了踪影。
司机在车上来回尝试,也不能再让车移动分毫,最后他大骂一声,用力拍打一下方向盘,彻底无可奈何。
司机拿出一条头巾包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说要下去查看一番。也要跟随着下去,我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头巾说“你还是老实待在车上吧,就你这小身段,下去还不直接被风吹飞了。”我用头巾裹住头脸,不待阿孜古丽反对就和司机一起开门下车。
刚打开车门,我就感觉一股强大的风力吹的我直打晃。但是这样的风力我还能应付的了,只是风中的沙子铺天盖地的砸向我的全身各处,让我不太好受。
我小心地走下去,把车门关上。和司机一道绕车子一周,发现有三个车轮子已陷进沙子里,陷的比较深,难怪折腾半天也没有一点动静。
司机大声喊着让我先上车,现在没有办法处理,要等风停了再想办法。
我正要开车门,突然看见车后有灯光闪烁,我急忙拉住司机,让他看后面这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灯光已靠近我们的车子,我定晴一看,原来是另一辆4500,在距离我们两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明显看到了我们。
他们怎么追上来了?我和司机疑惑地向车子走过去。
刚走到车门边,这辆车的司机将门打开一条小缝,让我们上车说话。
我们打开车的后座门,里面做着王宏伟和任海鹏,我们两个挤上去,四个人挤在这么一个小空间里。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刚上车关上门,这个司机就劈头盖脸地大声呵斥,满脸的不高兴。
我们的司机急忙向他说明情况,说我们看到一辆车不知为何向前跑,我们怕出事,也尾随着追上来,现在车子陷在沙子里动弹不得。
这个司机听的奇怪不已说“车子全都在后面呢,你们跟的什么车子呀?”
“全在后面?”我和我们的司机震惊的张大嘴巴对视着,都不可置信。刚刚在我们前面的黑影虽然看不真切,可确确实实是辆车子呀!我们不可能全部看错吧,如果不是车子,那么大一个黑影会是什么东西?
这个司机摇摇头说绝对不可能是车子,他没有看到黑影,他只看到了我们车子启动,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车载电台和卫星电话都受到干扰,打不通。他只好下车通知其它三辆车子跟着一起追我们,车子现在完完整整全在这里。
我们两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们车上的三个人同时看花了眼?想也想不通,我们决定下去查看一下,确定后面的车子是否都在。
我们刚下车,华莹莹也跟着跳下来,我一看不得了,这女人想干什么?难道憋急了受不了。
华莹莹大声在我耳朵边上喊着她也要去看看,在车上憋的难受。我看到她人已经下来,也不好再把她推上去,让她抓住我的衣服走,别被风吹飞了。
正准备走呢,车门再一次打开,任海鹏和王宏伟也蠢蠢欲动地想要下来。
我一看这怎么行,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还以为是去迪士尼不成,这他妈可不带组团的。我不由分说将他们重新推上车,警告他们必须老老实实在车上待着,就是尿裤子也不准下来。然后将车门重重关上,跟着这两个司机向后面的车子走去。
现在的风力依然很大,在车边走着还有车体可以扶靠,可一旦走过车身的范围,全身就暴露在风中,风吹的身子只往一边歪斜,这个时候如果摔倒在地上,不被吹飞了才怪。
我们猫着腰顶着风艰难地走到后面的路虎车门边,刚打开车门,我就看到车里面的林枫、张雅婷、潘嘉伟和朱亚文四个人正在打双升。
她们几个被我们开门的动作吓了一条,看清是我们后,林枫笑呵呵地邀请我们上来,一起打双升。
我谢绝她的好意说“不了,你们玩,我们上去车也挤不下。”
我们在她们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下关上门,继续向后面走。
在后面紧跟着的是越野货车,看到这辆货车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货车一直都是跟在最后面,现在怎么跑到前面来了。
我们走到车窗边,看到司机一个人无聊地抽着烟带着耳机听MP3,而罗明辉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养神。看到我们出现,货车司机忙打开车门问我们怎么回事。
我们把情况再复述一遍,然后问他前面怎么只有一辆路虎,另一辆呢?
货车司机听的莫名其妙,两辆路虎不是全在前面吗?怎么会少了一辆。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感到事情不妙,肯定有什么意外发生。我忙告诉他前面只有一辆路虎,另一辆不见了踪影,问他在后面可看到什么异常。
货车司机摇摇头,他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跟着前面的车屁股走,什么事也没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