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骂了一声,准备去追,却被周禹拉了回来“你能追的上吗?别管了,下次再发现不对劲,直接用枪招呼。”
“狼是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离的这么近都没发觉”我问道。
索朗说“它是想突袭我们,要不然不会靠的这么近。”
周禹又四下查看一阵,没觉得再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对我们说“我们赶紧出发,先离开这个冰川,这里的地形对我们不利,如果狼选择在这里对我们展开攻击,我们将非常被动。”
我们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前进。可还没走出多远呢,索朗突然又停下,举起枪瞄准前方。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稍微突出的雪堆,呈长条形,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索朗二话不说,直接朝那个突起物开了一枪,枪打到上面后,没一点反应,连个雪花都没溅起来。
索朗扭回头看看我们,周禹示意他继续走,就照着这样来,反正我们带的子丨弹丨足够。
索朗点点头放下枪继续朝前走,经过那个突起物时索朗抬起脚朝突起物上轻轻踢了一脚,估计是他想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他一脚下去,感觉有点不对劲,咦了一声,用脚推掉上面覆盖的雪,顿时一具尸体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周禹忙赶上前去查看,原来是个俄国人的尸体,面朝下,爬在地上,已经被冻成冰块。我们所看到的突起正是他背的背包。
周禹让我们帮忙把尸体翻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让索朗继续警戒着四周,我弯下腰和周禹一起翻动尸体。这具尸体好像已经和雪下面的冰层粘在一块一样,非常的重。周禹边咬牙使劲扳着尸体边骂“这些孙子怎么都是吃铁块长大的,这么重。死了也不让小爷省心。”我们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尸体翻转过来。
尸体刚翻过来,我就浑身打了个冷战。这具尸体的脖子已经被咬断一大半露着白森森的颈骨。很明显是狼干的。身子正面全是一层已结冰的血水,显得特别碜人。
看到这个情景,周禹说“看来他们已经遭到了狼的袭击,也不知道损失的怎么样了。”说着他望望四下被白雪覆盖的冰川说“这些畜生可真会挑地方。”
我不想再看这样的尸体,转过头去看着漫天的雪花。最近这段时间见到的尸体数量都赶上我这辈子见到的。这个时候我只想着生命是多么的无奈,不好好在家里待着,非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折腾。
周禹用雪盖上尸体,催促我们继续走,我也没功夫再继续感慨,打起精神跟着队伍出发。
一路上我们又发现几具尸体,这些尸体一具比一具惨。有的已被狼吃光内脏,只剩一个空壳子。有的只剩下一些部件,反正就是没一具完整的。
一直走到将近傍晚,也没再发现狼的踪迹。索朗说这个现象非常奇怪,他虽然没怎么跟狼接触过,但他对于狼性并不陌生。自小他在藏地从长辈们的口中听说过不少关于狼的传说。狼只要发现猎物,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除非是猎物过于强大,那样的话狼就不敢轻易下手,但一定会召集同伴,依靠数量上的优势攻击猎物。
“你的意思是狼现今并不攻击我们是因为在召集狼群。”我问。
索朗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说“按道理说是这样,可是比我们更强大的俄国人却遭到攻击,而我们没事。这个是什么原因我就想不通了。按照狼的习性,它们应该先找比较弱的一方下手才对。”
“它们跟俄国人耗上了,没功夫管我们,看来它们在俄国人手里吃了大亏。”周禹说。
“这怎么可能?我们一路过来只见到俄国人的尸体,并没有一具狼的尸体,应该是俄国人吃了亏才对。”我说。
“狼就不会带走它们的尸体吗?”周禹说。
“狼带走尸体?这可能嘛!”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闪开。”周禹说着突然大声喊起来,猛地端起枪,瞄准我前方索朗的位置开了枪。
我忙转头看向索朗,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一匹狼,带着满身的雪花朝着索朗扑上来,但是还没有扑到索朗身前就被周禹凌空击毙。
被子丨弹丨射中的狼还没有落地,又从雪地中冲出一匹狼,继续朝着索朗扑过去。
周禹大骂着举起枪正准备射击,突然又从周禹身侧扑出来一只张着大口照着周禹头部扑过去。这匹狼距离周禹的距离非常近,刚才第一匹狼扑向索朗的时候它竟然一直隐忍着不动,直到现在周禹将注意力放在索朗身上,它才暴起发动,这狼把时机把握的真是可怕。
也幸亏是周禹这样的高手,如果换成是我,肯定就中招了。周禹来不及开枪,忙将枪横过来塞进狼的嘴巴,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也被扑起来的狼向另一侧推出几步。
这狼一击不中,马上松开口中的枪,落地后又弹跳起来继续朝着周禹扑过去。经过这一耽搁,周禹有了充足时间反应,举起枪托照着狼鼻子狠狠地砸下去,顿时将这匹狼砸的惨叫一声,鼻子被周禹砸的血肉模糊,摔倒在周禹脚前,瞬间将周围的雪染成红色。
可这匹狼就像吃了春药一样兴奋不已,爬在地上抬起血肉模糊的狼头使劲蹬着后腿,依然向着周禹爬去。
“还不死心?”周禹忙向后又退出两步,翻转过来枪头。
没等他将枪头对准狼,突然身子向后一滑,大叫一声“不好。”将雪地压出个冰窟窿,一头栽下去。
我们三个用绳子是用绳子连在一起的,他掉下去的太突然,而索朗正在与突袭他的狼纠缠在一起,重心不稳之下,马上被他拉着向冰窟窿下滑去。
在窟窿的边缘,除了厚厚的积雪,全都是冻了上万年的冰,根本没有着手的地方,我们瞬间就被拉了下去。
万幸的是这个冰窟窿不算太深,在冰窟窿的最底部是厚厚的积雪,我们砸在积雪之中,并没有受伤,但是被带下来的雪盖的严严实实。
好一阵子我们才挣扎着从雪中探出身子。周禹拂掉头上的雪狠狠地吐出嘴中的雪沫说“爷竟然被这些狼暗算,这下面子可丢的大了,下次再遇到这些狼,我一定要一个个把它们活埋,”
说着他拿出手电筒打开,照向四周。我顺着灯光看去,我们是掉在一个冰裂缝中。这个冰裂缝大概有十几米高,2米左右宽,向两头无限延伸。两壁上全是厚厚的冰块,灯光照上去直晃眼。冰壁光滑,根本无处着手,想从这里爬上去是不太可能的。
周禹拿出登山镐试着从冰壁上爬上去,可登山镐一敲上冰壁,马上从上方掉下一团团夹杂着冰块的雪团。并且光滑的冰壁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扩音器,每敲一下四周都发出当当的回音,绵延不绝,感觉就像是冰壁随时要裂开。周禹赶紧停下手,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等声音消散以后,周禹挖挖耳朵说“乖乖,小爷用这么轻的力,它竟然这么大反应,看来这个东西真是不好惹。”
我说“你先别管那些了,先想办法把我们从雪里挖出来,等天黑下来,我们马上就要被冻死在雪堆里了。”
我们在雪堆里毫无着力的地方,只是站着雪就埋到了胸口,更别说行走了,只是站着不动就够呛。
我们试了几次都无法爬出雪堆,就是爬出去,也只是换个地方被埋进去。
这时索朗给我们想了个办法,让我们先把睡袋拿出来,铺在雪面上,然后人爬在睡袋上,这样就像滑雪一样慢慢前进,找个积雪少的地方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按照索朗所说的做,感觉这样还行。只是行动起来太过麻烦。我们必须紧贴着冰壁,用双手按着冰壁,腰部使力向前滑行,但这样最起码比埋在雪堆里舒服的多。